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呀,这是你儿子教我的,我唯一会做的东西。”
“果然还是嫌弃我老!”
两人喝了一口,满足地咂了咂嘴。
她盛了一碗汤先给阴隋,又给孤星盛了一碗。
阴隋疑惑道:“阿鱼,你什么时候会做饭了?”
“好啊!”
他这才满足地咕噜咕噜喝起水。
“喂!你们不是说你们的朋友很快就会来找你们吗?我出去也没见有外人来这里的迹象呀。”
算起来,阿野很有可能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被黑衣人收买了,到最后也没有供出幕后主使,果然对他们的仇视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孤星突然兴奋起来,坐到他们跟前。
“一起白头”听起来不错。
孤星嚼着干巴巴的肉干对她的菜汤有了兴趣。
岁南鱼早早起来给阴隋的伤口换药。
“诶!不如把我的肉放进去一起煮,咱们三个一起吃,省得出去后在外面说我扣扣搜搜。”
“阿隋,我猜测那个黑衣人就在摄政王府,一开始我怀疑陈星,现在也不能打消这个疑虑,但是也不排除黑衣人是你府中不起眼的喽啰,能在你眼皮子底下潜伏这么多年,招摇到你面前的风险太大。”
见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孤星摩挲着下巴。
岁南鱼翻了一个身,对上阴隋的目光。
阴隋的脸色终于有好转,得意地挑眉。
“阿鱼,让你和小小受苦了……”
“你们真是皇亲国戚啊!太好了,我一直想入军呢,但是规定不让女子进军营,什么破规矩!”
阴隋皱着眉头,没有伸手接,“你喂我。”
她不好意思地看向孤星,“孤星姑娘,我相公就是这样,别理他。”
岁南鱼红着脸嗔怪地锤了他一拳,他轻呼了一声。
“阿隋,我没那么娇气。”
“阿鱼,你也觉得我老啊?”阴隋有些委屈了。
这男人脾气这么大还会这么笑呢……
岁南鱼微微一笑,虽然才和她相处不到两日,但是看得出来,孤星这个人的性子就是外放了点,说话大大咧咧没有心眼儿,也不是冷漠的人。
天色渐晚,孤星早早就睡下了,鼻息间的呼噜堪比牛哞。
“收留你们倒是没问题,但是吃的我可不管啊,我自己都不够吃呢……”
“一碗水还要人喂!”孤星实在看不下去了,“大男人又不是没手,婆婆妈妈的,矫情死了!”
他将腿抽了回去,脸色臭得很。
“你都三十岁的男人了,和二十岁的小姑娘置什么气。”
孤星啃着肉干嫌弃地“啧”了一声。
他们还是没说话。
她的这句话狠狠地取悦到了他。
阴隋拉住她的手,“我不让你去,天寒地冻的,你要是出什么意外怎么办?”
阴隋被她怼得话都多了,岁南鱼索性将碗口塞到他嘴边,堵住了他的话。
孤星实在受不了两人之间肉麻的对话,瑟缩着脖子出去了。
岁南鱼煮了几片仅剩的野菜,加了一点野葱,闻起来味道还不错。
“我都收拾柴火回来了,你们还没腻歪完,需不需要我把茅草屋留给你们温存一下呀?”
“明明总是她先挖苦我的。”
“你们不会是皇亲国戚吧?”
“你也没睡着吗?”
岁南鱼按住了躁动的他,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寒冬的夜幕降得很快。
岁南鱼解释:“许是雪大路迷,一时半会儿找不过来,还要麻烦孤星姑娘再收留我们一段时间。”
“现在能做的就是静观其变,暗中调查,引君入瓮。”
阴隋沉思着,和岁南鱼的想法不谋而合。
阴隋感伤的话还没有说完,孤星将空碗递过来,“再来一勺!”
翌日。
闻言,阴隋拧紧了眉头。
他含情脉脉地盯着小心翼翼为自己涂药的岁南鱼,嘴角不自觉地勾起。
岁南鱼的手僵住,忍住了想要嘲笑他的冲动,温柔安抚:“不老不老,我们还要一起白头呢,日子还很长。”
她吹散热气,试了试温度,递给他,“你喝吧。”
“不老不老,男人三十一枝花,你现在正值花期呢。”
不愧是父子。
“你……!”
岁南鱼只觉得好笑,她还是第一次见阴隋被一个女子忽视讨厌得这么彻底。
阴隋不以为然。
“没事儿,我可以出去找找野菜。”
岁南鱼无奈笑了笑,“怎么年纪越大越小心眼了。”
岁南鱼犹豫了一瞬,阴隋的表情都变得微妙了起来。
等等!
孤星抱着柴火回来就看见他傻笑的样子,她露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嘶——”
阴隋指了指孤星,“她太吵。”
几人吃饱喝足,孤星躺在兽皮上冷不防问道:“对了,你们是什么人啊?之前我就好奇,看你们的穿着价值可不菲呢。”
“你呀大哥,你自己照照镜子,从里到外你都有三十了吧,人家岁南鱼看上去不到二十吧,你可不是老男人嘛。”
孤星递给岁南鱼一碗热水,白了阴隋一眼,“没有你的!”
“这汤还挺鲜。”孤星豪爽地一饮而尽。
阴隋倒是不客气,求之不得。
阴隋乖巧地将腿伸过去。
“……”
知道黑衣人真实身份的应该只有阿野了,他下在小小身上的药粉就是黑衣人给他的。
她好像忽略了什么东西……
“咳咳!”孤星轻咳了一声,“两位,这里还有一个外人呢,收敛点。”
岁南鱼暗自感叹,除了小小,阴隋是她见过第二个这么粘人的人。
“果然老男人就是喜欢小娇妻呀。”
“阿隋,我们回去后需要第一时间调查那个药粉的来历,黑衣人要是利用药粉有其他动作,摄政王府很容易全军覆没。”
阴隋不悦地皱起眉头,“你还是嫌我老。”
“阿隋,你别总冷眼看人家孤星,好歹人家也是女孩子。”
岁南鱼笑了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阴隋神色不虞地睖了她一眼,“你说谁是老男人?”
“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唔!”
岁南鱼枕着手臂,思绪放空。
谁都可以嫌弃他,但是他不希望他的阿鱼嫌弃他。
岁南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