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师父!那,我要怎么找他啊,他法力比我高,来无影去无踪的,我就是想追也也不知道往哪儿追啊?”城钰疑惑地问道,而且很为难的样子。
从头到尾,天仇都保持着沉默,但是他的表情并不是平常的高冷,除了些许的冷漠,还有些打趣的眼神。
众人都点头应允了,唯有城钰很是疑惑,内心也很慌乱,觉得自己是不是被甩了:“师父,那我呢?”
“啊?没有啊!”城钰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又像是在装傻,连忙望向竺风背后的一个人影道,“唉?天仇,这么巧啊!”说着,他便完全彻底地忽略竺风,朝天仇走去。
二人朝大厅的方向走去了,竺风见了心中更加气愤:这小子抢走雪夜宫主不算,竟然连我们家少爷也抢走了!真是岂有此理!愤愤不平的他急忙追了上去。
“筋脉尽乱,你还敢喝酒!”
边说着,雪夜将剑收起,交给城钰,随后她的掌心出现一个金色的铜铃,小巧精致,上面的刻文复杂精巧,与非羽剑上的雕刻异曲同工。雪夜将铜铃交到城钰手上说道:“这是引灵的法器,危急的时候也可降妖,你留着会有用。”
雪夜看了看天仇,顿了片刻,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接着说道:
“怜云已经到了枫凌梓的古城······”
“非羽是城钰的剑灵,如果有别人帮助将他打败,他是不会臣服的,必须靠城钰自己。至于枫凌梓,他现在极力阻止我们破解诡音结界,还要忙于寻找剩下的玄冥珠,根本就无暇顾及一个毫无威胁力的人。”
如果真的如雪夜所说,自己要法力大成必然要有非羽相助的话,那雪夜势必会让非羽重回非羽剑。此时,他又回想起了雪夜不久前说的“此非羽乃三百童男的灵魂所铸”,顿觉无限的罪恶感。
“你想多了!没听见宫主说吗?‘筋脉尽乱,还敢喝酒?’哎哟,你不知道我当时吓得哟,还真怕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宫主会拿我开刀!早知道就不让你喝酒了!”
初阳纯粹的光芒透过空气中细细的水分投射到水面,绽开金色的粼粼波光,像是无数绽放在水面的花朵,耀眼而迷幻。
一阵风拂过,飘下几片青涩的树叶,在空中打着旋儿,城钰抬起头,远远望着大厅后面的回廊,看着那在树荫下静默的镂空栏杆,他回想起了上次偷看血魂魔剑差点被煞气控制的时候,昏迷之后,他隐隐听到雪夜说了什么:
可以说城钰就是个传奇,他的出现改变了很多东西,改变了雪夜,改变了天仇,甚至将靳轩所有人都潜移默化地感染了,以前的靳轩只是执行任务一样显得凄清冷漠,但是现在,这里已经充满了人气,真正像个家了。
城钰仔细打量着,听雪夜说明后,他点点头,然后继续看着这个铜铃,好像一眼就爱上了是的,也许这是雪夜送他的第一个礼物吧!突然,他心血来潮,忍不住将铃铛摇了两下。
无极天山上见到的那个男孩子,瘦削的脸庞像是刀刻斧凿出来的一样,顽劣的表情让人很不放心。
雪夜淡定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还记得那日被竺风从岚月楼搀扶回来后的一段痛苦的疗伤过程。
再说被枫凌梓当做克星觊觎着,处境也是非常之危险,竺风的担心不无道理。
城钰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原来自己没有被遗忘,而是被单独赋予了使命,他顿时觉得荣耀至极,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星一样散发着璀璨的光辉,耀眼夺目,他连忙一个劲儿地点头答应。
想到这里,他就有些不服气,一向放荡不羁的他配上了那不相符的哀怨眼神让城钰有些忍俊不禁。
片刻后,适应了阳光,他便掀开了眼中的阴影,清澈的眸光像是对面那一潭波光粼粼的水面,冷冽清寒,但是散发着暖暖的阳光的色彩。这双有神的眼睛很清楚地说明,他已经恢复了元气。
“他们应该很快就会知道无极天山上发生的事,不过,穷奇的存在还没有别人知道。天仇、月虹随我去找穷奇,破解诡音结界,竺风、麟儿,你们即刻回到夜墟境,加强夜墟境的戒备,不得让怜云靠近一步!”
一切,都显得静谧而甜美。
开封,靳轩。
“对了,有件事你还不知道吧?其实在你昏迷的时候,贞儿来看过你了!哦,还有秦府的二小姐。小子,艳福不浅咯!”
一股强筋的旋风突然袭向天仇和城钰的中间,两人一警觉,立即朝两边让开,等旋风消失,才发现是竺风,此时的他得意地站在两人中间,脸上很自然地绽放出了一个类似小三得逞的奸笑,那种表情和他飘逸脱俗的性格就更不般配了。
“你发什么愣啊,快走啦,宫主在大厅候着呢!”竺风见他陷入沉思,提醒了一句。
后知后觉的他立即识相地双手将铜铃紧紧握住,一脸的慌张,不知所措:天,师父刚刚说了这个玩意儿可以降妖的嘛!
