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义,我陪你再去买一个,好不好?”她扯扯他的衣角,眨巴着晶亮晶亮的大眼睛充满期待地看着他,声音清甜软糯,薄薄的唇瓣被吻得红肿莹亮,撩拨着他的心。
时间已经让一切成为过往云烟,在乎的人,心里便是还残存着那份记忆和爱恋,不在乎的人,心里恐怕连记忆都已荡然无存。
苏娅也是一个喜静不喜动的人,在圣诞节这样人流涌动的热闹日子,她当然不会拽着郑义出门看那“peoplemountainpeoplesea”。
她笑着在他怀里又蹭了几下,真真像一只撒娇讨宠的小猫。
她软软地回答:“不闹了。”
多年后,她为了情感,不顾一切地回到国内,连她自己都无法相信,她居然也会这么疯狂。
所以,为了安慰独自一人在家过圣诞节的跳跳,舒舒把那瓶面霜送给跳跳了。
这一吻,便再也舍不得放开。
“还当不当女王了?”
反正就两千块钱而已,无非是多走一趟的事情。
苏娅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柔软的指腹擦着参差不齐、粗粝不平的书脊,轻轻划过他书架上最顶层的一排书。
她嘟囔着:“我还有几件事没做呢!”
郑义趁她手一松,赶紧转身把她牢牢地桎梏在怀里。
“怎么没有,比你的小肚腩好看,能好看到哪里去?你那是在安慰我吗?”
“不当了。”
其实郑义心里想的却是,哪有人笨到靠贬低自己来迎合别人的!
他拍拍她的脑袋,满意地勾起唇角,一贯的宠溺疼爱,“嗯,乖。”
于是乎,第二天,也就是圣诞节,林凌筒子终于在认识郑义长达5年之后,收到了他送的第一份礼物。
她抚着扉页上早已随着时间而黯淡的字迹,无声地苦笑着,心头有说不出的苦涩疼痛在纠缠。
看不透这句话的真切含义,只是莫名的喜欢这种淡淡的文艺味道。
多年后再看到这句话,没想到,竟然一语成箴。
那时年少,十几岁的年纪,看完后情节只记得七七八八,却偏偏忘不了这一句话,就把它译成中文,随手写在了扉页。
由于郑义之前答应了苏娅,一起过圣诞节,所以,黄舒舒不得不一整天在郑义家盯着,美其名曰:替郑义证明他的清白。
她破涕为笑,在他背后乱蹭,把眼泪鼻涕都蹭在他衣服上,她拖着浓重的鼻音说:“我哪有……”
为此,跳跳的脸倒是比以前更嫩更白了,但是她的五脏六腑内伤了好一阵子。
她翻开早已泛黄的陈旧封面,扉页上还留有她清秀的笔迹:感情是理智根本无法理解的理由。
“义,这本书,可以送给我吗?”苏娅扬了扬手里的书,问他。
然后他又在她的鬓角落下细细密密的轻吻,眼里的笑意溢出眼眶,蔓延至眼角眉梢。
林凌估摸着,他不会昨天把他干妹妹吃干抹净了,一高兴,一激动,就买了份礼物送给他这个假哥哥了吧?
最初的美好遗失了便再难寻回。
“哼!”舒舒不满地在他腰上掐了一下,小声嘀咕道:“得了便宜还卖乖!”
一吻毕,她靠在他的怀里大口喘息,整个人还停留在刚才热烈、甜蜜、缠绵的余韵之中,晕晕乎乎,脑袋一片空白,只知道傻笑。
——苏娅————————————————————————————————————“傻丫头,怎么会笨的连安慰人都不会。”他的声音格外的温柔动听,带着点疼惜,让她心里倍感舒心。
跳跳一高中生哪里见过这么贵的化妆品,再者说,她也从没见舒舒买过化妆品,这次她收到舒舒的“小礼物”只当是新品上市的促销试用款,她收得心安理得,用得更加心安理得。
舒舒回过味来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又被男色诱惑的失去理智了。
好甜,好软,好香,是爱情的滋味,是幸福的感觉。
时间已经让一切成为过往云烟,在乎的人,心里便是还残存着那份记忆和爱恋,不在乎的人,心里恐怕连记忆都已荡然无存。
她在超市转呀转呀,一直没见到这种牌子。
“这个……”郑义有些为难,自从赵女士出国以后,他一直忙着照顾舒舒,没时间去管他的收藏,这一款是他还没来得及买的,他不舍得扔。
他抹去她脸上的泪痕,温柔地亲吻着她饱满的额头、湿润的眼角、滑嫩的脸颊、圆润的鼻尖,最后是她粉嫩柔软的樱唇。
跳跳那个悔呀,你丫不会早点说啊,比金子还贵的东西都让我当牙膏给用了!
唇齿交缠,以最原始的方式诠释相濡以沫的浪漫。
郑义从电脑屏幕后面抬起头,挑眉看了一眼,不冷不热的应道:“你要就拿走吧,这本书我没看过,不知道是不是和别人拿错了。”
舒舒笑得差点背过气去,她拿着手机在床上打滚,说那是一万六一瓶的国际高端品牌!
“什么?”他抬起头问她。
他一狠心,“好!”
三个人的圣诞节,自然是索然无味的。
当跳跳大大落落用了半瓶之后,她才想起来问舒舒为什么这个新品还不上市。
(舒舒红着脸,掐腰咆哮:林医生,你也太自作多情了吧!)当然,那瓶贵死人不偿命的面霜也在圣诞之夜找到了新主人。
随意捡了一本法译版的《月亮和六便士》,她记得她当时只是因为书名奇怪有趣就买下了,她看完后觉得不错,就转送给他了。
说完又低下头看屏幕上那些花花绿绿的折线。
林凌不可思议地盯着那个包装袋,颤抖着双手,接过郑义的礼物,他始终认为,郑义这次之所以会突然抽疯,要不就是脑袋挨驴踢了,要不就是被他的干妹妹灌了迷魂汤了,若二者都不成为他抽疯的原因,那就只剩最后一种可能,他的脑袋被黄舒舒踢了之后又喝了她下的迷魂汤了!
她喜欢像他们以前一样,和郑义一起窝在暖洋洋的书房,他在电脑前看他的文献资料,她就抱着厚厚的法文原著静静地陪着他。
五年后,郑义依旧是坐在电脑前,不过不再是看医学文献,而是研究起了枯燥的股票。
他俯身贴在她的耳畔,以略带蛊惑的声音轻轻问她:“傻丫头,还闹不闹了?”
“我要你把苏娅送的打火机扔了!”又不是买不起,留着它干什么!纪念逝去的爱情呀?
黑色、棕色、藏青色的书脊,大多数是他从瑞士带回来的那些,有他买的,也有她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