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种难题,万般困扰,禅师一句简单的话,便让他哑口无言。禅,不是卖弄,而是自在自如,假如能心游禅海之中,那么人生处处都是转机,时时皆含妙意。
“你刚刚骂我不像个人。”
信徒觉得奇怪,追问说:“三休怎么好?”
一休禅师眨眨眼,摇摇头,说道:“一休不好,要二休才好。”
禅师们总是用出乎意料的一句话,解决很艰难尴尬的局面。禅,是人生的润滑剂,透过游戏言行,能使生活现出一片幽默的风光。
“这个二休嘛,就是生要休,死也要休。生死一起休才能解脱;烦恼要休,涅槃也要休,烦恼涅槃一起休,二休最好。”
“你当然不像个人啊!”
信徒一听,颇觉有理:“不错!不错!一休万事休,很好!”
在禅宗的宝典里,像禅师这种风趣洒脱的游戏教化公案实在很多。禅师讲说佛法,不但契机化导,言语游戏之间,另开方便神通法门,把诸佛菩萨的至理妙道阐发于无形。
“酒、色、财、气,四样孽障一起休最好!”
信徒一愣:“四休怎么好啊?”
一休禅师白眼一翻,又摇头了:“二休不好,三休才好呀。”
“你老婆今天跟你吵架,像个母老虎,最好是休妻。”
这位将军苦苦请求:“师父,我现在什么都能放下,妻儿家庭我都能放下了,你即刻收我出家吧!”
云升禅师一看,非常生气,骂道:“你啊!真是没出息,已经是什么身份了,还吃酒?我可是严守戒律滴酒不沾的。”
一休禅师板着脸继续说:“做官常常要奉承逢迎,也很辛苦,最好休官。社会上谤议丛生,唇枪舌剑也很累,最好休争。能够休妻、休官、休争,三休岂非最快乐。”
有一次,信徒问一休禅师:“师父,您什么法号不好取,为什么要叫一休呢?”
参禅求道,就是要身心放下,以平常心随缘放旷,道在生活里自然呈现,这就是禅师们风趣洒脱的特色。
信徒一听,非常赞同,连声叫好:“不错!不错!二休比较好。”
有一位将军,向大慧宗杲禅师要求出家,一再恳请:“我早已看破红尘,请禅师慈悲,收留我出家。”
云升禅师和坦山禅师是师兄弟,坦山禅师是一个不正经的出家人。信徒们都恭敬云升禅师有学问、有道德、有修养;对坦山禅师的不够庄严则摇头叹息,不愿理睬。有一天,坦山禅师买了很多鱼肉下酒,正在屋里吃吃喝喝的时候,云升禅师从门口经过,坦山禅师一见,赶紧招呼:“师兄,来吧!吃一杯酒如何?”
坦山禅师笑嘻嘻地应道:“我什么时候骂你了?”
大慧宗杲禅师哈哈笑道:“我才轻轻一拨搧,你的妒火就燃烧了,瞋恚心这么重,怎能出家呢?”
“二休怎么好呢?”
信徒一听,击掌称妙,更是大点其头:“不错!不错!三休的确好。”
将军一听,怒气勃然而生,很不高兴地指斥:“你这老怪物,怎么讲话这么伤人呢?”
坦山禅师放下酒食,坦然说道:“你像一尊佛祖啊!”
一休禅师脸色一正,大摇其头:“四休更好。”
法印禅师笑着问:“真的吗?你们的‘二’,真能胜过我们的‘一’吗?”
道士信心十足,夸口说:“只要你们说‘一’,我就能‘二’,一定可以压倒你们。”
有一天,将军很早来到寺庙拜佛,表示很虔诚。大慧宗杲禅师见到了,有意点拨他,就问:“将军,为何这么早起来拜佛呢?”
云升禅师忍住怒气,追问:“那我像什么?”
一休禅师却又微笑起来,摇摇头:“四休不好,最好五休。”
坦山禅师一笑,说道:“连酒都不会吃,实在不像个人。”
一休禅师就说了:“一休万事休,有什么不好呢?”
将军把胸一挺,威风凛凛地说:“我为除却心头火,特别起早礼世尊。”
“哪五休?”
中国佛教史上,道教道士常和佛教法师辩论斗法。有一次,一个道士向法印禅师挑战,道士趾高气扬地说:“你们佛教怎样高超都比不上我们道教,佛教讲到最高都是‘一’,一心,一真法界,我们道教讲的都是‘二’,绝对胜过你们的‘一’。比如讲‘乾坤’、讲‘阴阳’,都是‘二’,胜过你们的一心、一真法界。”
望着一休禅师的庄严神色,信徒衷心悦服,顶礼说:“四休实在好!实在好!”
禅师还是摇头:“慢慢再说,慢慢再说。”
云升禅师一听,沉下脸责问:“身披袈裟,吃酒已属犯戒,你还骂我?”
法印禅师慢悠悠把一条腿那么一竖,望着道士说:“请你把两只腿竖起来。”
大慧宗杲禅师笑嘻嘻问道:“这么早出门,不怕妻子偷人吗?”
“人生最苦就是为了无底海这张嘴。”一休禅师张嘴伸舌示意:“要吃饭,要工作,为一口饭奔波忙碌,受种种苦,假如五脏庙一休,不就众苦皆休,通通都没事了吗?”
禅师语重心长地回答:“你还有妻子,有家庭,社会习气也太重,还不能出家,慢慢再说吧。”
禅师们因为有了禅,从禅来游戏人间,表现智慧。他们的风趣洒脱,常常透过游戏和神通的方式呈现,带给我们意想不到的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