天仇走出房间,突然感觉阳光格外耀眼,他将眼帘垂下,狭长的眸子被睫毛的阴影遮盖,又变得没有了光泽,像一潭无底的深渊。
一滴水珠从青葱的叶子上悄然滑落,投进满池的淡蓝,打破了湖水的平静,原本如镜的水面荡起层层涟漪。雨后的空气清新而湿润,散发着青草的香味。
三者动作神同步,双手捂住太阳穴的地方,发出低低的呻吟声,表情很痛苦,脚下几乎要站不住。这种场景,好像在那里见过······想了想,好像是在璇机阁的佛光喷发的那一瞬间!
那时的他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雪夜在对谁说,不过现在他大概了解了。握了握手中重新加上了剑鞘的非羽剑,内心深处顿觉一片空虚,好像少了什么,他很清楚,那是他的剑灵非羽。
“颜城钰要法力大成,还真少不了你!”
竺风似乎有些怨怒,差点被牵连的他现在刚定下神来,心里还是一阵后怕,他虽然不认为雪夜会为了一个人类而去伤害自己人,但是他总觉得雪夜对城钰的在乎程度已经不下于他们家少爷了。
城钰望着他,目光很疑惑:“你那么关心我?”
城钰很傻气地愣在了那里,等回过神来,发现二人已经走出很远了,他顿时气氛不已:“好你个竺风······”
雪夜丝毫不留情地用法力在他的各神经脉络间游走穿梭,将他受损的经络重新修补缝合,手段并不轻柔。那种外表上看不出任何异样的疗伤过程恐怕也只有他自己能够体会其中的痛苦了,他还记得当时身后是雪夜很恼火的声音:
“喂,你笑什么?”
看竺风和天仇并肩离去,这回轮到城钰不可思议了,他没想到竺风竟然也会如此玩闹,正准备追上去“抢回”天仇,就见竺风转过身来说道:
雪夜望向城钰,见后者一脸的失落,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小羊羔,不知所措,便淡淡地说道:“找到非羽,打败他,让他重回剑灵之身。”
空中留下阳光穿透水珠折射出的七彩的光芒,渺小微弱,但是异常的充满无限魅力,在周围经过雨水洗礼的草木建筑的衬托下像梦境般浮沉。天空没有云,被一个火球赤裸裸地曝晒着,清凉的空气也似乎便的灼热起来。
虽然他震荡铜铃发出的声音并不大,清脆悦耳,像山涧的溪流一样清悦,但是一圈圈透明的涟漪瞬间从铜铃猛烈地震荡开来,将周围的空气一阵扭转,只是被摇了两声,声音却萦绕不断,像回声一样不停地震荡。
雪夜从城钰手中接过非羽剑,将剑鞘拔出一小部分,露出非羽两个字来,对城钰说道:“剑灵与剑本身是有感应的,你接近非羽的时候,非羽剑应该会发生骚动,离非羽越近,骚动就会越大。至于怎样打败他,你自己想办法。”
同时,另一间房房门也开了,城钰走了出来,之前苍白虚弱的神色已经一扫而光,现在的他满脸容光焕发,一双闪亮的眸子熠熠生辉,整个人显得意气风发,前一阵生不如死的痛苦仿佛都是梦境。
城钰原本很不服气竺风这种不信任的口气,好像是说他颜城钰不能独当一面似的,但是转而想想,雪夜如此器重非羽,那家伙一定也不好惹,要他一个人去应付,想来的确是个问题。
进入大厅,见雪夜、月虹、麟儿都在。
竺风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还以为自己被耍了,但是一回头,发现来人果然是天仇没错。恰在那会儿,逃脱他手掌心的城钰回头朝他做了一个鬼脸,然后拉着天仇离开了。
接着,便又是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脑袋渐渐麻木······“你可差点吓死我了!”竺风的身影出现在城钰面前,一副庆幸的样子。
他自己什么都没感觉到,一看周围的人,除了面前的雪夜半眯着眼睛散发出寒光,一旁的麟儿和他一样不明所以地望着另外三个人,不,三个妖。
雪夜话刚出口,天仇眼神的温度立刻冷却下来,像是寒冬的暴风一样凌冽,浑身散发着逼人的寒气。城钰感觉气氛明显不对劲,有些担心。
“宫主,他一个人没问题吧?非羽好歹也是剑灵,想必没那么好对付,而且城钰是枫凌梓的克星,要是他落单了,不排除枫凌梓会趁机对他下手。”竺风担忧地问道。
好像又重归了平静,三个人都缓过来了,没再那么痛苦,不过,这一闹,月虹明显上火了,连竺风也被惹怒了,不,还有,天仇好像也要杀人了,那满眼凌冽的杀气分明就是对阵法师时的······“师父,要是没什么事,我先走一步了,师父再见!”城钰转身,拔腿就跑,消失在门外一片耀眼的光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