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当下，只是和纪先生谈笔交易而已。”
“观月。”
纪苏皱起眉头，不知道这老狐狸又想玩什么花招。
羽生华藏笑了起来，“不过夜色已深，直说也无妨——华藏，只不过想与纪先生谈笔交易而已。”
“等等！”
他笑着说道：“去纪先生那边，让他好好看一看你。”
顿了顿，他又瞥了一眼傻在当场的雨宫饮月，耸耸肩，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
纪苏难以置信地看着羽生华藏，挥手让崇明拦在身前，“老狐狸！你什么意思？！”
明知是卖方市场，明知可能买到的是带毒的糖果，纪苏依然不得不选择迈出这一步。
——毫无疑问，如果说天丛云流雪、北方那一位甚至是姬洛阳，都是这场棋局中的棋手的话，那同样手握至少两方棋子的纪苏与羽生华藏，则同样算得上这盘棋里的“王棋”了。
“……情报？”
“果然……”
因为纪苏目前唯一勉强可靠的情报来源，就是身前的羽生华藏。
“商品？”
该死！
羽生华藏笑容依然优雅，“各取所需，无论是北方那位还是天丛云冕下，无论是日本复国阵线还是雨宫羽生，熙熙攘攘，皆为各自的利来。”
华藏的那句“各取所需”……
羽生华藏却是一脸无辜，他摊开手，“让纪先生好好看一看商品而已。”
“不不。”
纪苏没有说话。
纪苏终于开口了，他默默看着羽生华藏，“如果说你有什么一定会让我心动的东西，那一定就是情报了……天丛云流雪的情报，这盘棋的来龙去脉的情报，以及关于你自己的情报……哼，说吧，你想开什么价？”
纪苏冷笑一声，“再说，我这种被莫名卷入一盘大棋的区区棋子，又哪里来的资格与羽生家主谈交易呢？”
权当默认。
纪苏的语气匪夷所思，他指向面无表情的羽生观月：“她？你的女儿？”
除此之外，再无他选。
“是。”
羽生华藏摆摆手，“现在已经是纪先生的女儿了……嗯，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想，如果纪先生愿意，也可以拿去做别的用途，女仆、奴隶、小妾、母狗，都可以，只要纪先生喜欢，怎么玩都随意。”
纪苏瞳孔紧紧缩起，却不动声色道：“废话无用，就不必多说了，你今晚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打哑谜般的话语，让雨宫饮月和崇明等人听得不太明白，但纪苏的心却一瞬间乱了起来。
“既是交易，自然要先亮出价码，纪先生不愿开口，那华藏就先把羽生家的价码摆上桌面了……相信纪先生一定会感兴趣的。”
“话说到这里，纪先生应该也看出来了，华藏与天丛云冕下谈交易，与北方谈交易，与纪先生谈交易，这一切，无非都是想在这盘棋中求一个稍好些的结局而已。”
顿了顿，看着依然沉默不语的纪苏，羽生华藏再度开口道：
一旁，雨宫饮月看着这一幕，整个人已经完全傻掉了。
羽生华藏笑道：“现在，华藏有这个资格了吗？”
然而，面对纪苏的质问，羽生华藏却摇了摇头，“不要这么心急，情报自然是这次交易的重点，但在此之前，何不先看看开胃菜呢？”
“——至少，如果那一位存在知道你还活着，祂可不会这么认为。”
羽生华藏笑道：“华藏不隶属于任何一方，因此纪先生不必担心我是秉承谁的命令而来，当然，也希望纪先生不要对我抱有丝毫的信任——各取所需，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仅仅只是如此而已。”
难道——
然而，羽生华藏却露出了一丝奇异的微笑，他摇了摇头，“我可不这么认为，相信，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几个人有资格这么认为。”
下一刻，羽生华藏的话语，让他眼皮重重一跳。
纪苏心中不祥的预感越发旺盛，他眉头紧锁，看着羽生华藏，没有说话。
“谈不上一条船。”
最坏的可能性，成为现实了！
他紧咬牙关，死死盯着羽生华藏，“天丛云流雪，天启骑士团，日本复国阵线，羽生家，雨宫家……这一切，都是一条导火线啊——”
纪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羽生家主想‘取’的，又是什么呢？”
“纪先生太心急了。”
羽生观月面无表情，似乎早已知晓会有这个命令，像一个言听计从的机器人一样，她迈步向纪苏。
“区区棋子？”
而羽生华藏的下一句话，则让他心中的不祥预感瞬间化为了现实。
阳谋。
“——当然，在我看来，纪先生应该还是比较喜欢养一对‘干女儿’姐妹，享受一下做‘爸爸’的快感，不是吗？”
“好一个各取所需。”
“开胃菜？”
“我可没有同时和两头老虎谈交易的习惯。”
“我不是说过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