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平抢先到厨房，说：“我还是留下吧，杜翼不了解你的情况，怕照顾不好你。”
中午下班回家，杜翼抱苏夏上的楼，看她如灌铅一样的腿，心疼又无措。
结束后，杜翼粗重地喘息着伏在苏夏的胸上，此刻妊娠症状在乳上已显现，乳晕变大颜色加深，大大刺激着杜翼的视觉，手和嘴对之把玩不止。
拿勺子舀食物喂她，苏夏便张了嘴，确实强忍着恶心一口一口吃，吃得还不少。杜母非常欣慰，心想还是儿子好使，让媳妇干啥就干啥。
郑平赶紧往门口边走边说：“你别急，妈走，你别发脾气。”换着鞋对惊愣一旁的杜翼说：“这个时候千万别惹她。快去弄饭，她闻不得厨房的味儿。”
吃的最后一口，刚刚咽下去，上涌的感觉袭来，苏夏虽无力却敏捷地起身奔向卫生间，刚咽下的那口食物被顶了出来，张口吐进马桶，身子向下蹲，被杜翼一把抱在怀里。
杜翼用钥匙开的门，把郑平吓下了一跳，惊喜地接过他手中的蛋糕，喊苏夏。
“让你回去就回去，我不想让你留在这儿，我要和我老公单独在一起。”苏夏说得声色俱厉。
两人在卫生间门口看到了对方，好似隔了一世的感觉，紧紧抱在一起，苏夏就在他怀里呜呜地哭，哭得万分委屈。
胡乱往肚子里填些吃的，杜翼从厨房走出来，见苏夏在开蛋糕，赶紧抢过蜡烛点火。却见苏夏站得远远地，捂着鼻口愁眉苦脸的样子，就说：“宝贝，咱不要吃了，我替你吹了蜡烛就行了。”
3月6日苏夏生日，周五，杜翼心急火燎地盼着下班，下午四点，再也无法熬下去，跟指导老师请了假，开上车直奔五环上高速。路上堵了一会儿，赶到J城已到了下晚自习时间，便直奔家而去。
苏夏强力抑制翻涌的滋味，手抚胸口闭目沉了半晌，最终没有呕吐第二口。站稳身子，说：“给我拿水漱漱口，没事了，还好。”
杜母将饭菜端上桌，苏夏看一眼就摇头，说先躺会再吃，转向沙发。杜翼把饭菜端到茶几上，搬起苏夏的头枕上自己的腿，柔声道：“宝贝，强忍着吃点，你不吃，我也吃不下。”
“不想和别人分享你，我的孩子也不行。”杜翼压下头，猛地吻住丰唇。自然只一瞬间，苏夏就推开他的脸，一下干呕，难过之至。杜翼将头垂在她的胸上，发出一声绝望的悲鸣。
苏夏刚进门没多久，母亲问还要不要吃点东西，苏夏一听“吃”字，就干呕了一下，皱眉摆手进卫生间。
当杜翼洗完澡上床后，他没有如往常那样覆上苏夏的身子，而是谨慎地将手臂伸到她的头下，对她说睡吧。倒是苏夏，犹豫了一下伸手摸向他，柔声道：“只要不碰我的嘴，别的应该都可以。”
“我可以吃一小口，你那么远带回来的。”苏夏听杜翼唱完生日歌，就远远地吹蜡烛，让杜翼切下小块蛋糕送进口中，皱着眉迅速咽下，抓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水：“行了，你多吃点，替我吃一块。”
只被吮吸两下，苏夏就一把推开他，干呕了一下，脸色煞白，说：“不，不能碰嘴，一碰就反应。”
苏夏唬得捂他的嘴，用央求的语气说：“不要讨厌宝宝，他都听着呢，不能让他听到这样的话，他会受伤害的。我保证，以后你回家的时候，我都不抱他，什么都给你，行不行？我肯定爱你比爱他多得多。”
杜翼亲眼见到苏夏被早孕折磨得吃不下喝不下精神萎靡，甚至上课回来脚步不稳，气喘吁吁，干呕连连。他万箭穿心，对苏夏说：“我是个混蛋，这孩子也是，他出生后，我不会喜欢他。”
“妈！”苏夏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就像在静寂中一声尖利的笛音，把郑平和杜翼都惊得浑身一颤。
苏夏拉了杜翼的手说：“赶回来给我过生日？可惜我吃不下蛋糕，你赶紧吃饭吧。”往厨房边走边对郑平说：“妈，你打车回去吧，今晚不用你在这里。”
“别这么说，没见哪个上班的女人不怀孕的，人家能忍，我就不能忍？你痛快舒服，我就没痛快舒服？”
媳妇就吃这种饭菜？饭是薏米饭，菜是不见几点油星的萝卜汤，还有被水焯的酸菜丝蘸着白酱吃。杜翼心绞难忍，要知道生个孩子她会遭这种罪，说什么也不要孩子。
“老婆，我后悔要孩子了。”杜翼手指捏弄着，口中痛楚地说：“这个孩子不仅让你这么遭罪，还让你对我有了排斥。不能吻你，知道有多折磨我吗？现在他就跟我抢你，以后生出来，更得霸占你了。我都能想象得到，他以后会跟我抢你的嘴，抢你的乳房。我讨厌他了。”
苏夏苦笑道：“每个女人都要生孩子，都像你这样，人类还怎么延续？我这反应算轻的，别人都吐个不止呢。没事。”
这次的目光是惊恐夹杂了痛楚，杜翼直呆呆看着苏夏不知怎么碰触她。郑平说：“给你热点饭菜，先吃蛋糕？”
又是惊恐又是心疼，杜翼问是不是特别难受特别辛苦。苏夏说不难受也不辛苦，就是想你。杜翼就吻她的眼泪，吻到了唇上，一口裹住苍白的唇肉。
一中午，苏夏就枕在杜翼的腿上小憩，杜翼胡乱吃几口饭后，一直轻柔地抚按她的头助她解除疲劳。语气中满是悔意：“真该等你辞职后再让你怀孕，身子这么辛苦，还要上班，太遭罪了。都怪我，只顾自己痛快舒服，不考虑你难受。”
此时苏夏刚把菜倒进锅里，鼻中被味道一刺激，立马胃内翻腾，捂住了鼻口。杜翼一把将她拽出厨房，关上了门，在里面说：“你先去洗洗，我热好饭菜在厨房吃。”
不接吻，对杜翼来说着实痛苦，在激情过程中几番情不自禁去吞噬她口中的娇啼婉转，却都被偏移开去，并被提醒不可。于是，这场欢爱对杜翼来说，相当不完美，相当有遗憾，就像踢球射一个门，虽球进了，可自己也在射门时伤了脚，有得有失。
第二天，杜翼陪苏夏上班，坐在教研室里，她没课时，两人就深情对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