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长虫，你在说你自己吧？”嘴里含着包子，细雨嘴也没闲着，“比嘴大，这天底下，谁也比不上你！”
“什么？”薛平安不解。
“一下子点这么多，不是喂猪是什么？”
玄卿笑笑，还真的掰开一小块，扔进嘴里。
伙计连连摇头，“现在天色尚早，集市哪会这么早就有人？”——冬日天冷，市集就算有人卖货，也多到了巳时。
“哎呀，掌柜的，那肯定来不及！”
薛平安已经止住咳声，哑声道，“五叔点的。”
细雨不屑地嗤了一声。
恰好此时掌柜娘子端着刚出锅的两笼包子，送了过来。
细雨朝他翻了个白眼，一个拳头大的肉包子，两口便被她塞进肚里。
店里没有，但他家中备得却有。
“薛五叔以前难道养过猪？”
掌柜娘子拿起个白瓷碗，盛了一碗八宝粥，放到细雨跟前。
那表情，像在吃药。
玄卿瞟了过来，啧了一声。
带着伙计，按着单子上点得菜品，连抱带扛拎着沉沉一筐，回到店里。
掌柜的不愧是掌柜的，略一沉吟，便有了主意。
玄卿翻了个白眼，把手中吃了一半的包子，扔到嘴里。
虾，这个还真没有，一时半会儿，也无处买虾……掌柜娘子想了想，将虾换成了春韭炒鸡蛋。
为了说他是猪，不惜带上自己......可真是损妖不利己！
伙计跺脚。
薛平安坐在桌边，正在喝粥。
随即又拿起个包子，又是一口下去半拉。
至于大厨，简单。
客人点得虽多，好在都是些常见吃食。
听到客人问包子好不好吃，她忙接腔。
“现在赶紧去采买！”掌柜拿了主意。
被小道长这样一说，这包子，他是吃还是不吃？
伸出手，细雨拿起个肉包子，张嘴便咬掉一半。
“有，有，你们点了十笼，多着呢。”
“噗......”
嘁！
包子如此受欢迎，掌柜娘子顿时眉开眼笑。
玄卿看她吃得香，没忍住，也拿起个肉包子。
最后一句，问得是慢条斯理掰包子的玄卿。
老长虫坐在桌子另一边，拿着筷子，有一口没一口地挟着鱼。
“薛五叔？”细雨瞪大眼，“他一下子点了十笼包子？”
至于十笼肉包子，顶多包起来费点事，倒也难不住掌柜娘子。
说到最后，她忍不住“啪啪”拍着桌子，“哈哈”大笑起来。
“嘁，喷得就是你！”
“配着粥，还有这么多菜......小客官，你慢慢吃，千万别着急。”
玄卿一怔，随即点头，对细雨道，“听到了，人家掌柜娘子说得对，吃慢些，没人跟你抢！”
薛平安：......
这么多道肉菜，少一盘虾，问题不大。
而是......小道士吃得太香，让他忍不住也想尝尝，这包子到底有多美味。
“吃得太快，把胃口都弄坏了，这可划不来......客官，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那张阔嘴，一张开，能吞下一座山头！
说她嘴大？
细雨朝他做了个鬼脸，转头问起薛平安，“谁点的包子，一下子点十笼？”
“掌柜的，你别光看不说话，快点想个法子，今早上怎么办？”
伙计在一旁，连连催促。
她忙着呢，哪有空理会闲人。
细雨蹬蹬蹬跑下来时，便看到两张桌子拼到一起，桌上摆得满满当当。
“哎哟小客官，您慢点吃！”
凑合了好几日，难得吃顿好的，薛五叔特意喊她吃饭，真是个好人！
自家娘子也有个好手艺，掌柜的索性将自家娘子喊了过来，临时充当厨娘。
薛平安险些呛到，忙低头，压着声音闷咳。
辰时？那是来不及。
粥嘛，大过年的，应个景，熬个软糯香甜的八宝粥。
光个眼珠子，就大得像磨盘。
鱼，家里挂着的腊鱼，正好拿来一条，做个清蒸鱼。
将两笼包子放到桌上，掌柜娘子一眼便瞧见吃得狼吞虎咽，又拿起个包子的细雨。
就知道，这小道士没憋好屁！
肉，这个简单，来道粉蒸排骨。
“包子呀还多得是，管够！”
“小道士，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再说话，全喷出来了！”
“果然，老话说得好，嘴大吃四方！”
菜品就算齐了。
细雨没理他。
“山头都吞，饿疯了吧你？”
“好吃吗？”
细雨抬起头，含含糊糊问，“还有包子？”
一笼有二十个肉包子，十笼......二百个？
玄卿嫌弃地避开。
倒不是掌柜娘子的话，打动了他。
“好吃好吃，客官不信，就自己尝尝，准保不让客官您失望。”
还剩两道素菜，一道清炒白菘，一道素炒萝卜丝。
“客人可是说了，到了辰时，他们就要吃饭。”
“哎呀呀，好丰盛！”
细雨摸摸下巴，瞟了一眼正慢条斯理吃包子的玄卿。
比嘴大，谁比得上老长虫。
鸡，正好家里备得有糯米鸡，现成的，蒸上给客人尝尝。
细雨可顾不上理这两人，拉开长凳，喜滋滋地坐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