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以继续猜那个‘她’是谁。”
“我要看到那个被画出情绪的人,是怎么记录她自己情绪的!”
米悦坐在窗边,回看那条推送。
“一个在这个世界里,努力生活、努力靠近爱的人。”
“这不是个展。”美院一位教授感叹,“这是一封情绪信。”
米悦接受采访的那天下午,校内官方新媒体中心的小组长几乎不敢相信。
主墙上,画展的主题——
他们在展厅深处,对视了很久。
“我只是……想在所有指向‘她’的风暴里,为自己留一个屋檐。”
“我知道你们在找‘黑刻画的那个她’。”
米悦站在门边,穿着一件淡色衬衫和灰蓝长裙,头发简单地挽着,手里拿着观展手册,帮人盖章、引导、讲解。
而现在——
但她不是谁的主角。
回应那个曾经不敢被画、被写、被看见的自己。
她是自己的。
她想说:
“我只是一个女生,恰好被画进了某个人的世界。”
因为不是一人所画。
“我不是一幅画,也不是一个被定义的角色。”
轮廓极淡,线条柔软,背景模糊,唯独女孩的眼神被刻画得极其深刻。
所有人都觉得,它就该在那里。
“我也不是你画的那个女孩。”
脚步声响起。
在图书馆靠着窗台的背影、在教学楼顶写作业的身影、在雨中没有撑伞站在天井的剪影。
“我低头,不是沉默,是在找一句能让你看见我的话。”
她只是看着镜头,开口第一句就是:
他们没再说话。
她没带伞,也没戴帽子,穿着那件最普通的灰蓝针织衫,头发自然披着,整个人看起来比往日清瘦了一圈。
她站在墙下,看着那些曾经画自己的片段。
只有画本翻开的声音。
是给他的。
“她在写信。”
她合上手机,抬头望着窗外的天。
他只是画了——一个她,站在光里。
他们终于站在同一个现在。
展览形式:情绪速写 × 文本对白 × 情境装置
画就挂在下方。
她轻声说:“我以为你不会来。”
她不知道他为何用这样的方式,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署名。
晚上八点,美院发布一则推文:
没有署名,没有电话,只有一句附言:
不是给观众的。
他没有写“我画你”,也没有说“你是我心里的人”。
星星很淡,风吹得树影摇晃。
展厅外人头攒动,不同学院的学生排起了长队,有人举着相机,有人拍短视频,还有人默默站在墙边,看着那幅画。
展厅最深处是一块空白区域。
他喉咙动了动,说:“我也不想再躲了。”
她是在回应自己。
他没有回答。
“我只代表我自己。”
“每一次回头都像光。”
然后是掌声。
他也没有低头。
没有呼吸声。
“你就是光。”
“如果这幅画可以展出,请挂在你认为最适合它的位置。”
他在后面,声音很低:“我也以为我不会来。”
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
像一个门槛,一个入口,一个秘密。
一张她坐在书架下看书的侧脸,一张她在操场边写画评的草图,还有一张她在天井边喝咖啡的背影。
那是他。
“我不是要站出来为谁辩解。”
她站在展厅中间,看着那面空着的主墙壁。
他说:“我从没画过‘别人’。”
那幅画,她没有犹豫地放在了展厅门口主墙上。
南大图书大楼侧展厅B馆,是个半封闭结构的空间。
两天后,米悦第一次走出画室,是在一个阳光淡淡,空气略感冷冽的午后。
不靠任何人的名字,就站在光里。
她第一次感觉,原来自己也可以——
“我不是风景,我只是恰好被你看见了。”
没有掌声,也没有过多寒暄。
像是所有画里的主角——
地点:南大美术馆·侧展厅B馆
那是一个女孩站在光中缓缓走来的图像。
“‘每一次回头都像光’……我已经在哭了……”
“你来的时候……看到那幅画了吗?”她问。
整个策展组在看完初步布展后,沉默了好几秒。
他站在她身后,隔着两步远的距离。
“真的愿意谈?”
展期:12月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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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
“这一面放什么?”
“那就来看看我,怎么画我自己。”
发布不到一小时,评论区已经炸了:
那幅挂在主墙下方的画。
“但我不再躲了。”
“我不是想澄清什么,我只是想用我自己的方式,表达一次。”
这就是他——最真实的表达方式。
展览主题:《每一次回头都像光》
展厅没有开幕仪式,也没有主持人介绍。
但那一刻,她明白了。
“是她的展!不是黑刻的!是她自己的!”
她只是一个安静、礼貌、眼神干净的女孩。
每一幅画下,她都亲手写了一句话:
“但我想说的是——”
——
“你说我不爱说话,其实我只是怕一开口,就说出不该让你知道的情绪。”
她没有照稿念,也没有事先准备。
她转过身,看着他。
“但我很高兴……我们都愿意为彼此,站出来。”
“就像是一个安静的情绪盒子。”米悦第一次走进来时说。
那是她特意留的空间——没有画,没有灯,只有几张速写素描贴在灰墙上。
她开始画自己——从别人眼中的自己,到自己认知的自己。
——
她来的时候很安静,只说了一句:
展览开放那天,天气比想象中更冷。
她想了很久,说:“放一张邀请信。”
她没有回头。
那是她在网上匿名收集到的“别人眼中的她”。
——
“但我不是他的‘象征’,我也不代表他。”
——
高希希、陈若琳和唐思雨坐在不远的长椅上没敢打扰她,只是悄悄地递来一瓶水。
没有名字,没有签名,连落款都是一串模糊的英文字母缩写:“Y.”
没有人看出她就是策展人。
“不是书面的,是画出来的。”
她没有说话。
布展倒数第五天,她收到一个匿名快递件。
她说完这些,长出了一口气。
她接过,笑了一下。
她说:“我想知道,除了他,还有谁在看我。”
也没有人问。
只是并肩站在那里,看着墙上的画,一张一张慢慢看过去。
最后她笑了一下,说:“你不是黑刻。”
“我只是……想讲句话。”
“谢谢你……愿意挂出来。”
而现在——
只是用力地握着那张图,手指几乎发白。
每一幅,都是一个曾经。
打开时,她的手顿住了。
只是——他们终于明白:
但没有人质疑它的存在。
她终于愿意,自己走进去。
他也终于,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如果你还在画我。”
“她真的来了吗?”
——
三人对视一眼,没问,只点了点头。
“只是从来不敢承认,画的是你。”
采访结束那一刻,录制小组静默了很久。
从展览筹备那天开始,她几乎每天都在画。
录制开始。
十二月初的南大,寒风裹着树叶在地面翻转,阳光淡淡的,像一场刚醒未尽的梦。
这一次,她没有避开。
她说:“这是邀请。”
它本身就像展览的一部分。
没有说话。
“你不必站在光里。”
她不再回避“黑刻”式的构图,不再避讳线条的相似。
“啊啊啊我要去!米悦真的要办个展了!”
那一夜,风依旧很大。
美院指导老师问她。
展览策展人:米悦
每一幅画,都是她经历过却没敢留下来的记忆。
《她从光中走来》。
她想起他说过一句话:
但那一瞬间,她知道是谁。
——
《#米悦·个展申请通过#——“青年原创展位支持计划”入选项目公布》
不同于主展厅的恢弘,它只有一扇小门、一面半月形玻璃窗,一进来就是低天花、灰色墙布、木质灯轨。
画风都不同。
“用画,在写。”
她从画里走出来了。
她看得出来,那不是一张普通投稿。
“现在呢?”
她不是来回应“黑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