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宝树闻言,仰头狂笑道:“我武功天下第一,有谁能擒得住我,又有谁能杀得了我?”话音刚落,“噗”的一声,一柄长剑贯胸而出。白宝树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滴血的剑尖,脸上露出难以相信的颜色,回头看去,只见白成虎抛了手中剑,仿佛是一只受了惊的兔子,飞快地窜到了圆通身后。
白成虎咬牙冷笑道:“为啥?因为我便是教主的亲生儿子。早在五年前,我母亲就偷偷告诉了我一切,教主他也认了我,可你却一直蒙在鼓里,本来,你若夺了这白莲教主之位,将大位传于我倒也罢了,可你却对我哥哥白成龙靑睐有加,想把大位传于他。我没有办法,只能杀了你,才能保住我们石家的江山。”
“你!”白宝树一手指着白成虎,一脸不信的神色。
听了听再无动静,正欲钻出来逃走,就见两个身着红衣之人向瓦砾边走来,步伐甚是稳健,一看就是练过武功之人。其中一人是一名老者,约五十多岁,另一人二十余岁,腰间均别有一柄倭刀,两人在杨洋身前停住,哪名年轻人道:“易副楼主,待会圆通必会中了埋伏,逃了回来,到时我们血衣卫该帮着哪边?”
靠!这是典型的杜鹃鸟繁殖后代之法啊,杨洋不得不佩服圆通心机之深。这家伙竟把自己的亲生儿子,寄养在仇人家里,最后一击而中,手段真是高明之极,凶狠之极,不由得不叫人佩服。正自感叹,只见白宝树仰天发出一声长笑,脸上神情复杂,既有一种不甘,又有一种凄楚,还夹杂着一种被欺骗后的愤怒,眼睛里竟泛有泪花,摇头道:“想不到啊,想不到,教主你二十年前便已经处心积虑对付我了,而且还隐忍了这么长时间。”又睁圆眼睛向易水寒大声斥问道:“那师弟,那圆通狗贼又给了你什么好处,竟然让你这般向着他。”
白成虎刚刚跑出庙门外,“轰”的一声,破败的房子,便塌了下来。烟尘飞在了半天空里,经久不散。杨洋匆忙之中,抓住一张破桌顶在头顶,又忙奔到壁角躲避,运起易筋经神功,全力防备。虽有几根椽木砸中头顶的桌面,但他竟丝毫没有受伤。杨洋此时也不敢再动,免得再叫那阴魂不散的白成虎给看见,提刀过来砍杀自己,毕竟自己可是抢了人家老婆的,俗语云‘夺妻之恨似海深’,那可是不死不休之局,还是防备点好。等尘雾消散,仔细观瞧,发现自己被埋在瓦砾堆中,头上有砖木遮掩,只余一缝可看到外面,当下从缝隙中向外看去,只见周边群豪大声叫喊厮杀,不断有人传来惨叫声,还有数人当着他的面被人砍死在地。
易水寒双目眺视着远方,面现狠戾之色,说道:“白宝树虽和我有师兄弟之情,但他若夺了白莲教教主之位,反而更是我血杀阁的大麻烦,我们倒不如帮着圆通杀了他,由着圆通在中原扯义旗,攻州伐县,杀得大明遍地是血,等他们与大明斗得两败俱伤之际,我们再募集倭国武士,进取中原,这样岂不是好?”
只听易水寒道:“我姐姐嫁于圆通为妻,我是他的小舅子,你说我该帮着哪边?”
过了一会儿,只听外面白宝树大呼道:“风紧,大伙儿,赶紧撤。”说罢,飞鹰堂的人纷纷往后山跑去。圆通大声呐喊着,带着众手下追了下去。
那名血衣卫面色一凛,作恍然大悟状,道:“属下明白了。”
靠!这也是个汉奸啊!倭国便是小日本啊,这家伙竟想带着日本鬼子,占领大明的江山,比白宝树还他妈的可恶啊,这鞑子说起来还是中国五十五个少数民族中的一个,中华大家庭中的一员,而这小日本纯粹就是外敌呀。“呸!汉奸,老子咒你生的儿子没屁眼。”杨洋自心里骂了一句。
什么血衣卫?易副楼主?难道那老者便是易水寒,而那名身着红衣之人,便是他带来的血衣卫,这些武功极高的杀手来这干什么?莫非有什么阴谋?俗语云:“欲知心腹事,但听背后言。”我且听听他们说些什么。杨洋心知易水寒武功高强,但有些响动,必然会被他听见,忙屏住呼吸,用心听着。
这易水寒在瓦砾堆边站住便再不走了,而是目视着远方,杨洋当然也屏住呼吸,不敢稍动。过了一刻钟左右,圆通又带着人跑了回来,许多人不是中箭,就是受伤,十分狼狈,显然中了埋伏,被打得很惨。只听白宝树在远方大声喊道:“易师弟你来了,真是太好了,你快快帮着为兄把圆通那狗贼杀了,为兄付你白银百万两。”
白宝树作恍然大悟状,说道:“原来如此,可笑我还一直把仇人的儿子养在身边,又瞎了眼,把自己的白眼狼师弟当成了好兄弟,我识人不明,真是死得一点也不冤枉。”说着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声。
哪名护卫大声应了一声,大声向其它护卫喊道:“教主有令,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一定要找着他。”
易水寒脸带讥讽,冷笑道:“因为他的妻子,便是我的姐姐,而白成虎是我的外甥,你说我该向着谁?”
