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白猿长老和她师父，都是从灵缘道人那里得到的传承。同一传承，那所会的阵法相像……也没什么稀奇。
他叉着腰，望着沼泽发呆。
“等刻完防护阵，再刻一个飞羽阵，小纸就能撑起这把小伞了。”
大白？
妖的寿命长得很，白猿长老虽已年迈，但……再活个数十年还是没问题的。
“紫竹材质太过坚硬，这柄刻刀极其锋利，又贯注了妖力，却仍只在表面留下浅浅刻痕……时日一久，防护阵效果恐怕会减弱，乃至失效。”
细雨眨眨眼。
玄卿狼狈地退出沼泽，在雪地上蹭干净脚上淤泥。
“……本想到了东离山，待你身体好些，便与你探讨一番阵法心得，”苗妩摇摇头，“谁知过了没两日，你就进了后山灵缘洞，一直未能出来……”
她好奇心起，跳下石头，跑了过去。
苗妩接过伞架，拿在手中细看。
细雨凝眉苦思。
想到白猿长老的妖术，细雨便觉可惜。
休想！
小纸：……
那点时间，足够他借力一用。
“你看看。”
直到现在，沼泽那一边还有点秃。
“皱着眉在想什么？”苗妩问。
它想开口喊一声苗掌柜，可细雨在打坐调息，它不敢出声。
苗妩含笑点头，“是呀，认出来了？”
顺着白痕走向描摹，细雨越看越惊讶。
若是白猿长老，那就没什么奇怪的。
细雨接口，“那怕什么？阵法若是不能用，我就画一张防护符，将防护符没入伞中……”
细雨接过来，打量着伞柄上，用刻刀刻出的一圈浅浅白痕。
当然，也不全是砍树，还要用到他的青冥剑，还有一张蛟皮。
刻刀虽贯注了妖力，仍只在紫竹表面，留下浅浅一道白痕。
砍完树，再将树干切成段，每段都有两尺来长。
那么长的树段，扔进沼泽里，就算陷得再快，也需一点时间。
想了想，小纸从衣襟里爬了出来，正要往下跳，一只鹅头伸了过来。
小纸忙嘘了一声，又指指苗掌柜。
不过……以后应该还有机会。
难道妖用的防护阵，和道门也差不多？
猫妖可没这个本事。
山谷外，细雨和苗妩正在路边休息。
重复上述动作。
“嗯，完了，”细雨回了小纸，蹲到苗妩身旁，“咦，苗姐姐，你在刻什么？”
“真的吗？”小纸听得两眼亮晶晶，“细雨，你会给我画防护符？”
一纸一鹅跳下巨石，跑到苗掌柜身旁。
细雨盘腿坐在一块巨石上，功行九周，正在调息。
苗妩摇摇头。
“苗姐姐，”她抬头，“你刻的是……防护阵？”
小纸听得十分感动。
现在……轮到这边了。
小纸先回头，“细雨，你运完功了？”
小纸瞅准时机，跳到大白脑袋上。
苗姐姐刻的防护阵，怎会如此眼熟？
当年，他第一次到东离山，还不知沼泽里有路，就是砍树。
日后有时间，她再来便是。
闭上眼，你画一张试试？
人未到，声先至。
细雨将伞架递了回去，“没什么，只是觉得苗姐姐刻的防护阵，和师父教我的差不多。”
白猿长老是被灵缘道人点化，而灵缘道人又创建了师父所在的道门，是什么观来着？
“……那洞口上，你画的便有防护阵……”
她急着回出云观，不能长久留在东离山，多学一点白猿长老的妖术。
那小道士奇奇怪怪，修的又是道家真力……说不准还真有法子，能让沼泽无路可通。
玄卿抓着蛟皮，用力一荡，整个人就荡到半空，再将准备好的树段扔进沼泽里。
砍好的树段，几乎装满一个如意百宝袋。
细雨恍然。
“没想到白猿长老对道家阵法也颇有心得，与其一番交谈，令我所获颇多……”
“防护阵，”苗妩动作未停，“有了防护阵，小纸撑着这把伞，也算有了防身之物。”
玄卿就踩在树段上，用力一扯，青冥剑被扯出，带回……
还是苗掌柜好，时时刻刻惦记着它。
见细雨脸带疑惑，苗妩将盘龙岭山谷内，细雨藏匿大白和小纸的山洞说了出来。
她没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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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办法渡沼泽，还算顺利，就是准备工作有点磨人。
苗妩闲着无事，便掏出给小伞做的伞架，手中又出现一柄刻刀。
该死的小道士，骗着他又是逮羊，又是砍竹，又是去寻鹿妖要果子……结果她在沼泽地里想歪招，把路弄没，想拦着他？
细雨斜它一眼。
办法是这样的——
细雨又看向手中伞架。
玄卿拿着青冥剑当锯子使，嘴里骂骂咧咧，手下动作不停。
像她，就能轻轻松松地学会白猿长老的妖术，比如摘叶传讯、雾墙之术……
先将蛟皮绑到青冥剑上，然后，将青冥剑掷入山壁中。
初次到访，玄卿也不知沼泽到底有多长，会用到多少树段。一不作二不休，他索性将沼泽另一端略粗些的树，几乎砍光。
刻的什么阵呀？
小纸抓心挠肝想知道。
她想了想，“其实说起来，这里头确实也有借鉴你的防护阵……”
苗妩正好刻完最后一笔。
吹牛！
玄卿熟门熟路，开始砍树。
将妖力贯注在刻刀上，苗妩开始在伞柄上刻刻画画。
“真的！防护符有什么难的？我闭上眼都能画！”
小纸从细雨棉袄里探出脑袋，目不转睛地盯着苗妩看。
不用猜，肯定是那小道士搞的鬼！
她收起刻刀，将伞架递给细雨。
就算没了路，这区区沼泽，他也能过！
“苗掌柜，”小纸压低声音，小声询问，“你在刻什么呀？”
“苗姐姐，你们在做什么？”
玄卿气得骂了句娘。
玄卿第一次通过沼泽，用的就是砍树的办法。
“……我便寻了东离山的白猿长老。”
苗掌柜这是在给伞上刻阵法吗？
幻境中，正阳观三个字，一闪即逝。
细雨睁开眼时，就看到不远处，苗姐姐、大白，还有大白脑袋上的小纸，都勾着头，低着脑袋，不知在看什么。
苗妩惊讶，“是吗？”
大白转向苗掌柜，瞄了一眼，又转了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