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不闷？”轻声问，听不见答复，低眼见苏夏沉沉地睡了过去。面色如玉，长睫翕动，唇角微翘。杜翼把手指抚上圆润娇唇，轻按轻抚，喃喃地说：“爱成这样，还能不嫁？一辈子你都跑不掉了。”
轻打一下他的胳膊：“你也真是，任性！你家人怎么会让你除夕夜出来？”
后一秒他跳下了窗台，一把箍紧她的身体，力气大得让苏夏呼吸急促，肋骨生疼：“妖精，我现在就能抢了你，让你再也跑不掉，行不行？”
这一夜，两人都没睡好。一大早杜翼就敲了门，苏夏眼皮沉重地看着他，楚楚可怜地撅着嘴。
“我要跟你待到大年初一，去你那儿。”
“你出来，到小区门口，让我看看你。”语气里无一丝商量的成分。
年三十上午，杜翼开车过来，送苏夏带着大堆年货去桥南。眼睛看着路，笑嘻嘻地说：“我想去给丈母娘拜个早年。”
杜翼的手就顿在那里，呆了半晌，似不经意却语调深情地说：“苏夏，嫁给我。”
刚刚“喂”了一声，想念一天的声音传进耳中：“喂什么喂，跟我说话还喂？”
“真的？”
杜翼就硬生生地松了双臂，用力看着她说：“不用抢的，你会嫁给我！”
“真的。”笑脸对上杜翼的脸。
清了清嗓子，一脸郑重：“苏夏，在2006年的除夕夜，我要跟你说，在以后每一年的除夕，我都必须跟你在一起，一直到死！我杜翼的人生里，绝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进入，你是我永远的爱人！我要你嫁给我，每天一睁眼我就能看见你，一辈子这样。我要给你做饭，让你给我洗衣，让你喂饭给我吃。我会为你成为最优秀的男人，最忠诚的男人，会让你为我而骄傲。苏夏，你将永远是幸福的，你的幸福源于你是我永远的唯一。”
“你要坚持不结婚，我就抢婚。”
一进门，杜翼就迫不及待拥着苏夏进书房开电脑，两人紧依着坐下。苏夏一声声问“干嘛”，杜翼不理，兀自操作，调出录音系统，调好麦克，试了试音，确定录制成功后，转脸对苏夏说：“丫头，我把要对你说的话都录下来，这个文件永远保存并拷一备份。如果以后我做出背叛你的行为，你拿这个埋汰我，让天下人唾弃我。”
“我信你，现在你的心和我的心是一样的。我们先不想以后好不好？没有必要因为这个总生气。”
“扶不住就扛呗，摔在我身上，伤不到你就行。”仰着脸紧张地盯住他。
“要是能抢到就算。”
“我没生气，我伤心。”大手揉上苏夏的头，让长发更加乱蓬蓬的：“肥婆，你这样蓬头垢面，我也没觉得不好看。我是永远都不会背叛你的，怎么才能让你相信我？”
纵身扑过去，杜翼把她搂在怀里，激动地说：“我会让你永远幸福，相信我！”
在窗外烟花的衬托下，一对相爱至深的恋人幸福地相拥着。
“我摔不下去的。真要摔了，你扶得住？”杜翼仰头边干活边说。
书房的窗帘和沙发套都归位后，杜翼打开电脑，苏夏搬把椅子挨过去坐，杜翼让她去睡会儿，她说：“看不见你会想你，不要睡觉。”杜翼就把她搂在怀里，单手操作电脑，看股票、查资料、思考、决断。
跟母亲说与同学到外面坐坐，目光躲闪着逃出了门，急急跑到小区门口，杜母的车停在那里。
右边车门被推开，杜翼的声音传出来：“上车。”
坐上车，苏夏问：“干嘛去？”
杜翼去挂窗帘，让苏夏躺床上睡一会儿。苏夏不肯，站在窗台边两手抓住杜翼的腿。
“你不抛弃我，就会跟着你。”仍在仰着头紧张地盯牢他。
“会嫁给我是不是？”杜翼捧着小脸，口中热切乞求。
年三十的前一天，杜翼陪着苏夏买年货，她要到母亲家过年。杜翼要掏钱，苏夏说什么也不让，只说你自己赚钱后才可让你养我。两人商量着买这买那，任谁见了都羡慕这一对妙人。
无力做任何挣扎，苏夏趴伏在他肩头，声音柔得像棉花：“我说行与不行，你都可以抢；你抢与不抢，我都没想跑。”
“你别生气好不？一宿都没睡着，又不敢给你打电话，怕你不接。”苏夏的脸在宽厚的肩上使劲蹭，嗫嚅地说。
晚上吃完年夜饭，听着断断续续的鞭炮声，苏夏只觉得万分想念杜翼，想了想就给他发短信过去：“小P孩，在放鞭炮吗？”发完之后看收件箱里的拜年短信，来电铃声无预兆地响起来，正在按键的手指本能地按在绿色键上，没看到来电显示。
“少废话，快出来！”声音里有着不容违拗的霸道。
“看什么看啊，白天还见来着。”嘴里说着，已经拿起钥匙和羽绒服。
“我也是。”把头偎过去靠上宽肩，手也送到他的右手心。
情动之下，杜翼俯下头。苏夏没有挣扎，只是肩部和目光抖了起来。杜翼的唇与苏夏的只差一公分即相碰，硬是定在了那里。他闭住眼抬起头：“怕是这障碍难除啊！你对我太没安全感了。没关系，我会努力。”
“乖乖地听话，你还没到认丈母娘的年龄。小P孩，我妈见到这么年轻的女婿，非得晕过去不可。”
一颗心忽然就雀跃无比：“哎哟，没看来电。我，我……”边说边往房间跑，小声道：“刚才想你了，你在干嘛？”
“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苏夏斩钉截铁。
杜翼叹了口气，上前一步拥她进怀里，从胸腔吐出声音：“妖精，你就考验我吧，怎么考验都行，我认了！”
“没事，我说找黄腾玩，过十二点就回去。”迅速转脸用手刮一下她的脸：“太想你了，不见你，坐立不安的。”
苏夏的神情由震惊到撼动到心醉到幸福，其间眼眶先湿润再涌泉直至泪流满面，她泪眼朦胧中看不清杜翼的神色，只知他在一动不动看着自己。她喃喃道：“我要死了，幸福得要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