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抽烟啊。”
还开出什么高得离谱的价码收买。
这么久过去，想必那熊孩子也该走远了。
他晃了晃手里半截没商标的烟，露出颇具恶意的笑容：“特供货，市面上买不到，很爽的。”
“引导中心又不算正规医院，没什么易燃易爆易感染，再说，下班了谁管。”
空气中只余下一声悠长的叹息。
“
……
猩红宝石上燃起火苗，烟草点燃，淡淡的烟雾飘散在空中。
终于，找到一个愿意向她伸出援手的人了。
真是想多了。
“你这熊孩子……怎么还没走。”
“教唆未成年人抽烟在瀛洲算是违法行为吧？而且你这表情简直像在明说‘这根烟里被我掺了东西一旦上瘾你就只能拿少女鲜嫩可口的肉体来找我换’。”
“谁规定医生一定要是慈眉善目的白发老爷子或者戴眼镜刚毕业的温和青年。”
但走到门口，他脚步顿了顿，却又转身回到窗边，把雨宫饮月落下的围巾手套墨镜收拾了一下，打包装进袋子，方便明天还给她。
长长地吐出了一个烟圈，纪苏闭上眼睛，没有等待回信，便收起手机，安静坐在圆桌上等了好长一会儿，抽到第二根烟的一大半时，才脱下白大褂挂在墙上，拿起角落里的雨伞，走向门口。
她看着雨幕中空旷的街道，表情有些恍惚。
夏雨带来闷热的气息。
“呼”的一声。
是啊，还好。
二十五六岁模样的男人坐在小圆桌上，默默俯瞰着窗外沉浸在濛濛细雨里的东京都。
不知不觉间，伴随着激荡心绪的渐渐落潮，雨宫饮月已经走到了引导中心的大厅里。
黄昏已落，夜幕渐来，黑天鹅绒幕布般的夜空下，东京都的繁华街市已经燃起点点灯火，远方天空树更如火树银花般绽放璀璨的光辉，即使在朦朦细雨的笼罩下，也分外清晰。
【呼——】
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熟悉的味道从舌尖蔓延味蕾直至充斥整个肺部，在窒息般放空大脑的宁静感觉中，纪苏浑身有些紧绷的肌肉缓缓放松，有些波动的心也慢慢平静下来。
但至少，在这段短短的时光中……
不过，这样也好……
下班很久了，大厅里空无一人，门外不知何时下起了蒙蒙细雨，除了疾驰而过的汽车外，也看不到人的影子了。
三楼，特别顾问办公室。
那烟盒和烟有些奇怪，并没有印着任何商标和图案，他也没用打火机，而是举起始终带着白色手套的左手——中指上戴着一枚形状奇特的戒指，指环部分是白玉无瑕般的材质，被断成许多小截，链接在一起才成环状，上面镶嵌着一颗小小的猩红宝石。
她，能稍稍摆脱一下孤独了。
【二次元链接：】
“呼——”
纪苏叼起烟头，随手把装着零碎物件的塑料袋扔给女孩儿：“喏，以后不要随地乱丢贴身衣物，小心被绅士拿去用。”
嗯，再次强调前提，得先稍微给她一些冷静的时间。
【帮我查一下中央学园高一部年级前二十名中的女性资料，今晚十点半发给我】
纪苏扬扬眉道：“引导者，压力大的行当嘛，导完一支烟，赛过活神仙，怎么，要不要尝一根？”
第5节第五章斗争之城：东京都
短信发出。
“——真是……最麻烦的那种熊孩子啊。”
纪苏看着站在大厅门口的雨宫饮月，看着她微红脸颊上仍残留的几分尴尬之色，弹了弹烟灰，不由感到一阵头痛——他最头疼的事情之一就是给情绪不稳定状态的小屁孩当保姆了。
像是刻意在避开刚刚的尴尬，雨宫饮月干咳一声，没回答他的问题，也丝毫没有提及刚刚发生的事情，装作自然地转移话题道：“医院不是禁烟的吗？”
他并没有怀疑明天是否能在约定的地点见到雨宫饮月，那孩子很聪明，也不像同龄人里大多矫情做作的女孩子，稍微给她一些冷静思考的时间，她就会展现出比成年人更成熟的一面。
雨宫饮月忍不住被他逗笑了起来，“你这家伙……真的算是个医生吗？”
虽然当真相揭晓之后，他肯定还会选择离开。
雨宫饮月轻声呢喃，露出有些失落的微笑。
——不过，出乎纪苏意料的是，当他走到引导中心大厅的时候才发现，他的这个判断措辞似乎还要更加谨慎一点。
纪苏俯瞰着空无一人的大街上疾驰而去的车流，良久，叹了口气，从上衣口袋里摸索出一盒烟，抽出一根。
过了这么久。
“回家吧。”
然后，他睁开眼，又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同样没有任何商标和图案的黑色老式翻盖按键手机，没有拨号，只是按了一下“＃”键，转入了一个空白发信页面，敲击键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