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无情。”纪苏失笑道:“连一点父女情谊都不在乎?”
“关于这个问题,我暂时只能回答你一部分答案。”
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当走入约定地点的咖啡厅时,纪苏仍在默默回想着羽生观月走前所说的那些话,神情复杂,无奈中带着一丝笑意。
“说得这么直白露骨,你就不担心我会拒绝合作吗?”纪苏问道:“鬼知道你会什么时候捅我一刀,况且,我又怎么能保证你不是羽生华藏的间谍?”
羽生观月继续道:“羽生华藏远比你所能想象的更可怕,不会被感情影响的上位者是最恐怖的,想要战胜他,我们只能比他更无情……我们之间的合作只有利益作为羁绊,我会用实际行动来一步步展现自己的计划,而你则可以主动判断它的真伪、并选择配合或不配合。”
他问道:
纪苏的眼皮重重地跳了跳。
顿了顿,他看向羽生观月。
羽生观月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说出了让纪苏神色变幻不定的话来……
“还是那么毒舌吗?”纪苏叹了口气:“那你的动机呢?为什么放着好好的羽生家继承人不做,准备干掉自己亲爹?只是急着上位?”
“所以才冒着被羽生华藏察觉不对的风险,三番五次地来试探我的真正面貌吗?”
“你的智力并不超凡脱俗,但你过去那些神秘的经历,应当给了你站在顶点的广阔视野和人生阅历,以及对人心深入骨髓的洞察。”
“那我为什么不能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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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生观月竟然罕见地微微扬了扬嘴角:“这就够了,或者说,我所缺少的助力,刚好就是你这样的人。”
“你对我的智力真有信心。”纪苏长长吐出一口气:“不怕我误判吗?想帮忙却反而帮了倒忙?”
纪苏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疲惫地笑道:“好吧,那现在只剩最后一个问题了。”
“熙熙攘攘,皆为利字。”
“不,只是想到了一些别的事情。”
“好吧,你说的很有道理,我无言以对。”
“嗯,大概连你转身背刺都等不及,他就一枪爆你脑壳了,事后估计还会亲手补刀再点一把火烧掉,保证你不会绝地重生大逆转。”纪苏想了想说。
经很不错了。”羽生观月平静道:“不必妄自菲薄。”
“至于信任,我从不需要你的信任,我们在这场战争中,都不需要信任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废物?”纪苏苦笑一声道:“好吧,看来还不算瞎的太离谱,至少不是杀爹救妹的伦理剧本。”
“能被你称为罕见,那可真是很罕见了。”少年挑挑眉:“说说看。”
“理想国的血脉,怎么办?”
“你觉得,如果羽生华藏杀掉我能换来更大的收益,他会不会当场动手?”羽生观月反问道。
羽生观月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你只需要知道,杀掉羽生华藏,能让我得到比他活着更重要的利益,就好了。”
“什么有趣?”
果然,原生家庭的悲剧,注定了下一代也会因各种心理阴影乃至疾病,同样陷入悲剧,被雨宫牧之月小心保护的雨宫饮月,还只是怯懦退缩,被羽生华藏一手带大的羽生观月,对“感情”两个字已然彻底淡漠。
纪苏叹了口气。
纪苏便把这一天在雨宫饮月身上发现的特殊情况大概讲了一下,尤其是着重描绘了那头巨鲸
似乎觉得这样的对话并无趣味,羽生观月又拿起了放在书架上的书,翻到书签位置,继续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说道:“你在燕京的背景远比羽生家强大,但你在面临生命威胁之前却支付不起使用它的代价,你过去的力量最低也是与我相当,但它已经因为某种原因消失,或者说,被封印了。”
他的喃喃自语回荡在阶梯上,引来靠窗处一个熟悉的少年声音。
名为“苏”的少年坐在座位上,仍是那身白色休闲服,放下手里的咖啡杯,撇撇嘴:“看你模样,怎么跟失了智似的,半夜三更的让我在这等你,就是为了让我看你愉悦?”
五小时后。
“打倒羽生华藏之后,你还会想杀掉你的妹妹,来夺取更大的利益吗?”
“你不会拒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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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苏摇摇头,把无关的事情抛开,走到老师面前坐下,说道:“今天叫老师来,是因为我在上午深入一个患者底层意识的时候,遇到了很罕见的情况。”
“有趣,真是太有趣了啊……”
“少看些弱智故事,对大脑发育有好处。”羽生观月说道。
“在这种情况下,不和我合作,你对抗羽生华藏的过程会相当艰难曲折,即使有胜利的把握,也要付出你难以忍耐的代价。”
“或者说,杀掉羽生华藏,本就是你夺取血脉计划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