易水寒听了,面沉似水,无动于衷,任由圆通跑到自己身后站定。白宝树跑到近前,十分恼怒,沉声问道:“易师弟,你这是什么意思,要庇护那圆通狗贼吗?”
圆通又咬牙说道:“这回杀了悟能和白宝树两个叛贼,可谓大获成功,从今后,我白莲教便又是铁桶一般,我便可以一心举义旗,推翻那明朝狗皇帝的统治,建立我‘大汉’政权了。”又吩咐众手下道:“你们给我查一查悟能的尸体,把他的头割下来,带回去给那些金凤堂的一众反贼看看,让他们知道一下,背叛我圆通的下场。”众护卫立刻散了开去,四处翻拣搜寻尸体。
易水寒打量了白宝树一眼,僵硬的脸上,抽动了一下,露出一丝难看的笑容,冷冷的道:“师兄,圆通教主,洪福齐天,大仁大义,你反叛于他,乃是取死之道,你现在反悔束手就擒,还来得及?”
杨洋在废墟里听着,一颗心立刻又“噗,噗”跳了起来,手里不觉捏住了两块板砖,心道:“他们若搜寻到这里来,我便知他们拼了,就是死也得拉两个垫背的。”
圆通亦嘿嘿冷笑道:“白宝树,你一定想不到,你的妻子便是我埋在你身边的一颗棋子,而白成虎更是我生的亲生儿子,故意送到你身边养的,今日你自取灭亡,却是怨不得别人。”
杨洋自缝隙中看到圆通手里提着白宝树血淋淋的人头,自身前不远处走过,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只听易水寒得意洋洋的道:“我的血衣卫,都是百里挑一的高手,白宝树手下的哪些贼子,又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他还想叫他儿子白成龙逃走呢?还不是让我一刀给杀了,这才叫斩草除根呢。”
杨洋见状心里大喜道:“嘿嘿!走了就好办了,等你们一走,本堂主就溜出来逃走,跑回去找我亲亲李湘云老婆去,有她的黑衣卫,还有了尘和虚空两大高手相护,还怕你们何来?”
忽然一个护卫着急的叫道:“教主,我们四处找不到金凤堂堂主的尸体!”
圆通大声骂道:“一群废物,你们继续给我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白宝树转头向白成龙道:“儿子,你快逃,隐姓埋名,逃得越远越好,为父替你缠住他们。”
白宝树指着白成虎,厉声斥骂道:“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你说你为何要杀害自己的亲生爹爹?”
白成虎忽然说道:“爹爹,我想起来了,方才我追杀那狗贼时,庙塌了,估计那家伙被房子砸死了,埋在废墟下面,咱们多派几人去倒塌的房屋下面去搜寻便是。”
圆通大声叫道:“大伙儿并肩上,将白宝树哪反贼和他手下叛匪尽数杀了,不留活口。”
杨洋在废墟里听着,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一身的汗毛根根竖了起来。过了良久,终于喊杀声停了下来,只听不远处圆通又哈哈大笑道:“易贤弟,这回多亏了你的帮忙,不然白宝树这一众贼子,必然不会轻易剿除。”
立时,便有数人走到坍塌的古庙之上,四下里翻拣,找寻。杨洋肚里暗骂,把白成虎恨到了极点,正恨间,已有人走到近前。
圆通哈哈大笑道:“白宝树,你作梦也想不到吧!你所谓的儿子会杀你?”
说着挥刀将两名攻上前来的护卫杀死,易水寒冷笑一声,大喝一声,道;“血衣卫与我上,一个不留。”说罢,拔出倭刀,冲了上去,立马古庙周围又传来了兵刃相交的碰撞声,有人伤亡后发出的惨嚎声。
啧!啧!啧!果然是刀光血雨啊!为了自己的小命,还是装死罢。杨洋打定了主意,猫在里面一动也不动,心里作念道:“金凤堂的众兄弟,你们可千万不要有事啊!不是本堂主不救你们,实在是不会武功,出去也只有给人斩杀的份。你们可千万别怪本堂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