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星疏笑,忽然说:"我不想去虎跳峡。"
越星疏眯着眼睛笑,甚至往后蹦了两步。
"怎么样?"越星疏哈了口气:"凉吗?"
楚屿被冰的龇牙咧嘴。
越星疏看着郑智拍的营地,对焦却对的是许欢正在跟朋友聊天,笑得很开心。
"好啊。"
安静到他能听到一片片雪花落下的簌簌声。
路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了,漫天飞雪洋洋洒洒,将这座不是很大的高原城市笼住。
越星疏偏过头:"我瞎说的。"
"小时候下雪,我有时会单脚跳着走好远,然后想路过的人会不会觉得是外星人走过的。"越星疏单脚跳了几步:"很傻。"
站在路灯下,笼在大雪中,好看得不太真实。
"穿厚点。"
楚屿挑了挑眉:"你回的什么?"
"笑什么?"
越星疏缩着脖子:"这都四月了,不会下雪吧?"
越星疏捂着嘴巴哧哧笑,睫毛上落了雪花,晶莹剔透。
楚屿"嘶"了一下笑:"你来真的啊?"
"好好听的名字,果然是帅哥该叫的名字。"许欢回复道:"今天跟你一起的那个帅哥是你男朋友吗?"
"跟今天认识那个女孩聊天呢。"
楚屿站在原地没有动,胸口的雪一点一点融化,冰得有些痛,衣服湿了一大片,冰凉的贴在身上。
"楚屿,下雪了。"越星疏转头看了看在书房的楚屿,说完他赶紧闭上嘴,有些别扭的回过头。
越星疏笑了笑:"年轻大学生的心思,真的像一张白纸。"
越星疏打了个喷嚏,他吸了吸被冻红的鼻头。
手机还没放下,越星疏忽然收到了早上那个男孩郑智发来的消息:"我们扎营了,我明天想在虎跳峡跟她表白。"
楚屿笑了笑:"好。"
他很久没有想过他和楚屿的过去了,他不敢想,无论现在看上去多么的云淡风轻,扯开回忆的面纱,全是不堪。
楚屿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不知道,高原上的天气说不准。我们回酒店吧。"
楚屿看着那个叫郑智的男孩儿走远了,走到越星疏身边:"走吧,男朋友?"
楚屿叹口气:"好好好,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越星疏挑了挑眉蹲下身子捏了一个拳头大的雪球:"这可是你说的。"
越星疏塞完雪球,拍了拍手往后退了两步,转过了身,踢了踢脚下的雪,小声说道:"楚屿,你对我那么坏,我是恨你的。"
傍晚的时候果然开始扑簌簌飘雪,越星疏站在窗前看着鹅毛般的大雪落下,在昏黄的路灯下洋洋洒洒。
越星疏想了想,翻开了许欢的朋友圈,是一个爱分享生活的女孩,看上去很阳光开朗,全是她嘻嘻哈哈搞怪的照片和风景美食朋友。
他的手很冷,冰凉的雪接触到楚屿温热的皮肤瞬间化开从他指缝中流了下去。
越星疏沉默了好久,转了过来:"我们回去吧,你衣服湿透了,肯定不舒服。"
越星疏拍了拍胸口的雪,捏了一把雪塞进了楚屿的领口。
越星疏脸有些红,不知道不是因为冻的,他搓了搓脸颊,没有接话。
其实当年自以为是的隐藏,在楚屿看来也是漏洞百出吧?
"不是。"
楚屿"嗯"了一声:"慢点走,看路。"
楚屿耸耸肩,也不躲了,甚至拉开了羽绒服的领口笑着说:"行吧,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一起来吧。"
越星疏回头又看了看楚屿,回复了一个字。
越星疏咬着唇嘿嘿冷笑两声:"这才到哪儿啊。"
越星疏的目光被一张唯一一张有郑智的照片吸引了。
越星疏扬了扬下巴:"要反悔吗?"
楚屿拿出手机对准了越星疏,他有些不自在伸出手挡了一下镜头,也挡住了自己扬起的嘴角。
"加油,祝你成功,下雪了,注意安全。"越星疏回了条消息。
楚屿放下了手里的工作,合上了电脑,走了过来。
是一张下雪的图:"帅哥,这里真的很美,下次带着你的男朋友一定要来哦。"
楚屿低头笑了笑,目光挪到了窗外:"下雪了?"
"冷吗?"楚屿伸手拍了拍越星疏头上的雪。
还没一会儿,他和楚屿的头发上就已经落满了雪花。
"我知道。"
楚屿说:"疏疏,我给你拍张照片吧?"
"你们在聊什么?"
雪踩在脚下咯吱咯吱响,越星疏突然扑哧笑了出来。
"我不告诉你。"越星疏退着走了两步。
"那你想去哪里?"
楚屿摇了摇头:"任刀任剐。"
越星疏没想到自己在四月份还能看到一场如此大的雪。
路边开了一半的樱花树被压弯了枝。
楚屿没有躲开,脸上全是雪花,看上去有些滑稽,跟平时的他一点儿也不一样。
早上艳阳高照,下午他们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忽然刮起了大风,乌云滚滚从山间压来。
越星疏"嗯"了一声,往前走了几步:"以后我们还能来这里吗?"
楚屿说:"等你身体好一点,我们再来。"
越星疏强行把思绪扯了回来,许欢也给他发了条消息。
楚屿就地捏了一个雪球扔了过去,打到了越星疏的胸口。
"要下去走走吗?"楚屿问。
"她问我你是不是我男朋友。"
湿漉漉的,痒痒的。
楚屿扬了扬眉:"打雪仗,我可从来没有输过!"
"干什么呢?"
楚屿笑,哆嗦了两下,把越星疏的手从领口拉出来:"报仇了?"
"好大的雪。"越星疏仰起头,一丝丝的冰凉落在脸颊上,落进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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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星疏笑了笑,看着图给许欢回复:"我叫越星疏。"
楚屿点头:"是很傻,还有故意把脚印弄大,然后拉着我说是不是门口有怪兽。"
是他们出发的那天拍的,人很多,越星疏却一眼看到了郑智,因为对焦。
越星疏拿起手机拍了一张大雪发给了何乐:"乐乐,我这边下雪了。"
越星疏也看向了窗外:"是,下的很大。"
楚屿低头笑了笑,强忍着冰意:"我知道。"
越星疏笑着走了上来,把那个大雪球从楚屿领口一点一点塞了进去:"我没有开玩笑。"
越星疏从一旁的花坛边上捧了一捧雪扬在楚屿的脸上。
"我知道。"楚屿笑了笑,拍了拍越星疏的肩膀:"一会儿去看看来福怎么样了。"
只有雪,没有风。
越星疏声音不大,楚屿应该是专心在工作,没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