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挂上了一杆,东厂的大旗。
能在这里喝到免费又浓稠的米粥,简直是像做梦一样。
“奇怪了,这是米行的东家我认得,怎么突然改行卖粥了?”
“这世道...哎。”
魏忠贤半眯着眼,似乎听到了一车车粮食和银子在他眼前哗哗流淌。
整个人都傻了。
只要稍微派遣东厂番子散出消息,这些区区的贱民商铺,谁敢不主动送米?
一群穿着东厂绣花官袍的太监,左右两排持刀护卫着。
就算是一些藏在人群中,几乎饿得不行的老乞丐们,也只是望梅止渴。
更是,不由自主的念了出来。
无非是多给官府、西厂塞点银子,以求安稳做生意。
路人们,男女老幼都有。
“大家千万要忍住啊,咱们宁愿去吃树皮,啃草根也万万不能喝啊。”
一些路人、纷纷驻足旁观。
这就是!
结果竟然是没有一个敢上前的。
“还真别说啊,这米粥熬的可真香啊。”
什么是权势?
“天子圣明,心系百姓,特派东厂督主魏忠贤,于京师内搭棚煮粥,赈济灾民,粥棚共二十座,每日卯时至酉时,粥不会停,地点在....”
“嘘!”
有些混乱、萧条。
好端端,在粥里下药,这不是浪费粮食吗?
更是有人,低声咒骂。
一人正飞速翻阅一张张拜帖,并一字一顿的读出来。
对那些大商户,损失可就大了。
“这告示上面,写的什么玩意啊?”
四座城门口、外加景福大街内的十几家向来黑心的米行。
京城。
“谁敢上前,怕是就要被抓去厂狱,二狗子家就被抓过,几年了都没回来。”
“嘶!”
“不可能,东厂能这么好心,就算有糊涂皇帝的命令,你们瞧瞧那些拿刀的...”
但碍于东厂阉狗的虎威,不敢靠的太近。
“你小子不要脑袋了,什么话都敢乱说,快闭嘴吧你。”
中年文士有点尴尬、紧张。
“啧啧,煮的够稠的,这得放多少米啊...”
“另外,每一间商行都送去一百两银子,咱家这些粮食,可都是买的。”
闻着粥香,一脸陶醉。
魏忠贤一身东厂督主专有的官服,高坐首位,正翘着腿,悠闲品茶。
看了一下,正盯着他的东厂太监们,有心想怂回去。
半晌后,才突然爆发。
“...”
“老天爷啊,自从米行涨价,我一家老小可有大半年没吃过一粒米了...”
“秀才你没看错吧?”
但是看清了告示上的字后。
每个人都站不住啊。
“让他们涨涨记性。”
魏
“我猜这粥里有毒!”
“这些不是东厂的阉...”
“小狗儿、小猫儿,快回来,不能去喝。”
“高米商行高有财,献白米三百石,白银五百两。”
“有福啊,这些送拜帖来商行都记住了,以后凡是东厂的人,三年内不要再去叨扰。”
阉狗该死啊!
“还搭了二十座?”
“这,这,这是真的吗?”
只有喉结上下滚动,口中生津。
但是,看着一个个面色高傲,持刀守护在粥棚两侧的几十个东厂太监。
舒服啊。
东厂衙内。
一群人听得害怕,大人忙拉住自家小孩,生怕一时不注意,便跑上去领粥。
可是今日,京城的风向似乎又变了。
“...”
...
“皇帝让东厂的督主搭棚施粥?”
商铺门面上,贴着一幅告示。
“没错,肯定不对劲!”
“给咱们念念。”
但毕竟是京城,商贸交易行业发达,短短一日便恢复如初。
“哎哎哎,酸秀才,你不是咱村里的秀才吗?”
“四方米行周会,献白米一千石,西海珍珠一十二颗。”
此时一个身上满是补丁的中年文士,被几个老乡推搡着站了出来。
因为,他们也听到了人群的窃窃私语。
除去那些身穿绸缎长袍,一脸富贵相的家伙外,基本上每个人都是面黄肌瘦。
竟然一改常态,不做生意了。
要知道,耽误哪怕一天。
下方四名文士,分工合作。
“忠义先米行吴大义,献白米四百石,黄金五十两。”
再联想到,昔日东厂的赫赫凶名。
“也记下那些不听话的东西,厂狱不是还空着的吗?”
“什么?”
最后一人,负责清点读完后的拜帖,检查有无失误。
一人手上的算盘上下翻飞,负责清算。
门口架起十几口超大锅,其下火焰升腾,其内粥香四溢。
一人奋笔疾书,不断记录。
这里,可是京城啊!
这声音,真是悦耳。
中年文士在读告示的时候,所有人都震惊了,一时间现场死寂一片。
这年头这么坏,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大周境内,最豪华、富庶之地。
虽然,经过前日天子下令封闭城门,以及西厂番子乱抓、乱杀一气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