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翼没理他,把苏夏搂在身前说:“感情挺好的同学?好像对你挺暧昧。”
毛灿松动了臂力,警惕地看着杜翼。苏夏退出了身子,转脸尴尬地对杜翼笑笑,说:“是我高中同学,没毕业就出国了,这么多年一直没见过,想不到这么巧。我介绍一下,毛灿。”又转头对毛灿说:“这是我,我男人,杜翼。我来接他。”
寒假前,苏夏坚决不同意杜翼开车回来,说北方的雪指不定会拖后下,到时碰上大雪太危险。苏夏说动车已经开通,到J城才三个小时,比开车快多了,让杜翼回J城就开他妈车。苏夏的目的是想让他常回家看看他妈妈。
走到程皓枫的车旁,杜翼边往后备箱里放箱子,边说:“老婆,刚才你的手抖什么?”
“哦,还没有登记,我们先在一起,在一起……”颇为难地不知道怎么说。
动车都停在J城南站,这是新修的火车站,离市区要几十分钟车程。杜翼着急回来,考完试当天就要走,买的这趟车晚上十点到。苏夏让程皓枫借一辆车带她去接杜翼回来,她让程皓枫等在车里,自己去出站大厅等候。
苏夏“啊”了一声,情不自禁双臂一伸,身体就落入那个怀抱。她搂住男子的脖子,踮起脚轻声道:“毛灿,我以为一辈子再见不到你了。”
杜翼弯了腰拉上皮箱冲毛灿点点头,跟在苏夏后面。
毛灿眼中先滑过了然,马上便再现光芒:“哦,是这样。咱别站这儿说话,苏夏,这次我呆到过完年,找个时间聚聚再聊。你们怎么走?我家里人来接了,要不看看车上位置够不够,一起?”
这时苏夏的心才开始怦怦乱跳,为什么会这么巧,在深爱的人面前,生生碰上了另一个乱过她心的男人。要知道,有生以来,只有两个男人让她的心乱过,一个是杜翼,乱过后成了她爱人;另一个是早于杜翼出现的毛灿,乱了她的心后就远离了她。
“哎呀,怎么生气了?”苏夏就欺上了身子,双臂抱紧他的腰,胸和脸都贴了上去:“还是生气了,还是吃醋了不是?”嘴凑到耳边:“我其实特着急伺候你。”把手伸到了杜翼最喜欢她放的部位。
“我和我媳妇先住一起,明年。”杜翼语气特别自然,脸上仍是淡笑着面对毛灿。
苏夏的神情先是不可置信,再是疑惑迷惘,轻轻吐出两字:“毛灿?”
程皓枫起动车子,问:“怎么了?你们说什么?”
“是我!苏夏,我回来了!”毛灿眼中晶光闪动,抖着咧开的唇角,张开双臂,迈前一步。
“我手抖了?”苏夏尽量收敛尴尬的笑容,用随意的口气说:“刚才跟别人抱了一下,还当着你的面,怕你回去一生气打我。”
由于是过路车,且时间较晚,乘坐这趟动车的人真不多,出站大厅里的接站人寥寥无几。当杜翼亮眼地出现在出站口时,苏夏笑容灿烂地迎了过去。
“你丫后脑长眼睛了?”杜翼说着推开苏夏,欠起身,伸手把后视镜抬了抬,再坐下斜盯着苏夏,眼中的火又喷了出来:“你过来吧。”一把将她圈进臂弯,另一手捏住小巧的下巴,猛地压下头,疯狂吮裹起来。
“谈不上感情,以前关系挺好。对我要是有暧昧,不会一出国几年,几年呢?九年吧,都没联系过。”苏夏这话说得倒很平静,因为确实是实话。
“不回。不是都答应你了,我会常回家看看我妈,还总啰嗦什么?时间表也要给我定?”杜翼突然就觉得烦闷,因感觉苏夏此刻似乎没有渴望他的心情。
苏夏也觉得冒汗,便也拉开拉锁,脱了棉服:“对了,要不要先回你家一趟,你还是尽量在家里住几天吧。”
杜翼从听到他叫苏夏开始,就愣怔着盯着他们,看到他们拥抱也还很镇定,思忖许是久别的朋友或亲戚,可听到这个毛灿说话开始暧昧,表情太过激动,就觉得必须行使一下主权了。便咳了两声,叫了一声“苏夏”。
“你们别在我身后接吻。”程皓枫的声音如静夜里“咔嚓”响了一声雷,苏夏吓得慌忙收了手,把头深深埋在宽厚的胸膛。
在杜翼身侧近一步远,一个玉树临风般的年轻男人惊喜交加地盯着苏夏,激动得唇似轻抖。
转眼寒假又要到了。2008年,我们国家举办了一届奥运会,也经历了几次灾难,汶川地震和南方的冰冻破坏性很是恐怖。新年开始,南方冰雪交加,受灾地区特别多,北方却少雪得很,J城一冬都没飘过一片雪花。
“嗯,好吧。不过你们要是见面,多找几个同学一起,说话什么不能有暧昧。记住,你是有夫之妇。”杜翼推开她的身子,拉开外套拉锁。
就在两人即将拥抱到一起的时候,“苏夏?”一声颇具磁性的呼唤让苏夏和杜翼齐齐转头去看。
“不用,我们也有车接。”杜翼和苏夏几乎异口同声。苏夏不好意思地笑笑,对毛灿说:“先再见,你有通讯录吧?打我电话就好。”点着头拉上杜翼的手就走。
“我cao,你当我面干这事我才不会生气呢,要是敢背着我抱别的男人,看我怎么撕你!”杜翼痞痞地笑道,拉苏夏坐进车,没注意到苏夏的肩抖了一大下。
杜翼的激情像燎原的火一样,噌噌地在身体里蹿,热烈地看着苏夏似笑非笑的脸,唇就往下压。
杜翼听了她的话坐了一回动车,结果给热辣辣的恋情平白地添了一回堵。
这个毛灿搂紧苏夏,闭紧了双目,声音颤抖:“回来就想见你,就为了见你。这么多年,有没有想过我?”
听到她说是她男人,杜翼的心结打开了,淡然一笑,伸出手;毛灿的脸忽地阴霾遍布,艰难地伸出手,轻轻握了一下,双目十分用力地打量了几眼杜翼,心下凄然,语气也勉强:“苏夏,你什么时候结婚的?没听咱同学说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