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准在电话那头冷笑一声:“没问题,恒远哥。”
金属的触感冰凉而陌生,却严丝合缝地贴合着他的指根,仿佛已经戴了很久很久。
“叮叮叮——!”
“擦...我他妈不会是穿越了吧?谁给我改造的?”
六个黑影从不同方向包抄过来,将他逼进一条散发着腐臭味的死胡同。
顾恒远和许景炎退出房间。
许景炎走进来时,许鸮崽几乎认不出自己的哥哥。
许鸮崽的声音拔高了八度:"退!退!你别靠近我!”
"别这么说自己,亲爱的。你是给我爱你的机会。"
“我要考研?”许鸮崽蹙眉问,“我现在没上班吗?”
球鞋在潮湿的沥青地面上打滑,后颈的汗珠顺着脊椎滑下。
楚恒远满意地勾起嘴角,目光转向街角。他看到许鸮崽单薄的身影正从书店走出来,怀里抱着几本练习册。
"给你买了这套价值三千万的公寓。"
男人从容不迫地站起来,整理袖口。
男人道:“你出车祸后断断续续昏迷了好几次,每次醒来,都不认识我。我专门做了相册,帮助你恢复记忆。虽然说医生表示可能永远恢复不了了,但我还希望你能回忆起我们的美好时光。”
许鸮崽下意识抱紧怀里的购物袋,加快脚步冲着街头跑。
许鸮崽的胃部绞紧了,纸张上他的签字啃噬着他的认知。
许鸮崽的目光在哥哥和顾恒远的男人之间来回游移。
...
“我出去转转,很快就回来。”
季准声音妩媚,不怀好意地打量着他:“这是谁啊?还记得我吗?”
许鸮崽后背冒出冷汗,镜子里的人有耳洞,而且舌头似乎能抬的更高了。
"停!停!停!我要见我哥哥!"
他走向门口,门开了一条缝。
"好好照顾我的爱人。"楚恒远对着蓝牙耳机轻声说,声音温柔得像在叮嘱恋人,"重点是要让他不敢再离开我半步。"
许鸮崽双手紧紧攥在一起:“我手上的伤,还有我嘴里怎么会有纹身?”
许鸮崽一个人跑进卫生间,伸手拿杯子却发现自己的掌心有一个白色的圆形贯通伤疤。
男人的指尖抚过他的脸颊,停在颤抖的唇瓣上。
许景炎叹了口气:"鸮崽,你出了车祸脑子糊涂了。"他的手搭在许鸮崽肩上,"他为你付出这么多,你可不能没良心。"
“你已经毕业一年半了。”
顾恒远微笑着点头:"当然,亲爱的。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
许鸮崽从窗户,放眼望去,庄园湖泊正被土方车填埋,死鱼在推土机履带下被压得爆出青紫色的内脏,散发着阵阵恶臭。
许鸮崽听见男人压低的声音:"叔叔,许鸮崽又醒了,但他...还是不记得。我小时候,你一直很照顾我们母子二人。我特别感激。你知道该怎么做。"
远处传来钢琴声。许鸮崽顺着音乐声,走到了一楼的客厅。
"我...我和你...结婚了?我卖给你了?"这句话脱口而出时,许鸮崽感到一阵尖锐的羞耻。
"放开!"许鸮崽挣扎,书撒一地。
"脾气还挺大。"季准狞笑着凑近,酒气喷在他脸上,"我的哥哥们就喜欢你这种男孩。他们今晚很寂寞。"
他拿出房产证证明,所有人一栏赫然写着许鸮崽的名字。
"我...需要时间适应...你们让我静静。"许鸮崽喃喃道,手指摩挲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夜风吹乱他额前的碎发,路灯在他脚下投出细长的影子。
短暂的沉默后,"知道。"这个熟悉的声音让许鸮崽的心脏猛地一跳。
"鸮崽啊,"许景炎的笑容像是画在脸上的,嘴角的弧度与刚才那个男人如出一辙,"顾恒远先生是真的对你好,你就别闹脾气了。"
“我今天读大一对不对?”
男人平静道:“你一个人出去很危险,你前任经常迫害你。你一个人出去我不放心。”
“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我现在就去买习题集。”
许鸮崽浑然不觉地走在路上。转过街角时,他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哟,小美人一个人啊?"六个染着各色发色的混混从暗处晃出来。
深夜十一点十七分,楚恒远站在街道阴影处,指尖把玩着一枚圆形博彩筹码。
“这是...车祸伤...不像啊,贯通伤?”他蹙眉,洗脸,瞥了一眼牙刷缸里的两个牙刷,不知道哪个是他的。
许鸮崽手机振动,他低头看到手机上的备忘录提醒:考研倒计时。
男人表情第一次出现裂痕。他缓慢地眨了下眼,从床头柜又拿起一个文件袋。
最下面一张文件是他们两个人的美国结婚证书。
记忆中那个总是穿着冲锋衣的虚弱男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西装革履、面色红润的中年男子。
楚恒远走过来,轻轻的捏住他的嘴唇,勾勾嘴角道:“你的前任男友,是个恶魔。他用尽手段囚禁折磨你,你出车祸也是因为他。现在我保护你。”
他抽出许景炎的病历和手术记录复印件,放在床边。
"目标出现,行动。"楚恒远将博彩筹码收入口袋。
“没有。许医生,别给自己太多压力,可以明年再考的。”
他干脆用手指刷牙,突然发现镜子里自己嘴巴内侧有纹身:“这是什么?gse?”
男人直起身,笑道:"没问题。"
许鸮崽偷偷走出房间,沿着走廊徘徊。他看见自己苍白的脸倒映在整面标本墙上。
楚恒远坐在钢琴前,弹奏着肖邦的夜曲。他抬起头看到许鸮崽,停下手指,音乐戛然而止。
“这些鸟,怎么回事?”许鸮崽问。
"我给你哥哥花了三十万做肾脏移植手术,"
“庄园着火,树木毁掉,它们袭击房子。安静的时候,它们更美。”楚恒远轻轻敲击玻璃,转头问,“不是吗?”
门完全打开了。
"每个月给你的副卡打三万零花钱。当然,我是非常爱你的。我愿意和你在一起,这些钱都不算什么。"他手指轻点着一份银行流水,声音忽然柔软下来,"你已经是我的了,亲爱的。我们结婚了。"
"跑啊,怎么不跑了?"季准笑道,猛地拽住他的手腕。其他五个人架空他的身体。
"我到底昏迷了多久?"许鸮崽问道。
"三个月零十四天。”
数百只珍稀鸟类的尸体在福尔马林液里舒展着羽翼。
男人再次俯身,许鸮崽猛地别开脸。
许鸮崽摇头,碎发黏在汗湿的额头上:"我...我喜欢隔壁系的苏荷..."
许鸮崽头一阵天旋地转:"哥,你怎么也这样,我根本不喜欢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