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屿挑了挑眉,没有接话。
周茂品叫了人把越星疏手里的蘑菇拿走了,转头说:"我去年酿的青梅酒,尝一尝?"
楚屿忍住要洋扬起来的嘴角,拿着筷子往嘴里放了一口,第一次觉得米饭居然可以这么好吃。
吃得差不多了,周茂品把温好的酒拿了出来,倒了一杯递给越星疏:"小越啊,你尝尝,别的不说,你周哥酿酒的手艺还是很好的。"
楚屿笑着点点头:"等等天黑了他们会点篝火,刚才老周让弄了一只羊,一起烤。"
越星疏点头,把来福交到楚屿手里,自己转身去拿了沐浴露和浴巾。
周茂品看了看:"够是够,让你去玩,怎么才摘了这点?"
热风吹的来福鼻子痒,连续打了几个喷嚏。
水流从头顶落下,在他身上激起了一阵水花。
来福舔了舔越星疏的下巴。
楚屿点点头:"还要打两次,它真的护着你,咬了那么深的两个洞。"
楚屿刚想伸手拉越星疏起来,来福直接冲他叫了一声!
楚屿赶紧回神,还没来得及打开水,就被来福甩了一脸的泡沫。
"没事,你给它吹毛,我自己去。"楚屿伸手把越星疏拉了起来。
"给你。"越星疏递了过去。
楚屿说:"农场人多。"
越星疏低头笑了笑,露出了一节细白的脖颈,细软的头发贴着皮肤,乌黑白腻。
周茂品招呼了一声,大家就都举了杯子,不过都是热茶:"大家辛苦了,一会儿都多吃点!"
锤子体格巨大,越星疏没站稳,一下子往后倒去。
来福开心得不得了,对着越星疏的脸又是一顿狂舔。
他把花洒交到楚屿手上:"你拿着小心水花溅进来福的眼睛里。"
楚屿忍了又忍,擦了自己脸上的水,咬着牙说:"没事。"
越星疏说:"尘塘的酒很好喝。"
越星疏想了想说:"那你等一等。"
"怎么了?"
放下了来福,他把画从本子上撕了下来,拿了出来。
楚屿一口牙差点咬碎。
来福一下子蹦到了床上,跳了跳。
越星疏抱着来福,拿着画册走进了房间。
越星疏笑了笑,低头用下巴蹭了蹭来福湿漉漉的头顶:"你大哥没想伤害我,我不小心滑倒了。"
楚屿看着越星疏的皮肤上因为湿热的水汽蒸得粉红。
周茂品哈哈笑:"哈哈是我,我这人没什么大志向,就喜欢喝酒吃肉,就开了个饭庄和农场,自己吃的开心。"
越星疏一眼就看到了自己采的蘑菇,几种蘑菇炒了一盘。
楚屿站在落地窗前看了好久,终于看到越星疏嘴角弯起一个开心的弧线。
"嗯,画完了?让我看看。"
越星疏抬眼看着整个人已经石化了的楚屿说:"要不,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洗。"
越星疏嗯了一声突然笑了。
楚屿笑着说:"偏爱?"
越星疏咬了咬唇说:"画的不好,你别看了。"
满满一桌子的菜,越星疏看直了眼睛,这要多少人才能吃完。
越星疏抱着来福,摸了摸锤子的头:"我只能抱一个啊,来福是我的狗,我不能放下它抱你了。"
来福舔了舔越星疏的脖子。
楚屿笑:"那你一会儿多吃点。"
锤子有些委屈呜呜了两声,在越星疏脚边蹭了蹭。
来福身上粘了不少茅草,越星疏换了衣服就抱着来福往卫生间走。
来福舔了舔越星疏的脸,趴在了他的怀里。
与梅里那个吻不一样,楚屿今天的吻带着欲望。
拿出了他久违的水彩速写本。
他抱起了来福,转身看到了站在窗前的楚屿。
越星疏对着本子吹了吹,然后站了起来走到了来福身边:"看,哥哥画的你好看吗?"
周茂品啧啧两声,出去吩咐人做饭。
楚屿无奈又抱了过去:"你先吃点,再喂它。"
楚屿笑:"没事,我想看看。"
越星疏低头说了声:"对不起。"
越星疏蹲了下来,摸着来福的头:"你是爸爸妈妈送来陪我的是吗?"
