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杜翼实在憋不住笑出声来,那些武器多数是长短不一的棒子,居然还有双节棍,这种花架子一样的武器是用来表演唱歌的还是用来打架的?那些高中生肯定是周杰伦的歌迷。
杜翼嘴角不屑地扬了扬,淡淡地说:“你女朋友的资本也不厚,谁那么没眼力故意抓这种档次的?”
杜翼在食堂打饭吃饭,跟没事人似的从容淡定,宿舍的同学惊慌地问他怎么打算,他只说快吃饭。卢伟说要不向辅导员汇报吧,杜翼说你不怕他以后找你更大麻烦就汇报。
让杜翼想不到的是,开学前教育后开学典礼刚刚结束,就遭遇了一场下马威事件,也因此事让他迅速在同学中树立了威信。
虽然早料到他会这么想,但看他真的说出来,苏夏的心头还是不由自主震动,她尽管幸福、感动、甜蜜,却还是不能说,只能再对着摄像头点点头,眼中已湿热难捱。
“记住了啊,好歹是北大的人,说话算数,别再没完没了找事儿。我同学真不是故意的,你那女朋友,估计除了你,没别人乐意占她什么便宜。”
“啊?了了。”
杜翼走回躲在后方的同学中间,立马成了神一样的人物。这些各地高材生只在影视作品里见过打架场面,哪知道真正的打斗要比那个惊心动魄得多,也残酷得多。而杜翼就是惊心动魄的制造者,是残酷的勇者,是当之无愧的英雄。卢伟简直是涕泪交加,不住地说:“杜翼,你真值得人崇拜,阿拉崇拜侬。”
那男生不可置信地看杜翼:“你不会想忽悠过去,趁机跑了吧?或者向学校告状,阴我一把。”
“我女朋友不能白让他抓,我不能白吃这堵。”
打开一看,苏夏心里明白他的想法,并不想装糊涂,也不想表达什么,只对着摄像头点了点头。
就像电影里常出现的镜头,黑社会的喽罗们纷纷倒在四周,一个英雄站在中间,潇洒从容地观察着他们的惨状,杜翼就是那个英雄。
他扔了手里的棒子,从兜里掏出一沓钱,在倒下的高中生手中一人塞两张,说没那么多现金,算是医药费。然后走向那个北大男生,不说话,站在他面前。
卢伟赶紧道歉,极诚恳地解释不是故意的。那男生说:“这么说吧,这口气我不能不出,在校内不能打架,你们总不能永远不出校门。我记得你们俩了,明告诉你们,我是本地人,现在什么事都能拿钱办,大爷我花钱找人收拾你们。”
“都在这个院里上学,我跑哪儿去?”杜翼嘴角露出一抹嘲笑:“你都说你是地头蛇,想报复我,以后机会不多得是?放心吧,我只想痛快地了结这点小恩怨。我们这就进食堂吃饭,你找好了人到里面告诉我时间地点就成。”
拳头没有落在卢伟身上,被杜翼抓牢了。杜翼面瘫着脸说:“哥们,用不着动这么大气,我同学不是故意的。”
杜翼打字过来:“我要在满22周岁那天,就跟你结婚。”
卢伟只能惊慌地不停道歉,宿舍里其他人也紧张得不行。杜翼沉吟片刻,对那男生道:“这样吧,早死早托生。你现在就找人,定今晚校外某个地方,咱们较量一把。先说好,我们这边我一个人代表,你们那边来几个人随便。要是你们把我打到了,算给你出气;要是我赢了,这事就算了了,以后别找我们麻烦。都是北大的,这点素质能有吧?”
已经好久没动手打架了,杜翼真觉得挺生疏的,即便这样,以一对十,以空手对棍棒,他仍是轻松应对。只几招就挥拳打倒了一人夺了一棒,然后腿脚与棍棒齐飞,高中生们相继倒下哀呼不已。
这下可不得了,想北大的学生都是从小品学兼优一路本分孩子来的,何曾遭遇过打架斗殴。卢伟说此事因他而起,他要与杜翼一同赴死,其他人也说要去帮忙,不能眼看杜翼遭难。杜翼笑着说:“你们去,只能增加挨打的人数。这样吧,反正也需要人给我带路,你们去了就在后面看,千万别伸手给我添累。如果我被打倒,你们就把我抬回来好了。”
“你打人,打人了!”那女生在一旁惊慌地喊。杜翼一个眼风过去,女生骤然住了声,这样英俊的脸上这般霸气的神情着实慑人。
宿舍的人一商量,还是多叫些人去,给助助声势也好,把全班男生都找来了,商议着不能看着同学挨打,情势不好就大家一起上。
那男生真的进食堂告诉杜翼时间和地点,杜翼问北京的室友洪松知道这地儿否,洪松点头,杜翼就对那男生说不见不散。
开学典礼后,一宿舍六人一齐向食堂走去,上海的学生卢伟手舞足蹈讲述着典礼上发言者的好笑,正好与走出食堂的一个女学生撞上,一只手无意间抓到了那女生的胸。女生嗷的一声尖叫,引来周围人的目光,也引得她后面一男生冲过来抓住卢伟的手,恶狠狠挥起了拳头。“你大爷的!”
“他怎么不故意抓别人,偏偏故意抓我女朋友?”那男生气势汹汹地吼,用力挣脱手臂,却怎么也脱不出来。
几天来,全班同学算是混了个脸熟,同寝的六个人也已熟稔到可以大开玩笑了。但有一点,大家都是各地尖子生,彼此谁也不愿低谁一寸,骄矜高傲凑到了一起,很多事也互相较劲。
天黑之后,十几个男生骑着几辆自行车,由洪松带路,到了约定地点。杜翼让同学们站住不要靠前,必要时候藏好身体,一个人走了过去,脚步平稳随意,神情端的面瘫。
在接下来的开学教育中,新生们学到一项新的国家政策,那就是在校大学生到了法定婚龄,允许结婚。杜翼看到这个消息激动不已,晚上找苏夏视频,急急地找出新闻链接发给她。
第二天,杜家的车到宿舍楼下,接了杜翼逛街,买几件运动系列秋装,一式两份,让杜翼见到黄腾时给他一份,又给杜翼买了笔记本电脑,至此装备算是齐全。中午几个人吃完饭,杜翼就催父母上路,杜母双目顿时湿润,杜翼赶紧连哄带劝送上车,催促司机发车。杜翼当时想,这要是苏夏,他肯定不让她走,说什么也得再留一天。
那男生已抖成一团,满眼的不可置信。半晌,看他的腿越抖越凶,杜翼扬了扬嘴角:“我们的事算了了没?”
放了那男生的手,杜翼仍冷冷漠漠地说:“没必要小题大做,刚才很多人看见,我同学和你女朋友撞到了。北大校园里,不至于有人素质低到公然非礼。”
那男生气得边向杜翼挥另一只拳头,边用脚扫向杜翼的下盘。杜翼目光未晃,一端臂一切腿轻易化解了他的招数,然后手腕一翻一扭,将那男生以一边手臂为轴,转了180°。可叹一个大男生,虽只一条手臂被控制,却全身都无法动弹。
对方来了十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杜翼估计是那些常打架的高中生,心里一阵好笑。虽然刚刚迈出高中校门,但看到这些高中生已骤然觉得幼稚了。那个北大男生站在一边与杜翼对视了一眼,冲高中生们点点头,那些高中生纷纷亮出了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