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杜翼抢着把东西又放回：“我们一人少吃一口就够你的了，别费劲。”
“饱了，饱吹饿唱，可以了。”
十一班的人上去了，苏夏袅袅娜娜也向那边走去。已经按四排站好的十二班学生就都看过去，不知是谁起的头，男生们嗷嗷开始起哄。然后李文斌的声音怪叫：“咱们旗袍大美妞去照相喽。”
“得，得，别拿娘们的鞋，我们不穿。”程皓枫满嘴食物，口齿不清地说。
九点开始拍毕业合影，十二班在最后，因此十点半下楼就可以。但苏夏让大家早点下去，在校园各处都留下纪念照片，十点半准时到广场集合。“不准喧哗，高一、高二还在上课。”这是苏夏临出教室的嘱咐。
四大酷帅都骑自行车，苏夏就近上了黄腾的车后座，向自家方向去。没走多远，看见推车卖凉皮凉面的，苏夏喊停车，下来问几个人：“你们都吃这东西吗？”见几人都点头，便掏出钥匙给杜翼：“你带他俩先回家歇着，我和黄腾买完回去。”
十二班的人就哈哈笑起来。此处远离教学区，苏夏便没制止，任他们笑闹，只对杜翼黄腾说：“你们俩这会儿安排一下怎么照，别像别的班似的，乱哄哄的站都站不好。”
苏夏就倒一半凉面在碗里，剩下的又倒给程皓枫。吃完后问杜翼：“没饱吧？”
黄腾收拾碗筷，程皓枫和张鹏进了书房，程皓枫大声问：“老师，你会弹古筝？让我们听听，没听过这玩意。”
“不太饿的时候差不多。就一份行，不得饱吹饿唱吗？”
苏夏又想了一下对摊主说：“再做四份凉面。”
“老师，你吃我那份凉面，我一份凉皮就够，不咋饿。”程皓枫把那包凉面送到苏夏手里。
到楼门口，对黄腾说：“你先上去让他们吃，厨房里找碗。六楼左手门，我再买点东西。”
在楼前小卖部又买了四瓶运动饮料才上楼。敲开门见四个男孩子光着脚端着碗边晃悠边吃，笑道：“不好意思，我这里没有异性来，总想不起来准备男士拖鞋，有女式的，你们凑合穿吧，别光脚。”开柜门拿拖鞋。
浩浩荡荡走到广场回廊，刚刚轮到十班拍照。苏夏突然笑着说：“我估计校长坐在那里就没动过，你们看他脸上的表情多难受，这大太阳，怪可怜的。”
由于要参加十一班的毕业合影，苏夏出教室就到广场合影处站在回廊内等候。正在拍照和等待拍照的其他班学生左一眼右一眼瞄向她，并不时小声议论。她在高考两日的举标语壮举一早上就传遍了各班，此刻又是打扮得这么美丽，毫无疑问成为焦点。苏夏的脸有些红，不知是走还是留。
接收到杜翼期待的眼神，苏夏走向水池边洗手说：“把风扇拿到书房里。”
摄影师说：“嘿，这个班，一看就训练有素，长得一个个的也整齐。”
“哦，好。”苏夏的笑靥马上就绽开：“这样，都说饱吹饿唱，下午唱歌不适合吃得太饱，我给你们随便弄点什么垫肚子，到我家去吃。”
“别夸了，就你班孩子好，不是刚才埋汰你的时候了。”校长打趣道。
影像定格，前排几个女生举着奖旗和奖状，王晗蹲在苏夏前面，一手由肩头伸向后面，被苏夏握住。杜翼在最后一排靠边，隔了张鹏和程皓枫是黄腾，旗杆由黄腾握在身后，旗角被杜翼拉住，印有“高三十二班”的大旗飘扬在几个男生身后。
被安排在靠边的椅子座位，苏夏用双手扶住旗袍后摆，小心下坐。又听到程皓枫阴阳怪气地喊：“别走光，露大腿了嘿。”然后又是一阵哄笑，连十一班的人也大声笑。
“校长，那不叫埋汰，那叫喜爱。我们老师是我们全班手心里的宝。”李文斌说肉麻的话一点不当回事。
让摊主做四个凉皮，自己打算打扫冰箱里的剩馒头，苏夏又想想，问黄腾：“一份凉皮你们能吃饱吗？”
“给我吧，我拿回家留着。”苏夏接过来，低头要走。
边拿馒头和鸡蛋边说：“我煎个馒头片吃。”
“不用，老师，光脚凉快，没见还得吹风扇吗？”黄腾说。
那俩小子一人一句，“不怕，反正毕业了”、“没法处分我们了，能咋的”。
杜翼拿着卷起来的奖旗奖状走过来说：“跟我走，照几张相去，操场那边。”
苏夏在笑声里闭着眼睛扯着嗓子嘶叫：“杜……翼！”
拍完毕业合影，学生们都有些沉默，苏夏提醒下午一点在世纪城大堂内集合后，各自散去。四大酷帅没走，黄腾卷好奖旗奖状问：“大旗上交了，这些怎么办？”
苏夏刚有些犹豫，杜翼突然语气变得生硬：“走啊！听不见？不会耽误的。”苏夏立马就跟在了后头。
当十一班的学生退出后，苏夏一招手，十二班的四排学生站着队走过来，每排人按顺序一个接一个走到自己位置站好，整个过程迅捷、有序、不紊、一气呵成。老师们还都没走过来呢，学生们已蹲的蹲、站的站，准备好了。
“老师，我们几个中午不回家，打算凑合吃点啥，要不你跟我们一块儿吧。我们几个只有杜翼去过你家，我们也想认认门，吃完去你家看看行不？”黄腾期待地看着她说。
“哎呀妈呀！不敢当。师傅，快照吧。”苏夏又红了脸，慌忙坐到领导旁边的位置（班主任的特定位置）。
这次哄笑声更为震撼，十一班有俩站高台上的，笑得掉了下来，甚至连校长的脸色都变了。
苏夏正在前面恭请各位领导和科任老师就坐，抬头看着整齐划一的青春面孔说：“我们班的孩子好得整齐，男生都是帅哥，女生都是美女。看，这些美女多水灵！这些帅哥，一个个的又直又挺拔，多精神！”
此时苏夏已走到拍照处，耳旁听到十一班学生齐齐低笑，面上一阵发热，猛回头狠狠瞪过去。
苏夏便放了手上的东西去开冰箱。杜翼问：“你要干啥？”
只见那边，杜翼迈出队伍一摆手，便静得鸦雀无声。拍照这边也渐渐收了声音。十一班的毕业合影总算拍完了，照片里苏夏的脸红得跟鸡冠似的。
在操场上被一群男生围拥着拍了好多合影，黄腾用程皓枫的相机又给她拍了几张独照，看看手机上时间，就喊大家赶紧过去。
苏夏气得脸通红，指着那边说：“你等着！程皓枫、李文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