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村子，那些孩子哪来的？难道是山精野怪变的？”
“刘家老头捡到雷击木时，刘家还在村子里住着呀。”
她撇撇嘴。
三、四里，这算远吗？
“再说了，是不是同一个河岸，又有什么关系？”细雨道，“就算让你找到了当年刘家老头捡到雷击木的河岸，你能捡到第二根吗？”
还有，细雨明明听了故事，却装做没听的样子，哄它说了那么多……讨厌！
“对了，还有野鸭蛋，别忘了，也弄几个回来！”
它愤怒地仰起脑袋，冲着细雨嘎嘎叫。
只是，她烤东西的水平……不太行。
野鸭蛋，烤烤吃，应该也好吃。
葛城州外往北行三、四里，便有一河。
没理她。
“嘎！”
“嘎！”
细雨摸摸下巴。
小纸坐在细雨肩膀上，言之凿凿。
河岸两边长有茂密的芦苇，风一吹，沙沙作响。
大白可不知细雨的小盘算，听到烤鱼，它回头“嘎”了一声。
她指着在河岸上玩耍的孩童。
不时有孩子跑进芦苇丛里，没一会儿又钻了出来，怀里兜着东西。
嗯，烤得好的……她自己吃，烤焦烤糊的……给大白！
嘎！
小纸坐在细雨肩膀上，长长叹了一声。
大白动心了。
嘿嘿，完美。
细雨想了想，“不记得了，你说什么？”
哄得这小纸灵，不知自己是老几！
又让它捉鱼， 又让它捉野鸭，还让它掏野鸭子的窝……细雨这是逮着它一只鹅祸祸，生怕累不死它。
这小纸，离开刘家后，胆子大了哦。
“真的真的，你捉吧，多捉点。”
“三、四里！”细雨公布了答案。
啧啧，不愧是她养大的鹅，跟她就是亲近。
细雨抬手，握拳，“咣”，给了大白脑袋一下。
“咱俩刚才说什么，你还记得吗？”小纸问。
“你刚说什么？”
难道是把她哄它的那几句话……当真了？
吩咐完大白，细雨才有心思搭理小纸。
平缓的河面也泛起涟漪。
小纸：……
又扑打着翅膀，朝她耳朵上啄。
顺便她也能吃。
细雨挑着眉，学着小纸方才的得意样。
野鸭子，烤烤吃，比鱼还香。
依旧是想嘎就嘎，想啄就啄！
不论是当普通鹅，还是晋级成为小鹅妖，大白对她的态度，一如既往。
“大白，河里有鱼。你游一会儿，然后捉几条鱼上来！”
“他肯定是在村子旁边的河岸淤泥里捡到的雷击木，这里是葛州城外的河岸，两个河岸肯定不是同一个地方呀。”
“大白，你捉到鱼没有？芦苇丛里有野鸭子，一会儿你再捉两只野鸭子回来，你一只我一只！”
它一个纸人，问它距离，细雨在强纸所难！
小纸：……
“细雨，细雨……”小纸试图引起细雨的注意力。
当初，刘家老头就是在河岸淤泥里，捡到了那根被冲出山林的雷击木。
大白掉转头，屁股对着细雨，游走了。
小纸晃着腿，对细雨批评道：“你听那小扁担灵讲故事时，一点都不认真。”
“你又怎知，刘家住的村子，不在这附近呢？”
芦苇丛里有野鸭蛋，肯定也有野鸭子。
“小扁担灵讲故事的时候，你一定没有认真听，你分心了！”
“哦，那你知道，咱们离开葛州城后，走多远了？”
就算是有妖物渡劫，有劫雷……那劫雷也是对着妖物劈！
只不过，不知在哪一段河岸。
细雨站在河岸边，眺目远望。
尽想好事。
她买的干粮大白不太感兴趣，以烤鱼诱之，能行。
细雨挑挑眉，没承认，也没否认。
小纸：……
刘家老头那是走了大运气。
“哦，为什么？”细雨侧头，问它。
小纸：……
小纸：……
怎么可能不劈妖，专劈山头的树？
“所以喽，咱们反正是要顺着河岸，一直往西，一直走到没有人烟的地方，走到山里去！”
细雨不是没听故事吗？
自以为猜对的小纸，得意洋洋，说出了它认为的理由。
啧啧啧，所以说，还是大白好。
细雨疯了。
细雨侧目。
怎么可能。
细雨来了兴致，“哦，你都啃腚了，为什么？”
大白：……
细雨这性子，到底随了谁？师父不是这个样的呀。
细雨指着西处隐隐可见的远山，哈哈大笑。
扑通一声，掉进河里的大白，也不见惊慌，在河里翻了个身，悠哉悠哉游起水来。
小纸耐下性子，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大白，你捉鱼呀，咱俩今晚烤鱼吃！”细雨又喊。
单纯的小纸没听懂细雨的暗藏玄机，吃了个闷亏。
小纸：……
“刘家若是离葛州城很远，他能挑着货担去城里卖货吗？”细雨又问，“你可别忘了，刘老头可不是一开始就进了城的。”
“你怎知葛州城外三、四里处没有村子呢？”
它不干！
她两眼放光，指着河里泛起涟漪的地方，朝大白喊道。
细雨哈哈笑着，边笑边躲。
“死大白，敢啄我？下去吧你！”
细雨站得地势略高些，居高临下，看清了孩童们在芦苇丛里，寻到了什么好东西。
可细雨这会忙着呢，且顾不上它。
“肯定不是这里啦。”
“你问，刘家老头捡到雷击木的河岸，不知是不是这里？我说，肯定不是！”
“还以为你能说出什么呢，就这？”细雨嘁了一声，嫌弃的不要不要。
“山里头，有一个山头的雷击木可供我挑选，哈哈哈哈……”
河岸上，有孩童跑来跑去，岸边还有洗衣的妇人。
大白谁也没招惹，正跃跃欲试想跳河里游一圈，脑袋上就莫名其妙挨了一下。
她飞起一脚，大白被踹进了河里。
小纸：……
小纸：……
小纸：……
一个山头？怎么可能！
哄过头了。
细雨瞥它一眼。
嘁，理由还挺充分。
怎么一眨眼，细雨又和大白打起来了？她到底要不要听它说说为什么呀。
野鸭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