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ex猛地摇头："你在撒谎！顾先生从来没有提过他有孩子！"
许鸮崽攥紧拳头："谁？傅颂年？"
许鸮崽意味深长地停顿："你们不过是2/37。你们不是第一个来找我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电话那头沉默三秒。
“5：30”
许鸮崽叹了口气，拿出手机划了几下，然后翻转屏幕给他们看。屏幕上的视频文件一个接一个闪过：顾圣恩抱着小鱼在浮潜、顾圣恩和许鸮崽在北欧看极光..
“别装傻！我要找你聊顾圣恩！”Lucas道。
两个男人，一个高挑纤细，一个穿着一身灰色古驰休闲服；另一个肌肉发达，留着寸头，穿着黑色无袖背心，古铜色的二头肌上纹着刺青。两个人神态动作不像是本地人。
"一开始给钱，"许鸮崽用指腹抹去玻璃杯上的水雾，"现在不给了。"
许鸮崽抬头微笑："谢谢李叔。"
"许医生，今天排骨特别新鲜，我让厨师多给您加了两块。"餐厅老板李叔笑眯眯地端上餐盘，还附赠了一碟自家腌制的泡菜，"这泡菜是我老伴新腌的，您尝尝。"
走廊尽头，护士站的几个小护士正偷偷打量他，见他看过来又慌忙低头。他知道她们在议论什么，他母亲傅颂年、他绯闻男友顾圣恩、他未婚妻怀孕...
许鸮崽满意地看着两人的表情从震惊变成惊恐，再到一种扭曲的嫉妒。
Lucas突然抓住他手腕："你以为这样就赢了？顾圣恩总有一天会厌倦你！"
电话那头传来顾圣恩低沉的笑声：“晚上几点下班？”
许鸮崽点点头，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找我有事？"
Lucas猛地站起来："你太傲慢了！顾先生爱我们，他只是暂时——"
许鸮崽笑着说：“我都没注意。你都说了，我以后也注意注意。”
Lucas的手颤抖着拿起照片，Alex凑过去看，两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最多、最多能接受你一个小时给我打一个电话。”许鸮崽翻了翻手机来电显示，“我上班3小时，你已经打了9通了。”
"不可能..."Alex喃喃道。
"她孕吐的比较厉害。"许鸮崽夹起一块排骨，肉质酥烂，入口即化。
"需要更多证据吗？今天晚上我们还要去拍婚纱照。"许鸮崽压低声音。
“我...”
许鸮崽拿出手机对着二维码扫码结账，对远处的李叔点点头，然后拿起外套准备离开。
“下班，我在你单位门口接你。”
"你8岁就被他...？"Lucas睫毛剧烈颤抖着。
餐厅吊灯光斑在他手上游移，那里曾经戴着一枚价值连城的钻戒，现在只剩下苍白皮肤。
许鸮崽咀嚼的动作顿了一下，慢条斯理地咽下食物："后来人？"他轻笑出声，“我8岁就认识他。你们才是后来人。"
Alex脸色刷地变白，Lucas的手握成了拳头。
"您未婚妻最近还好吗？有阵子没见她来了。"李叔一边擦手一边问道。
中午12:30，许鸮崽准时推开医院隔壁"老李家常菜"的玻璃门，坐在靠窗第二个位置，点一份红烧排骨饭。
“上班。”许鸮崽对着电话说，指尖摩挲着手指上那道淡淡戒痕。
Alex和Lucas像被雷劈中一样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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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鸮崽咽下嘴里食物，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这才抬头打量来人。
"这...这证明不了什么..."Alex虚弱地反驳。
许鸮崽打断对方的话：“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上班呢，乖。每次最多讲三分钟，说多了，患者有意见。”
窗外有辆跑车呼啸而过，许鸮崽望着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忽然笑出了声：“我也好奇，他会给什么。”
许鸮崽摇摇头："不，我只是想让你们明白自己的位置。你们是他花钱买来的消遣，而我，"他指了指自己，"是他愿意付出一切的人。"
“你炫耀这些是什么意思？"Lucas咬牙切齿地问。
许鸮崽摘下眼镜，用衬衫下摆擦拭镜片。
许鸮崽转过头："所以坐牢了，6年。"
Alex倾身向前，海盐香水味扑面而来："我们想谈谈和平共处的可能性。"他的下巴微微抬起，露出脖子上一个已经淡化的咬痕，"顾先生一向慷慨，他完全有能力同时照顾我们所有人。"
