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看来如今去并州的理由,又多了一个。
循环往复,灵力生生不息……嘶,这样子的话,岂不是小纸也能修炼了?
“现在想那么多做什么?岂不闻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能修炼的小纸灵?还真有点期待。
不过,他娘还说了,他爹的手艺在并州城排不上号,回到村里却没人嫌弃。
不过,他对虎子爹却没什么印象。
苗妩知她心思。
小纸却不成。
这名字起得有意思,细雨问,“你爹拜的这个师父,会做木偶?”
等到了并州,那个木偶张到底怎么样,她亲自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真的假的?
若是错失赋灵时机,原本的灵气全部耗尽,小纸就会消失于世间……以后可能还会有另一个小纸灵,却永远不会是她袖中的这一个了。
木偶张?
他知道并州!
苗妩微微一笑。
若是小纸不是那副薄薄的样子,而是换了个结实的身体,又解决了依靠外部赋灵才能存活的问题,那小纸会变成什么样?
师父有疑,弟子自然要为之解惑。
“我娘说,我爹天份不行,学艺不精,那个木偶张不承认我爹是他徒弟,也不许我爹在外面打着他的名头揽活……”
细雨来了兴致,打开屋门,探出个脑袋,“虎子,你爹拜的什么师?”
在细雨和虎子、薛五讨论并州木偶张的间隙,苗妩已经将三间屋子里施了障眼术的床榻、桌椅收了起来。
并州?
薛五将木偶张的手艺夸得神乎其神,细雨听得半信半疑。
答的是薛五。
她一个有修为有道术的小道士,能驭符能召雷,自认为道术天下第一,也没能将小纸做得活灵活现,像个真人一样……一个木匠做出的木偶,却能行?
如今二十来年过去,过马村赵木匠的名头也传了出去。十里八村哪家有婚嫁,来过马村寻赵木匠帮忙打床打箱柜的,大有人在。
她在这里纠结个毛!
原来细雨要去并州?
除此以外,小纸那副单薄的身体,也娇弱得很——怕揉怕火也怕水,风略大些还要担心会被风刮走。
“别人口中的,终是耳听为虚。”
如今听到并州有个木偶张,做的木偶活灵活现——细雨想给小纸做个新身体的心思,想是又活了。
“木偶张?”薛五闻声,走到门口,“你爹曾经拜过木偶张为师?”
“木偶张啊,”虎子还真知道,“我爹曾经拜过并州城的木偶张为师,跟着他学木匠手艺。”
“走走走,赶紧走,薛平安,你去牵马!薛五叔,你去拉马车!苗姐姐,你……”
大白成了妖,修炼有成可得上千年寿数。
细雨想给小纸重新做个身体,念叨过几回,却因一直没有头绪而作罢。
怪不得虎子爹一闲下来,手里就拿着根木头又是刨又是凿,原来是正经拜过师学过木工活的手艺人。
至于赵家人帮着铺好一天都没睡过的床铺,还有从邻家借来一天没用过的桌椅,又从随心袋中取了出来,照原样摆好。
细雨恍然。
“不若到了并州后,让薛五领着你,去拜访一下那位木偶张,来个眼见为实?”
庄户人家打家具就图个结实,耐用,打一张桌子能用个几十年,讲究个实惠,不讲究那些花哩胡哨的精雕细刻。
小纸乃符纸赋灵而成,隔上一段就要重新赋灵。
看细雨仍是眉头紧皱,一副苦恼样,苗妩抬手抚平她眉间,摸摸她脑袋。
“据说他做得木偶人眉眼灵动,眼珠子还会转……手掌五指灵活,会捏棋子,会握鸡蛋……胳膊和腿也跟真人一样,能屈肘能下蹲,举手投足间就像活的一般……”
恰好瞧见细雨又想相信,又忍不住怀疑的那副表情。
经过小半个月的训练,虎子对薛五十分的敬服,虽说薛五一直不肯松口收他为徒,但在他心里,他早就将薛五当成了师父。
看似跳脱又嘴毒的小道士,实则傲娇又心软。
薛五不解,也问了出来。
他自小长在并州,对住在并州城里的能工巧匠自然心里都有数,和木偶张也打过几次交道,确实手艺精巧,做出的器具王妃很是喜欢。
虎子的大嗓门在屋外响了起来,“细雨,原来你们要去并州?我爹也去过并州,他年轻时被我爷带着,去并州拜了个师傅……”
细雨霎时间归心如箭,催个不停。
细雨被点醒,兴奋地以拳击掌,发出“啪”一声脆响。
“木偶张的名头,不仅在并州响亮,在邻近的几个州郡也是相当出名。”
“对呀!”
将小纸收在衣袖中,苗妩带着大白,还有薛平安走了出来。
她敢将小纸留在出云观,独自去昆仑,想必是已经找到了赋灵一次,能让小纸维持更久时日的法子。
虎子爹也有师父?
虎子爹那略显粗拙的手艺,回到家乡却是如鱼得水。
若是能拜木偶张为师,就算学得对方一成手艺,也能在并州城里混口饭吃,何必蜗居在个偏僻的小山村里为生?
不依靠外部,也就是小纸体内的灵气,可自成循环。
慢了一步的虎子,刚跑到门外就听到了细雨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