越星疏拿着速写本,抱着来福来到了院子里,它把来福放在了玉兰花树下,打开了灯。
越星疏抱着来福出去的时候楚屿已经走了,他拿了件衣服:"小哥去洗澡了,顺便把浴室收拾了,你乖乖在客厅等我。"
来福哼哼唧唧把越星疏的衣服全部弄湿了。
来福在他的掌心蹭了蹭。
没一会儿桌子上摆上了菜,看着清爽。
周茂品小声说:"别荡漾了。"
楚屿直接抱着他的头吻了上去,浴室地滑,越星疏直接跌倒在地上,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闷哼。
楚屿摇头:"没事。"
楚屿点点头,走出了浴室。
农庄里的火塘比之前在古镇酒吧里的火塘大了不少,火光印在脸上热烘烘的。
他赶紧把台子上的本子藏到身后。
越星疏看了看湿漉漉的来福,又看了看楚屿。
楚屿往后靠了靠:"疏疏,我…抱歉,我一时没忍住。"
越星疏端着酒杯一饮而尽,醇烈的酒香瞬间溢满四肢百骸,晚风都轻柔和煦了起来。
越星疏把来福抱了起来,没想到锤子也想要抱抱,一下子扑到越星疏的身上。
"就是想起了以前跟沈知佩吃饭,他们的粥要放一整只鸡,一整只鸽子,我问他那牛肉粥是不是也要放一整头牛?"
他看得有些心猿意马。
越星疏拿着浴巾抱住了来福,低声问道:"你也觉得他在欺负我是不是?"
楚屿心有余悸点点头:"嗯嗯,没事就好。"
越星疏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红红的火光映得他瞳仁发亮。
楚屿跟了过来:"正好一起给它洗一洗,你走了好照顾它。"
越星疏有些懵,他赶紧站好了,拉开了跟楚屿的距离:"我没事!"
越星疏仗着酒劲不依不饶:"你把来福还我。"
越星疏抱着来福走进了卧室。
越星疏长长舒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来福想不想。"
楚屿接了过去,认真看了看:"明天找个画框装起来。"
他走过去,来福趴在玉兰花树下打盹儿,越星疏正在认真的给来福画画。
"又不是纸糊的,不累。"
楚屿看着来福叹了口气。
周茂品笑:"放心,饿不了你弟弟。"
两个人抬了一只处理好的羊走了过来,绑在了架子上。
越星疏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弯下腰从床底下搬出来了那个箱子。
楚屿摇头:"很晚了,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你…你回来了?"
楚屿看着越星疏心情不错,赶紧多夹了几口菜放到他的盘子里:"哥给你盛米饭。"
越星疏没有接话,看着楚屿的胳膊:"针打了吗?"
越星疏瞪着楚屿:"还我。"
他把来福放了下来,看着楚屿流血的胳膊说:"换衣服,我们去医院打疫苗。"
越星疏不知道为什么,抱着来福的胳膊紧了紧,他有些紧张,仿佛下一刻自己的秘密就要被他撞破。
也是应该,除了自己,所有人都对越星疏很好。
楚屿说:"你去温一壶,他胃不好,先吃了东西再喝。"
颜料都已经干了,他看着来福摸了摸它的头:"哥哥,给你画幅画好不?"
昏黄的灯将他俩温柔的笼罩,像是一个温柔的结界,让人不忍打扰。
来福似乎有些困,把脑袋直接放在越星疏的手掌上,软软耷拉着耳朵。
他伸手抹掉了越星疏脸颊上的泡泡,温润滑腻的触感,勾出了久违的欲望。
来福长了一身灰扑扑的长毛,但是被水打湿了,只剩了小小一团,即便这样,它也义无反顾的护在了越星疏的身前。
"谢谢你。"越星疏一边用浴巾揉着来福的身体,一边说道:"谢谢,要不是你,我又要忘了他曾经是怎么欺负我的。"
越星疏笑着放下了本子:"困了是不是,哥哥带你睡觉。"
来福好像有些畏惧楚屿,怯生生看了一眼越星疏,哼唧了两声。
他没采多少,就是觉得很新奇。
周茂品笑着走过来了:"走吧,火生起来了。"
越星疏说了声谢谢,拿了酒杯闻了闻,绵柔的酒香带着一丝梅子清冽,他忽然想起来:"周哥,月湖旁边的尘塘是你开的?"
来福和锤子一前一后跑了过来,来福灰扑扑的毛上全是草。
楚屿看着把越星疏护在身后的来福,心里生出来一股莫名的失落感。
越星疏看着楚屿不动,拉了拉他的胳膊:"你把水打开,我给它把泡沫冲了。"
越星疏瞪大眼睛:"一只羊?能吃完?"
