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的成绩虽然不是专业里最好的，也是中上水平。”
大家全都附和，包括上学时，杜翼总共也没叫过苏夏几声老师。有人问现在叫什么，程皓枫又快嘴地说：“连苏夏叫得都少，都叫肥婆、丫头。”
另一人接茬：“吸管也用一根，苏老师的口红都沾杜翼嘴上了。”
苏夏慌忙往杜翼唇上审视，真的有一点红膏粘在上唇，想都没想伸了手用指去抹，抹完手被杜翼抓住。
“我cao！”这下可引起了众怒，每个人都过来给杜翼的脑袋一掌，连胡泽宇都拍了一下。
苏夏更是感动，恨不能当场奉献出耳垂让他蹂躏以表达爱意，左手偷偷在桌下捏了捏杜翼的右手。
黄腾联想到元旦后杜翼的生病，心下了然，看来杜翼用情至深已难以自拔。
接着，苏夏猛然转向左边，突然变脸，使劲一推杜翼：“你怎么不当家教？”
杜翼叫服务员上一大杯酸奶，对苏夏说先喝点养胃的东西，或许就不怕喝多酒。酸奶上来，杜翼把吸管插好才递给苏夏。喝了一口说好喝，咕嘟咕嘟一气喝下半杯，苏夏对杜翼说：“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饱了。你喝了吧。”说着端着杯就递过去，杜翼一低头含住了吸管，就着苏夏的手，几口吸干净酸奶。
程皓枫打电话找王晗时，苏夏问杜翼：“今天我可以尽情喝酒吧？”看见杜翼表情纠结，就嗲着声音说：“只有跟你们在一起我才能肆无忌惮敞开心胸，跟别人面前装得可累呢。你就让我好好喝一顿吧。”
“我cao！”杜翼被推个趔趄，身子歪倒在左边张鹏身上，被顶靠回来，痞气地笑着，对苏夏说：“肥婆，什么时候这么有力气了？你让我当家教赚钱？不怕我挂科？”
“拉倒吧！你啥时听过我叫她老师？”杜翼的神色凛然起来。
“我cao我受不了了！苏老师你啥时变成真娘们了？老大你快点答应她吧。”李文斌做崩溃状。
在座的男生基本上都去过张鹏升学宴，都见识过杜翼酒后苏夏如何精心伺候的情形，但这会儿清醒状态中，他们做出这种更为无间更为自然的亲昵举动，着实令人嫉妒。
“cao！”众人这下是敢怒不敢言，怒火已从心头窜至头顶，只好猛干一杯酒自行熄灭。
张鹏举杯，慷慨激昂地说：“我提议，为苏老师和杜翼同学这么深厚的师生情意干一杯。”
一语提醒了苏夏，赶紧又问黄腾：“当家教有没有影响成绩？”
程皓枫斜了一眼李文斌，不以为然地说：“你有啥不能理解的，他们俩天天打电话、视频，一天没联络上，老大就疯了。”
程皓枫道：“你也不看看你那媳妇，典型的事儿妈，那张嘴比火箭还快，她知道的事，不用等一秒就传到惹祸精耳朵里。”李文斌便不再言语。
听得苏夏大眼睛眨呀眨的，一转脸近距离审视杜翼自信的神情，好久，才悄悄幸福地翘了翘嘴角，转过来喝茶。
杜翼给苏夏夹着菜说：“女生都太事儿了，靠不住，一个也不想叫。”
一人说：“苏老师，你和杜翼也好几个月不见，一点生疏感也没培养出来？”
“谁说换了，我现在也最偏爱黄腾。又打工又不耽误学习，还越来越帅，白马王子似的。”苏夏说着把剥好的虾放到黄腾的盘子里。
这时王晗到了，苏夏双目闪亮迎了过去，把小姑娘搂在怀里，她们如今是大学校友。苏夏拉她说让她坐自己旁边，王晗看看左面杜翼右面黄腾，摇头道：“我可不敢当这两人中任何一个的第三者。”在程皓枫和张鹏中间坐下。
“看看，不仅没培养出生疏感，越发让人看不下去了。”李文斌极为愤愤。
“我看看。”杜翼佯装看她的手指，用大拇指在她手心里摩挲两个来回。苏夏这才知道脸红，知道自己的举止有多情不自禁。
苏夏就愣在了那里。“像我。”杜翼迅速接了话。
“那苏老师的男朋友像黄腾还是像杜翼？”胡泽宇问了一个十分尖锐的问题。
“你问他。M的连我媳妇都不让来。”李文斌指着杜翼愤愤地说。
这时开始上菜，大家先喝了一杯，杜翼除外，他开了车。苏夏突然发现了什么，环视着桌上的人说：“怎么一个女生都没叫？”
然后把元旦那两天杜翼联络不到苏夏如何在后半夜打电话让他去看情况的事说了，绘声绘色地描述杜翼的疯癫状态，一桌人皆感慨悲叹向来沉稳从容的男子汉居然也有意志坍塌的时候。
其他人虽都觉得苏夏与杜翼之间的态度有些让人意外，但细琢磨似乎在情理之中。苏夏一直依靠和仰仗杜翼，杜翼对她的呵护胜过父母对孩子，他们的亲密早让在座的人习以为常。苏夏虽然一直在人前爽利大气，学生们几乎没见过她小女人的样子，大家琢磨大概跟杜翼经常互动被他娇宠不自觉表现给他了。只有黄腾，沉郁地垂下眼睑。
大家重新干一杯酒后，一个男生问：“苏老师，你以前最偏爱黄腾，现在咋换杜翼了？”
杜翼斜靠在椅子上，散淡地看着苏夏，轻飘飘说了两个字：“疼了。”苏夏忙站起来捧住他的头胡乱地揉，边揉边怯怯地对旁人说：“你们别老往他脑袋上打，打笨了可咋办！”
黄腾说：“把王晗叫来吧，让她陪陪苏老师。女生里她还是比较靠谱的。皓子，打电话。”
苏夏便绽开笑靥，倏忽又变了脸，转向杜翼：“你回来后就不肯告诉我成绩，是不是极差？”
“哎呀我cao！”杜翼把筷子一放，拧着脖子说：“瞧不起谁呀？我的成绩是第一，哥们我就不爱显摆，等暑假后给你挣奖学金回来。”看到苏夏的脸笑得跟一朵花似的，杜翼心中荡漾，不由得凑近她耳边低语：“家教那种小钱我不挣，以后挣大钱养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