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
顾圣恩向前一步，突然俯身，舌尖轻轻扫过许鸮崽唇缝。
许鸮崽拾起玩偶。
许鸮崽不想和它对视，一拳打飞它。
男人像被抽走所有力气，直挺挺地倒下去。
门下阴影还在。
“我看到你关灯了。好好睡吧，明天见。记得把头发吹干，别感冒了。”
...
放鸟归山。
我现在非常生气！道歉！”
心慌让他失眠。
顾圣恩表情骤变，受伤小动物的眼神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许鸮崽再熟悉不过的危险冷脸。
许鸮崽趴在窗前，注意到楼下空荡荡，只有那个熟悉的身影在徘徊。
许鸮崽踉跄着站起来走进淋浴间，蹲在墙角，脸埋在膝盖间，任凭凉水浇在头顶。
"啪——！"一声闷。
"可以不喜欢。“许鸮崽对着哗哗的水流自言自语，声音被瓷砖反弹回来，“许鸮崽，你可以做到。加油。没他，我照样可以活下去。”
许鸮崽站起来，推开顾圣恩：“破坏公物！修电梯!修好我收拾东西滚蛋！再胡来我就要报警！把你和你弟两个臭老鼠抓起来进监狱！"
许鸮崽要晕过去的瞬间，电梯突然”咔”的一声恢复运行。
许鸮崽提起衣服，大口喘息，双腿颤抖得几乎站不住。他冲到公寓门前，手抖着将钥匙插进钥匙孔。
“你好敏感。”顾圣恩在他唇边低语，结实的手臂环住他的腰，将他往自己怀里带，“每次我亲你，你都...好敏感..."
顾圣恩身体明显僵一下。
许鸮崽一阵眩晕，所有的声音都在他脑中嗡嗡作响。
顾圣恩稍稍退开一点，借着应急灯微弱的光线打量着许鸮崽泛红的脸颊和湿润的嘴唇：“来吗？”
背靠着门滑坐在地上，泪水模糊视线，他仍能看到门下缝隙处顾圣恩的阴影。
大风刮过。
顾圣恩的声音从小黄鸟的嘴里发出："睡着了吗？"
即使隔着九层的高度，许鸮崽也能感受到那目光的重量，像无形的锁链缠绕着他的脖颈。
顾圣恩盯着那条线，嘴角抽动了一下，抬腿越过。
“我不要走。”
顾圣恩低头呢喃道："我也碎了，你先修修我。我好喜欢你，好喜欢你。”
“唔..”许鸮崽唇边触碰到一个坚硬炙热的金属。
“我不想走。”
“舌钉。宝贝，品鉴一下。”
电梯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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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力将小黄鸟扔向空中。
玩偶比以前重很多，像是握着一颗大苹果。
顾圣恩躺在原地，面色苍白，浑身抽搐。
许鸮崽睁开双眼，环住用力男人的脖子，坚决道：“来，我配合你。最、后、一、次。”
灯光大亮，通风系统重新启动。新鲜空气涌入，电梯登顶，门打开。
应急灯闪烁几下后彻底熄灭。
非常冷。
夜里，门下的阴影终于消失了。
许鸮崽心脏几乎停跳，他将钥匙尖端对准自己的颈动脉，声音异常平静："我已经给你最后一次。你要是再靠近，我就死。你愿意抱着我的骨头就抱。我死了就清净了，眼不见心不烦。"
反胃让他心慌。
“我走了...我走了...”
可男人又像鬼一样在身后抱住他。
“胡说...”许鸮崽喘息着，声音却软得不像话。
到了放生的时节。
许鸮崽松了口气，却又突然感到一丝莫名的失落。
凉水冲冲击皮肤，似乎永远洗不干净顾圣恩留下的痕迹。
许鸮崽呼吸停滞。
矛盾让他反胃。
紧接着语气又软下来："我凭什么走。”
许鸮崽心一紧，浑身打了个寒颤。
"我知错不改，一而再，再而三。"顾圣恩声音低下去，自言自语道，"你没错，别自杀。你真恶心我，我就走了。"
门"砰"一声巨响，将顾圣恩和他那句"我等你"隔绝在外。
小黄鸟又响起来："我走了。"
顾圣恩哽咽道："我会学尊重，学爱。你喜欢小孩，可以领养，领养一个、两个、一百个都可以。接受我吧。”
“我就在门外等你冷静。我爱你。”
背景音里传来脚步声，他似乎在街上来回走动："我以为我们已经...已经相爱了...是我自作多情..."
"你怎么不拦我？你快拦我！不然我真走了。"
他瞧一眼卧室床头柜，提前放好的水杯边上，那只小黄鸟塑料眼睛凝视他。
又一次："我走了。"
"顾圣恩？"许鸮崽小声呼唤，随即意识到对方根本不可能听到。
"放...放开我...“许鸮崽心跳手抖，全身发麻。
小黄鸟撞墙，"嘟嘟嘟嘟嘟嘟嘟..."的响起来。
小黄鸟砸向顾圣恩脑袋。
顾圣恩退后两步，回到线外。声音脆弱的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退出来了。你看，我听话了。"
许鸮崽知道在劫难逃，逞强道："你道歉！”
许鸮崽自暴自弃的闭上眼睛：“你干脆利落点。我今天给你最后一次。你做了，就是答应分手。”
许鸮崽用脚在门口地上画一条线："站外面。我们结束了。我说了最后一次。"
楼下，男人扬起双臂，伸手去接。
停顿几秒后："我走了。"
他拉开窗户，夜风灌进来。
顾圣恩仰头看着他，眼神深邃：“我都跪下求你了，许鸮崽。你、现、在、让我不爽了。
"我在小黄鸟里装了一个苹果蓝牙音响。"顾圣恩的声音继续从玩偶中传出，"我在楼下，离你画的线很远。"
小黄鸟在空中划出一道黄色的弧线，像是坠落的流星。
“我要你道歉！”顾圣恩开始撕扯对方衣服。
许鸮崽心脏一阵酸麻，手再次推开男人，咬牙道：“顾圣恩，你听不懂，我就再说的明白一点。你和你弟都脑子有病，你们家基因坏种。我没本事，得罪不起。我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强忍着恶心和你玩。现在我不想玩了。我退出。”
然后声音突然变得激烈："我走了。"
顾圣恩站在喷泉边，举着手机说话，仰头看他的窗户。
他光着脚冲出公寓楼。
小黄鸟躺在他身边，卡带般重复着顾圣恩最后的话："我走了...我走了..."
每当顾圣恩露出这种表情，接下来准没好事。下一秒，男人将许鸮崽悬空抱起。许鸮崽惊叫一声，双腿本能地环住顾圣恩的腰，后背抵着冰凉的金属壁。
许鸮崽心想一定要撂狠话让对方死心，脱口而出：“快点。”话一出口就心梗一下，他赶紧找补，"快点...修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