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疑问很快就得到解答。
“坐。”
坐在窗边的那个人,投来冷漠的视线。
为什么,这位大小姐,不需要三百人。
“纪先生说笑了。”
肆无忌惮。
女人抽烟本就少见,何况是被视为男性专属的雪茄,但这并不是她身上最惹人注目的地方。
但不知为何,却没有开门,不见人声,与两旁精英人士频繁出入的建筑群不相映衬。
和“大小姐”这个大家闺秀般的婉约称呼不相映衬,也和少女气息满满的妹妹饮月远非一派。
而纪苏竟然也不见外,他悠哉悠哉地走过去坐好,拿起茶壶和茶具,给自己和雨宫饮月斟满了两杯。
纪苏认得她。
漫长的沉默后,窗边的人平静地报出了自己的真名,然后以说不清是邀请还是命令的语气道:
“医生……”
当他踏上三楼,看到那个人的一刹那。
因为这双眼睛,曾接连三次出现在瀛洲觉醒序列三层金字塔的顶点,也曾一次次出现在东京都最危险的战场前线,以无可匹敌之姿,冷血而残忍地斩杀一切暴走者。
“大小姐比较喜欢森林公园的景致,这栋茶楼是专门为她修筑的,不对外开放,只是偶尔会请重要的客人来用茶。”
不需要?
在她手边,一根没抽完的雪茄搭在烟灰缸边,烟雾缭绕。
一气呵成。
被一道刀痕贯穿的右眼。
这下,可真是个大麻烦了。
纪苏喃喃自语。
一旁,雨宫饮月垂下头。
出乎意料的是,源赖宁次竟然罕见地露出了一丝微笑:“大小姐,并不需要什么三百手下。”
“妈的……”
源赖宁次一边引导两人从后门进入,一边对纪苏介绍道:“她就在三楼等待两位,二小姐来过这里,由她带您去吧……大小姐不太喜欢我们这种人走进这间茶楼,而且我还有要事处理,就先告退了。”
“哟,美联禁运品,果然是大小姐,品味不错啊,走私过来花了不少功夫吧?”
纪苏笑了笑,迈步上楼:“看见正主,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冰水中的刀”。
换了个姿势,十分不礼貌地翘起二郎腿,后背紧贴在沙发椅上,纪苏嗅了嗅雪茄燃烧的香气,露出满意的笑容:“打完仗以后,就再也没机会碰味道这么正的宝贝了,待会儿送我几
“好了,上去吧。”
但最为人所知的,还是她的序列之名。
雨宫饮月欲言又止。
她,就像一把……
我们这种人?
纪苏瞥了一眼身边的雨宫饮月,露出玩味的笑容:“好名字。”
“真是,了不得的主人啊。”
她只是拿起烟灰缸边的雪茄,继续抽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他更是又做出了一件让背后畏畏缩缩的雨宫饮月险些惊呼出声,让羽生观月也瞬间皱起眉头的事:
——纵是三千重火力,又怎能比她一人?
——伊甸阶,n1。
他就明白了。
“日本列岛最接近盖亚之人”。
纪苏眼睛又眯了眯,看着源赖宁次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因为。
“龙守龙使次席“睚眦””。
“……”
她的身躯微微颤抖,垂落在腰间的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捏住衣角,用力之大,以至发白。
这双眼睛的主人有很多称号。
羽生观月并未对纪苏的赞美表露出任何神色变化,也没有丝毫为他斟茶的打算。
“羽生观月。”
或者说,每一位瀛洲人都认得这只眼睛的主人。
约莫二十多岁的女孩,干练的短发,纯黑色调的西装革履,戴着一双纯白手套,神情如冰川般冷漠,脊梁如军人般挺得笔直。
纪苏慨叹:“初次见面,羽生小姐。”
他竟然拿起观月面前摆在桌上的雪茄盒,随手抽出一根雪茄,打了个响指,戒指变成手术刀,咔嚓切掉茄帽,然后伸出食指,变魔术般燃起火苗,悠哉悠哉地烤了起来。
“羽生天斩”。
从一进入茶楼开始,她就没有敢把视线头衔窗边的那个人身上,哪怕一秒。
“观……月吗?”
能望到郁郁葱葱的绿色海洋,是中央商业区繁华街市中少有的幽静角落,装修高雅别致,一看就是专为高端人士提供的休憩去处。
纪苏眼睛眯了眯,默默记下这句话,随口笑道:“在寸土寸金的涩谷区盖栋茶楼当观景台,还真是大手笔,不愧是大小姐……话说,源赖先生的要事,该不会是安排三百加特林手,到时候你家大小姐一摔茶杯,就火神炮全开把我打成屑吧?”
她的右眼。
——其名为:『伤痛之痕』。
那道伤疤,从额头拉到眼角,隐隐昭示着其主人曾在生死边缘徘徊的痛苦,狰狞却并未毁灭女孩的容颜,反而给她增添了凡俗之人绝无的冷酷美感。
现实,正如他所言。
最吸引人的在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