Lucas喉结上下滚动："你...自愿的？无偿？"
许鸮崽推开餐盘："他占有欲极强，我被盯上了，我要甩他，他不高兴，害死了我亲人。"
"哦。"许鸮崽挑眉，"你们来找我做什么？帮你们传话？"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许鸮崽松开拳头，"你来东门接，北门经常有急救车，容易堵车。"
Alex倾身向前，黑发垂落在额前："那他给什么？"
许鸮崽无声的笑着摇头，说：“怎么？你开始喜欢女孩了？”
"小鱼，我们的儿子。"许鸮崽道。
许鸮崽继续道，声音如冰："他想和我在一起，是有代价的。你们都是他的代价。我不管今天来的是1个、5个、10个、100个，这都是他的过去。你们来一个，我对付一个。"
"Lucas。"肌肉男补充道，他的德语口音比同伴更重些，像是从柏林地下俱乐部爬出来的野兽。
Alex突然抓住许鸮崽手腕："顾圣恩在欧洲留学的时候，我们就和他在一起了。我们三个度过了很多快乐的时光。你作为后来人，有点礼貌！"
“忙着斩妖除魔，没时间。”挂断电话后，许鸮崽靠在墙上深呼吸。
"现在，"许鸮崽整理好袖口，"你们最好永远消失在我面前。否则，以前顾圣恩给你们的钱，我会让他一块一块要回来！包括那套巴黎公寓和柏林的工作室，清楚吗？"
"我想早点见你。多看你两眼..."顾圣恩顿了顿，声音突然沉下来，"这几天，有人找你麻烦吗？”
许鸮崽轻笑一声，拿起茶杯抿一口："Grace？我只知道有个卖戒指的销售叫这个名字。”
就在这时，餐厅门被猛地推开，许鸮崽头也没抬，直到两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了他桌前，挡住了午后温暖阳光。
"钱都不给了？"Lucas的声音陡然拔高，引得邻桌客人再次侧目，"我还以为钱都给你了！"
许鸮崽低头瞧了一眼，两个男孩脖子上挂的情侣项链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链坠上是互相缠绕的字母A和L。
"是我。"许鸮崽放下筷子，向后靠在椅背上 "你们是？"
“我看你们诊区，有几个小护士挺好看。”顾圣恩突然说。
"啊？"两个男人同时僵住。
Alex餐巾被攥出褶皱："老天..."他法式腔调的中文变得支离破碎，"他...给你多少钱？"
"被他怎么了？"许鸮崽忽然抬眼，"绑架？囚禁？还是..."他故意留下悬念，看着两人脸上变幻的表情。
"Alex。"高挑的那个男孩说。
"我逃到国外，被他抓回来。他囚禁我、打我、侵犯我，很多次。多的我都数不过来。你们应该也有所耳闻那10/37起诉了。我起诉不了，因为我们孩子都6岁了。"
许鸮崽平静的说：“你们找他本人谈就行，不用来找我。"
许鸮崽望着医院走廊上匆匆而过的同事："你直接去婚纱店。"
"我们试过了，"Lucas插话，"他不再接我们的电话。"
许鸮崽从钱包里抽出一张照片，推过桌面。照片上是一个漂亮的小男孩。
"许鸮崽？"带着浓重法语口音的中文从上方传来。
"8岁？"两人异口同声，表情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
"我们是来找你谈Grace。"Alex开门见山，眼睛直视许鸮崽。
“不可能！”
许鸮崽夹起一块晶莹剔透的冬瓜，对着光线看了看："嗯。才认识两三天就把我绑到荒山顶上，"冬瓜被他咬得嘎嘣响，"那晚真是火光四射，我年纪小不懂也看不清。以为他是好人，没想到是头狼。"
"要厌倦，也是我厌倦他！"许鸮崽甩开Lucas的手，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有意思，顾圣恩找你们两个人，你们两个人在一起了？拿他的钱公费恋爱？"
“别啊。”顾圣恩道，“你有时间，想我。”
“我不喜欢，但...你喜欢。你喜欢漂亮的。”
"你们能哄他开心，我还要谢谢你们。"许鸮崽重新戴上眼镜，继续吃他的排骨饭，"但问题是，"他故意拖长音调，"你们好像已经没本事让他继续供养了，不是吗？"
Lucas猛地松开了手，像是被烫到一样。
"暂时什么？"许鸮崽打断他，"暂时厌倦了你们？还是暂时找到了更有趣的玩具？"
“许鸮崽...”顾圣恩欲言又止。
两人对视一眼，Alex拉开椅子坐下，Lucas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坐下，两人一左一右将许鸮崽夹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