“别急着否定嘛。”朱小小冷笑一声，“我要杀你，只须一瞬功夫就够了。但我现在是真心实意给你活命机会，让你真的成为阴阳教的一员。
“其实，以前待在西川的墨组织就只有朱小小和烈云两个人，其他的都是散布外地，最近才召集起来的。
“说这种话？”段笠不屑地看着他，“你咋知道那个妖女刚好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明天去接头，别忘了。”
石钟鸣继续说：“如果有人，可以随心所欲把他触摸到的东西都变成黑铁，包括地上的石头，脚下的落叶，甚至是我们吃的这些烧鸡，你们觉得稀奇吗？”
杜柏全身发凉，冷汗直流，把身上那件黑衣劲装彻底打湿了。
“是这个理。”石钟鸣点头。
“嗯。”她犹豫了半晌，闷闷地回答。
“那个杜柏师兄怎么办？”钟离意问了一句，“他真要一直被留在阴阳教里面吗？”
段笠也接口一句：“不光是她，林芝也曾经差点被那个妖女杀死过。”
“总之呢，不必去管别人的心法有多奇怪，练好自己就行了。”石钟鸣说完，又下了一碗酒。
石钟鸣不理会他的挖苦：“如果我说有人，往地上打上一拳，可以让几里之外的村庄剧烈地震，你们觉得厉害吗？”
夜凉如水，寒风顺着雅砻江大峡谷一路吹拂，令人瑟瑟发抖。
“你差点被她打死？”石钟鸣一怔，看着她。
石钟鸣没有作声，自顾自地大吃大喝，过了片刻才道：“不管怎么说，活下来就好。活着就有希望。”
“当然，人家是墨组织排行第二啊。而且老实说吧，阴阳教里面，最厉害的人就是她。给宗门带来最大伤害的事情，基本全是她干的。”
段笠瞥了他一眼：“那是啊，你年长我们十几岁，肯定比我们见得多啊。”
“要我说，你们还是见少了。”石钟鸣继续边吃边说，“一个瞳术有什么了不起？墨组织里面，这种奇人异事多得是。以前我也经常见，各种奇奇怪怪的心法。”
段笠和钟离意：“？？？”
石钟鸣阴沉地瞪了他一眼，没回答他。
“好……我答应……”杜柏说完，重重地垂下了头。
“怎么？你不会是怕了那个小女孩了吧？”段笠瞪回去。
段笠和钟离意互相看看，均不作声。显然，他们都承认这种心法确实很厉害。
“不可能的！我绝对不会听从你的！你赶快杀了我吧！”杜柏仍旧大喊大叫。
段笠和石钟鸣都不作声了。
“被她这种人差点打死，倒也是不冤枉了。”她说完，眼睑下垂，“我跟她修为确实差距太大了。”
“这些都是我兄长的心法。他是墨组织排行第五，之前跟你们讲过。”
“所以，倒也不用这么紧张，当没事人一样就行了。为了装像一点，最好明天出来以后，直接就往回赶。早点摆脱妖女的魔爪最好。”
“她这么厉害？”石钟鸣皱眉。
“以前听吴长老说这种人少之又少，几百年都找不出一个，没想到今天真的见到了。
“他们并不是一直都在西川，自然也和我们这些外来弟子一样，对西川高原并不是很了解。
“说起来，”钟离意长叹了口气，“他现在被逼着投奔阴阳教，以后把更多的信息全抖出来了，该怎么办啊？”
“是……”
“你若坚持不从，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你想体验自己的元神被我抽干，化成我修为一部分，躯体化为石头是一种什么感觉吗？你永远都不会死，只不过永远都在黑暗深渊之中沉寂。你不信，那就试试看。”
“放心吧，他也不掌握多少信息。只不过我们五个人的心法特点大概都要被他泄露出去了。唉……”石钟鸣垂着头，随即又扬起头喝了一碗酒。
石钟鸣摊手作无奈状。
三人都默不作声，一言不发，各自静静的吃着。
“没办法，看他的运气吧。”石钟鸣又喝了一碗酒。
段笠、钟离意和石钟鸣坐在靠着江边的一个酒楼，吃饭喝酒。
“很好。”朱小小转身走向门口，“明天你就按照原先约定，去跟人会面，我到时在远处盯着你。晚上我再告诉你明天要说什么。”
“本来我还想着，得尽快把他除掉才是。”段笠说道，“事到如今，除不除掉也没什么意义了。朱小小既然让他明天继续来接头，毫无疑问，就是要放出假消息的。”
钟离意点点头：“是啊，她不是说了，今晚要教杜柏明天怎么说吗？”
“都怪你俩磨磨蹭蹭的，”石钟鸣重重地哼了一声，随后嘴里放入一块鸡肉咀嚼着，“要是早点进去，我们还可以把杜柏救出来，打探到真实消息。现在你俩高兴了吧？”
“你能不能闭嘴？叭叭个没完了。”石钟鸣一碗酒下肚，“我这辈子就不知道什么叫怕。”
说完，他夹了一块红烧肉，扔到钟离意碗里。她嫌弃地把它夹出来丢到桌上。
“唉，”钟离意望着江水出神，“原来真有人能催动瞳术，用眼神攻击啊。
“继续说明天的事吧。”段笠用筷子轻敲着碗，“既然朱小小要让情报流回我们宗门，那肯定会平安让我们回去的，不然就没意义了。
……
“那是挺稀奇的。”段笠不得不承认，点了点头。
“没错。我们得把信息完完全全记住，然后回去报给宗门，让他们做决断。”段笠说着，看向石钟鸣，“你记性应该记得住吧？”
石钟鸣瞪了段笠一眼。
在草丛里看着全程的段笠、钟离意和石钟鸣也垂下了头。
“所以我说你们见得少了。”他继续喝了一碗酒，“墨组织里面基本都是各种能人异士，只不过你们没怎么见过罢了。
他们心里都知道，这个杜柏师兄，基本上是陷入万劫不复深渊，再也没有可能逃出魔手了。唯一的区别就是，朱小小是杀死他，还是留着他一直当工具。反正是不可能再回逍遥宗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