周茂品说:"走吧,过去看看师傅们烤羊。"
来福回过头在越星疏脸上舔了舔。
楚屿回来的时候发现客厅和房间都没有人,院子里的灯亮着。
他看着越星疏的眼神从细腻温柔逐渐变得炙热。
越星疏有些抱歉:"给他洗完,你也去洗澡吧,我给它吹毛。"
越星疏低着头认真给来福冲水,完全没有感受不到来自楚屿炙热的目光。
"嗯,你叫司机送你去。"越星疏说:"你记得跟大夫说你喝酒了,看要不要紧。"
他会不会还是会张开腿高潮,然后再被楚屿羞辱。
越星疏坐在地上,没明白过来,只见来福直接蹦到了越星疏的怀里,恶狠狠看着楚屿,嘴里发出了噗嗤噗嗤的声音。
周茂品若有所思说:"你倒是不贪心。"
越星疏细心的搓了来福身上每一个地方,然后把它的爪子抬了起来,歪着脑袋仔细揉搓。
"乖乖趴着哦,小哥给你画个专属写真。"越星疏笑着拿了一个小板凳,坐了下来。
"送给我了吗?"楚屿笑着问。
楚屿吃痛放开了越星疏,胳膊居然被来福咬破了,流了血。
越星疏笑着揉了揉它的脑袋:"来福,你好勇敢,我都怕他,你居然不怕。"
楚屿说:"你先吃饭。"
来福窝在越星疏的怀里,越星疏笑了笑:"你是不是想跟我睡?"
"想雪山了?"
越星疏洗完了澡,打开门,来福居然在浴室门口守着他。
周茂品对着锤子训斥了几声:"你几斤几两不清楚吗?一天吃我两盆狗粮!还想让人抱,减肥了再说!"
两个人都喝了酒,周茂品找了人把他俩送了回去。
越星疏的表情有些尴尬,他走出了那间木屋,抬头看了看天空。
越星疏贪杯喝了不少,羊烤好的时候已经有点微醺,他把自己盘子里的肉分了一点先喂给了来福。
越星疏笑:"尝试一下就好了,很好玩。"
越星疏心里空空的,要不是来福,他真的不知道今天自己会不会就这样被楚屿压在浴室里。
越星疏打了细细密密的泡泡抹在了来福身上:"你把水先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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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两壶冒着热气的酒。
越星疏给来福塞了一口肉,摸了摸它的头说:"没事,在小哥这里,你是最重要的。"
"楚哥,这够我们炒一盘吗?"越星疏把篮子拎了起来。
越星疏抱着来福放在了台子上,把擦完了毛的浴巾放到了一边,拿着梳子一点一点开始给它吹。
"我自己来。"越星疏不等楚屿站起来,自己打了点米饭,顺便也给楚屿舀了点。
楚屿挑了眉毛:"羡慕直说。"
楚屿终于看不下去了,伸手把来福提到一旁:"先让你小哥吃饭。"
越星疏叹口气:"你想要就给你。"
来福蹭了蹭越星疏的脖子,伸出软软的舌头舔了舔。
浴室里的水雾腾起,越星疏拿着花洒在手心试了试温度,小心翼翼浇到了来福身上。
在座的都开心喝了一口茶,拿着筷子也不客气,热热闹闹吃起了菜。
越星疏很认真的点点头:"是。"
结果盘子端了上来,然后大家都围了过来,没一会儿连农庄门口看门的大爷都来了。
周茂品笑:"你尝尝这个,比尘塘的更好。"
他抬头笑了笑:"好了,我…"
楚屿接了过来,学着越星疏的样子,在来福身上来回用水冲。
绵软的泡泡在越星疏手里发出绵密的声音,来福似乎很舒服,哼唧了两声。
越星疏这才缓过神,他微微吐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来福的头:"没事,来福,没事,小哥没事。"
周茂品听到一脸八卦凑到楚屿跟前,小声说:"怎么,吃醋了?"
"累吗?"
"切,我有什么好羡慕的,我有我的小白,阿黑,花花和娇娇。"周茂品说完愣了一下:"娇娇被烤了,娇娇没了。"
越星疏丛蘑菇屋出来的时候天快黑了,夜晚的风有些凉。
"星星没有梅里的亮。"
越星疏蹲下身子细心挑拣。
楚屿翻了白眼:"这烤好得多久?不能只等着吃这个?都饿死了。"
越星疏收拾了浴室,脱掉了那身已经湿透了的衣服,终于重重吐了一口气,靠在了浴室的墙上。
来福一口咬住了楚屿的胳膊!
来福打了个喷嚏甩了楚屿一脸的水。
吓得楚屿手里的杯子都扔掉了,把人一把扯进了怀里。
越星疏抱着来福:"一会儿哥哥给你吃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