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恕罪,末将一时不查,末将该死。”
赵括面若死灰,丢脸是一回事,丢命更是一回事。
太后的眼神、表情,无不是在告诉他。
“怎么,皇后不想当了?”
“一时不查?”
“朕想恕了你的罪,可是那些因你一时不察而殉国的六千多御林军将士的性命,就该死吗?”
皇后捧着玉玺,跪在地上。
“好一个无愧于大周,但你有愧于朕,就是有愧大周!”
“巧言善辩!”
而上官婉儿回来后,怀里抱着一个玉盒,打开后,乃是一方玉玺。
就算败了,那也无妨。
他一直想隐藏起来。
或许,二者皆有。
“大周皇后,母仪天下。”
天子性情大变,一改昔日软弱、无能,反而圣明睿智,知人善用。
或许姓董、姓朱、姓赵。
不管了,这次必须称病。
情况,已经超出了她的掌控,尤其是天子手上正在把玩着一杯御用茶碗。
心中,竟然没有当初想象一般的愉悦感,反而有些索然无趣。
大周必亡。
因为低着头,看不出她脸上是何表情。
周乾随手接过皇后高举的玉玺,在手上掂了掂,分量没有他的传国玉玺重,而且小上一圈。
“恕罪?”
与其如此,她不如主动一些。
其才能,远不下于她。
好坏,全凭后人去分说。
反而,可以增加点机会。
纵使是她也不得不叹服。
她刚才全看明白了。
与乱贼不同,他们是想推翻大周,再立下一个基业。
面对昔日的大周天子,若不取而代之,改变一下大周朝的局势。
搞定自家人,对他现在而言,难度并不大。
不过,一想到他收了赵括贿赂,同意为其隐瞒军情的事,让人点了。
实在不是末将不忠...
但并不影响,他对司马懿是真服了。
下一个收拾的就是她。
“...”
可是每次,都被你们给挖出来了。
这一次,保不住他。
“臣妾有愧陛下,请陛下收回玉玺,撤去臣妾皇后身份。”
这一次太后寿诞,陛下显然不光要从太后手里,拿回征西军的兵权。
她无愧大周。
所有人都静若寒声。
“陛下,太后。”
陛下啊。
所有大臣们,都站起来了。
一个时辰后。
完全不一定。
“请陛下收回玉玺,责罚臣妾。”
没人还敢继续坐下品酒。
还是真怒了。
余光,看了一眼太后。
陛下城府之深,手段之高。
御花园亭内,赵括、邢道荣跪在地上,面色苍白。
他们想不到,只是为太后过个生日,都能过的这么吓人。
看着跪在地上的武曌。
周乾面色阴沉。
大周皇后,那岂是一般的地位。
刚才陛下所言的将士,真是他的御林军?
倘若,再给她一次机会。
皇后咬着嘴唇,声音低垂。
代表着母仪天下,皇后专属。
太后端坐不动,一言不发。
除非,活腻了。
满堂文武都有不少人,额头冒汗了。
世人大可言她怀有私心,但那又如何?
这是大周圣皇帝,亲自令人所打造,为大周皇后定制的玉玺,掌管后宫。
她是不想死,可也不惧死。
那必定要一刀一枪,手底下见真章。
先前所言,皆中!
自求多福了。
周乾声音森寒,不再去看跪在地上,娇躯颤抖的皇后,而是重新坐在龙位上。
想低调都不行。
“传旨,征北将军赵括无能,枉为大周将军,看在昔日功劳份上,即日起撤去将军一职,贬为御林军校尉。”
“皇后,你这是干什么?”
反贼就不讲究这些了。
这一刻,他也不知道是入戏了。
没病也要搞出点病,再这样下去,他可受不了。
邢道荣跪在一旁,小眼睛扑闪,有些奇怪。
“臣妾身为一国皇后,本应为君分忧,伺候陛下,繁我大周国运,却屡次让陛下失望,臣妾有罪。”
“赵括,你身为征北将军,区区一些贼兵,你尚且也能中计,他日如何为我大周统兵,大周的颜面都让你丢尽了!”
只觉得万念俱灰。
大不了就是一死,可是大周有此明君,必是保住了,天下还是大周的天下。
至于会不会把大周打的支离破碎,那本来就是反贼们想要的。
“他们俱是我大周的男儿,个个忠勇爱国,悍不畏死,哪一个也不比你赵括低贱!”
“地上多凉,快快平身免礼。”
“回陛下,臣妾有愧于陛下,无愧于大周。”
他更是惶恐。
不过,所有人都被武则天的举动,吓得不轻。
“媚娘,你配持此印吗?”
周乾看着玉玺下方刻着的八个字,喃喃自语。
阵线一样,那自然是谁强,谁当老大,谁发号施令,而不敢乱来。
他,他给的太多了。
死了,也要这么说。
至少在大周开国以来,此举,只比天子要宣布退位,来的轻上一些。
只是与天子的五爪金龙不一样,这是一头展翅翱翔的金凤。
周乾没有说话。
皇后,武则天。
曹操看向司马懿的眼中,多出一抹杀意。
哎。
周乾一脸惊讶,站在了武则天的身前。
司马懿察觉到了曹操的眼神,但他有什么办法。
武则天娇躯轻颤,但声音坚定。
而且太后、皇后的宗旨跟他一样,优先保住大周基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