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成的功力,终于恢复了吗?”枫凌梓不知何时来的,他见残夜气息平稳,已毫无疲惫之色,猜想她定是痊愈了。而枫凌梓脸上原本覆盖的阴云也顿时散去不少,似乎是为残夜松了口气。
残雪走后,阿湛心中却还在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纳闷儿:“她最近是怎么了,这么容易就被吓到?”殊不知,姜封被抓,残雪没有及时禀报枫凌梓,自觉心中有鬼,被吓到也是理所当然的。
“什么不对劲儿?”
怜云回过头,见姜封目光冷漠决绝,心中也不禁冒起了一把火,不甘又心酸:
“这些天,我老是看见几个蒙面女子在附近徘徊,看起来好像是巫女!你要是出去遇上她们会不会很危险?”阿湛很老实的说道。
对于这个事实,枫凌梓铁定不会告诉她,否则他可就前功尽弃了,于是避重就轻的说道:“有些事还是不要再想起的好,你只要记着,以后有我保护你,绝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但是,残夜妖艳的笑容却渐渐消失了,她犹疑了半晌,终于望向枫凌梓问道:“你老实告诉我,五十年前我究竟为何会法力散尽,修为尽毁?”看她这副表情,似乎是要立刻找到仇人报仇一样。
果不其然,残雪刚一走出大门,跨出结界,白衣女子就一齐涌上,给她来了个包抄。挡住去路,封了退路,左右断其援,插翅也难飞。
她径直朝着山妖洞走去,而身后的那群女子怎么不会笨到追进敌人的巢穴,便当机立断,选择了最理智也最聪明的方式——撤退。
宝塔之中,红色的结界之后,残夜静静的打着坐。现在的她已经不似先前那般虚弱了,面色也不再苍白,逐渐恢复元气的她已经开始调气运功了,状况看来不错。
“先去找寒刹想想办法好了!”她现在就算是出去了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枫凌梓那边唯一使她觉得可信的人就是寒刹,如今拿不定主意,正需要找这样一个靠得住的人。
“还有工夫替我担心呢?我看你们是没吃够教训!”残雪的语气依然高傲,有本事就是长志气。
她的眼中弥漫着狠劲儿,那种感觉,像是要将残夜千刀万剐一般,她的眼睛死死盯着床榻,就像是盯着残夜一样,怒火和恨意无法平息,几乎燃烧起来。
姜封看了她一眼,很不客气的将脸转向一边,不再看她。
残夜睁开眼睛,一双殷虹的瞳孔散发着嗜血的光芒,但和她的美艳相衬之下,更多的是妖娆魅惑,她嘴角微微上扬,妩媚的笑容勾人魂魄,声音更是令人迷醉:“十成,还差一步!”
残雪这回打算速战速决,才刚交手,她便全力猛攻,两三下就将她们的气势给打压了下去,然后将她们甩下一大截,朝着山妖洞的方向飞去。
“少废话!”话音一落,她们便向残雪围攻上来。
“即使失去记忆,你还是不愿意与我亲近吗?一定是她,一定是那个女人,是她掳走了你的心,是她夺走了你的一切!残夜,你不就是个妖孽吗,你凭什么就能轻而易举得到姜封所有的爱,你凭什么?”
不过,纵使她再怎么咒骂残夜,远在古城的残夜恐怕也感觉不到吧。
“你认识?”阿湛听她这般说,便有些诧异。
“还在?”残雪没想到这些人会这么难缠,都半个月没见她人影了竟然还不死心。
姜封终究无法忍受怜云过于亲昵的动作,而且听着她无厘头又奇怪的话,姜封有些生气了,索性将手臂朝她一挥,提脚往旁边横跨一步,让出空隙,怜云一下子失去重心,被直接掀倒在姜封身后的床榻上。
残雪现在元气恢复,似乎也不怕什么了,坦然的说道:“没错,她们就是冲着我来的!哼,姑奶奶我最近可闷坏了,正好拿她们解解闷儿!”说完她便步履轻盈的离开了,看来恢复的很好。
到了这里,残雪可谓是左右逢援,复杂的地形,浓烈的瘴气,随机出没的妖物都成了她完美制敌的屏障。没有了敌人的追赶,她总算是落了个逍遥快活,尽管沉重的心情并没有放松很多。
凄凉的孤塔,沉醉在月的梦境中,轻风过处,寒雾朦胧,如梦如幻······话说现在,内心最纠结彷徨的还是要属残雪了,转眼已经十几天,再不出去,以她的性格,铁定会闷坏的。于是调戏运气之后,她便向门外走去。
“五十年换回两千年的法力,你赚大了!”枫凌梓笑道。那种笑,轻柔而温暖,和平常的邪笑是很不一样的,看起来他此时的心情的确很好。
阿湛也没想到她会被吓成这样子,反倒被她过激的反应给吓到了,言语间都吞吞吐吐的:“不是······我,我发现不对劲儿!”
她心中正想的出神,谁知一开门就被突然出现在门口的阿湛给下了个失魂落魄。
“妖孽,这回看你往哪儿跑!”白衣女子毫不客气的说道。
弥漫在古城的黑色瘴气,像是无数暗夜的幽灵,围绕着宫殿飘荡着,这是一座空城,没有一个人,一直鸟兽,只有无边的寂寞日夜守在这里,将空荡的感觉蔓延在城的每一个角落,滋长发芽······这里的每一座宫殿,越是高大宏伟,就越显得空洞寂寥。厚重的瘴气将这里笼罩的严严实实,暗淡的月光费劲了力气,也只能够得着最高的那座中央宝塔的顶端,洒下几缕所剩无几的莹莹光辉。
残夜虽然没有多问,但是并不代表她死心了,她仍然怀疑者什么,隐在浓密睫毛下的红色瞳孔一如当初的那般坚定,只是增添了更加诡异的色彩,她也是个可怕的人。
怜云的人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她,依然在后面穷追不舍,直到来到山妖洞所在的丛林中,她们们才发现身边妖气弥漫,危机重重,便放慢了脚步。
怜云对姜封是步步紧逼,她也已经完全陶醉在了自己美丽的梦幻之中,说出的话让人无法理解,毕竟那只是她一个人的美梦,只是那犯贱的手在姜封的胸膛徘徊回味,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把他的衣服给扒了,情形不妙。
“你又干嘛?”残雪惊魂未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