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错觉吗？
“谢谢——”
显而易见，雨宫饮月在这个班已经被孤立很久了。
纪苏叹了口气。
但雨宫饮月的情况又有所不同。
“……？”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可能是很久很久以来，她第一次在午休时间跟“朋友”边聊天边吃饭了。
就这样，在插科打诨中，两人间的气氛渐渐缓和，他们都很有默契地不再提及刚刚的话题，就着饭菜和医学院究竟教什么出发，谈天说地起来。
但这该说是谁的错呢？
只是，从细微之处看去，才能注意到雨宫饮月的眼神格外明亮。
她从未见过如此严肃的纪苏，在那狮子般威严的瞳孔俯瞰下，她一言都不敢发，像只受了精的小兔子一样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且不谈究竟是否依照他的话做，这种气氛下，总有种不点头下一秒就会人头落地的错觉。
就像最常见的好朋友在一起吃午餐的场景。
但她也知道好奇心会害死猫的道理，胆子再肥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重触逆鳞，只能做了当下最能缓解僵硬气氛的事——
曾经为了填饱小母狼的肚子，纪苏的确拷贝过不止一位厨师的厨艺技艺，不过这话显然不能对她说，他只是挥挥手：“哪有那么夸张，都是在学校学的。”
“差得多了去了好吧！给我向全世界的医生和厨师一起道歉啊！”
——那一刹，仿佛惊鸿一现的幻影，雨宫饮月在他的右瞳深处，看到苍金之色。
“我答应过某个人……自我以后，世上再无行此绝路之人。”
话音戛然而止。
“谁家医学院教做饭啊，你上的是新东方吗？”雨宫饮月哭笑不得。
纪苏似乎也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他收起视线，闭上眼调整了一下呼吸，再睁开眼时，神情已恢复平日的平和：“抱歉，我有些失态。”
纪苏大概明白这是为什么。
一闪而逝。
瀛洲的校园欺凌问题一向在整个亚太共同体内部也算臭名昭著，遗传在民族文化基因深处的等级观念，让瀛洲的校园人际关系圈子总是以非常标准的同心圆式展开，层层划分，泾渭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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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宫饮月垂下头，平稳惊惶后，心里渐渐像猫抓一样好奇——到底是和什么人立下的什么承诺，能让医生这样？
她抬起头，想要露出一个微笑，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
苍金之影，如梦似幻。
“没，没关系……”
“我不管你有什么样的理由、有什么样的苦衷，你都不能再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力量……这并非我对你的怜悯与同情，而是因为我对自己、也是某个人的承诺。”
纪苏瞥向四周，果不其然，每个人投来的视线，大多是“那个雨宫饮月竟然也有这样的一面吗”的诧异表情。
她愣愣地想。
为此而自杀者、造成重大刑事案件者，每年都有，而这些极少数出事的孩子背后所代表的隐形庞大群体，又为整个社会埋下了多少隐患，更无人得知。
“原理都差不多嘛，都是在硬板子上拿刀切肉的活。”
纪苏忽然笑了起来：
“那好，不说也行。”
雨宫饮月吓了一跳，但再细看时，不见丝毫踪影。
下一刻。
纪苏俯瞰着她的眸子，第一次，这个一向温和的男人，露出狮子般威严的眼神：
“态度还不错。”
相比于对这种边吃边聊的时光习以为常的死妹控纪苏而言，雨宫饮月在聊天时的热情格外高涨，开始时纪苏还能引导一下话题，到后来几乎都是她在滔滔不绝。
第24节第二十四章击碎（上）
她看着纪苏的眼瞳，浑身僵住。
“你可以不说，但也不许再做。”
并非殴打辱骂，只是冷漠，不跟他说话、不跟他对视、任何一个圈子都不会接纳他，或许原因只是一个小小的谣言，可一旦火种被点燃，冷漠就会像瘟疫般在人群中蔓延。
纵然从色香看已有八分人间美味的预感，但冒着腾腾热气的饭菜进嘴时，雨宫饮月还是露出了快把舌头吞掉的惊愕表情：“你是哪个五星级酒店退休的大厨吗？”
雨宫饮月一怔，条件反射地长出了一口气，她本以为会遭到医生的痛斥或者更激烈的阻止，没想到以他的性子竟然会在这种事上松口……
吃便当。
“……真香。”
而在这其中，针对生理缺陷者、性格缺陷者、外来转校生等特殊人群的冷暴力歧视，更是让瀛洲青少年心理学界最为头痛的大问题。
但这不是当务之急。
她颜值高得惊人，成绩好得可怕，体育全能，情商优良，受老师喜欢，性格勤奋认真没有坏脾气，除了一个平民家庭不擅打扮的标签外，几乎没有
“懂了吗？这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