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妈呀!我真受不了了!嫂子,你把我哥当儿子养吧?哥,你妈有这样养你吗?”表妹抚着心脏部位,夸张地瞪大眼说。
这时祖父和祖母脸上挂不住了,按理他们应该先拿出红包的,只因之前在家中发生的龌龊,祖母不想给了,以为他们不给的话,别人要给肯定会悄悄地给,大家就当不知道便算了。没想到外祖父母这般高调表示喜欢,当众给那么厚的红包,让他们难堪。祖父在苏夏往回走的时候喊她过去,说也有红包给她。
大伯母无比感慨:“两人的感情多好啊!没见过这么恩爱的。杜鸿,你跟你对象好好处,以后也像这样恩恩爱爱甜甜蜜蜜过日子。”
“哎呀妈呀,太完美了!真不可思议!”不止表妹,其他人尽皆感叹,动容,唯独杜翼和苏夏面色如常,幸福地兀自喂与食。
“ohmygod!我哥是你的初恋?”
苏夏更没法把头从杜翼的肩部抬起,杜翼揉捏着她的耳垂道:“老婆,我还没吃饱。”这才让她回转了身,拿起筷子又开始喂食。
所有人自然被他的话吸引并感染,包括苏夏,想想那时的杜翼真是追求得身心都苦,不觉心疼起来,把剥好的一条皮皮虾肉送进他嘴里,说:“安慰安慰你,以后会好好补偿你的。”目光就碰上他满含深情与宠溺的双眸,心下一颤,不由自主把头靠了过去。
杜翼就一手搂了她的头,一手揉上她耳垂,笑着对众人说:“我媳妇不让说,不能说,不会说,等婚礼吧。不是有讲述恋爱经历吗,那时再说。”然后低了头在苏夏耳边轻声道:“宝贝,咱不说,起来吧,嗯?”
酒足饭饱,外祖母向苏夏招手,苏夏起身走了过去。外祖母拉了她的手,眉开眼笑地说:“我这外孙媳妇好,姥姥特别满意,啥啥都好,对我外孙好得没法说。第一次见面,还赶上过年,姥姥给你个红包,算压岁钱,等结婚时,姥姥再给个大红包,早点让我抱上曾外孙。”说着,外祖父把红包放到苏夏的手上。
“我那时天天想。从见她第一眼开始,天天想让她当我媳妇,做梦就有她。”杜翼浅笑淡语,惹得众人纷纷笑出声来。
皮皮虾味道鲜美,吃起来费劲,皮特别难剥,皮上的刺虽不至将肉扎出血,但持续扎着还是很疼的,且一直这么扎,肉皮就会被扎得破损。
“那你一直追了吗?”表妹循循善诱。杜翼不吝笑答:“一直追,高中时天天上学看着她,不让她谈恋爱,有男的找她,就带着同学去搞破坏;高考后追求得红了眼,她不干,说什么心理障碍,把我整得特别辛苦;上大学后整天都悬着心,生怕她跟别人跑了,生怕她跟别人接触,那段时间特别不好过。”
杜母真有点受不了儿子,这也太离谱了点,苏夏如果当了她干女儿,这样伺候丈夫,她也心疼。大声说:“苏夏,你也爱吃皮皮虾,别给他了,你自己也吃。”
苏夏嘴上应着“唉”,手上一条虾肉仍送进杜翼的唇间。杜翼叼了虾肉,左手指捏上她的下巴,在唇缝里发出两个字“张嘴”,未及她反应,叼着虾肉的唇就盖住她的唇,将虾肉咬了一半渡进她的嘴里,抬起了头。
“那,嫂子那段时间谈没谈恋爱?”表妹继续问。
杜翼仔细地整理苏夏碰乱的发髻,幸福地说:“我和你嫂子互为初恋。”
杜父讲完,表妹问他们是怎么好上的,什么时候开始在一起的,其他人也纷纷揪着一颗八卦心,直直看着两人。杜翼刚开口,苏夏吓得放了筷子,倏地又转了头埋进杜翼胸前,双手掐上他腰间的肉。
“没有,哪敢?我要是谈恋爱你哥得疯了。他高中时说,我要谈恋爱他就不学习不考大学,上了大学后说我敢跟别人谈他就不读书了,回来看着我。”
表妹很不甘心地看着继续剥皮皮虾的苏夏:“哥,你们不会在你高中时就好上了吧?”
表妹很认可苏夏坦然诚挚的态度,转向杜翼:“哥,你呢?”
“啊!”非常一致的惊呼声从每个人的口中发出,当然除了已司空见惯的杜父杜母摇头叹气。苏夏拍了杜翼一下,垂眼找不到地缝,就把头转了180°埋进杜翼的腋下,双手抱牢了他的腰,彻底没脸见人了。
这“感情基础”几个字,让杜父找到了话题,也让他情绪高涨起来,开始高谈阔论昨天从程皓枫口中听到的那些杜翼和苏夏做师生时的事,讲得滔滔不绝,听的人也津津有味。
“妈呀,这可不容易,人家是什么感情基础啊,才能相爱到这份上。”杜鸿笑着说。
自从与苏夏相爱,杜翼自己没剥过皮皮虾,如苏夏不在场,他就直接放口中用牙勒出虾肉吃。只要苏夏在场,他自然等着她剥出一条条完整的虾肉送到他嘴里,一口一条肉吃起来又香又过瘾。
苏夏看了杜翼一眼,绕向祖父母那边,心里在做着准备,迎接他们可能说出口的各种微词。祖父只说新年快乐,就把红包递给她,而祖母不发一词,脸上木木的没有表情。苏夏就深施两礼,祝二位老人健康长寿,幸福快乐。抬脚往回走,被大伯父拦住,自然大伯母也有一个大红包给她,苏夏甜笑着接过。
杜母及时插话:“没错,苏夏在你哥之前都没谈过恋爱。”
苏夏一只只地剥,服务员把她面前的虾皮收了好几回,她剥得全神贯注,全不顾几个手指尖的肉皮已破损,像上瘾似的喂杜翼吃。
“怎么可能?”苏夏快速地反应,说了开饭以来最长的一句话:“那还了得!当老师的怎么能跟未成年的学生谈恋爱?那时想都没敢想。”
实际上真不是她上瘾,杜翼特别爱吃皮皮虾,每吃了一个就眼巴巴看着她的手剥下一个,直到剥出完整的肉送到他口中,他就一脸满足,幸福的大肆咀嚼,然后闭了眼享受地咽下去,再睁开眼,眼巴巴看着苏夏,苏夏只得继续剥,循环刚才的过程。
苏夏红了脸低头施礼,口中连声道谢,说后日还要去给姥姥拜年,祝两位老人身体健康,长命百岁。一边的舅父舅妈马上也拿出个红包递过来,祝他们小两口幸福甜蜜。苏夏又是深深施礼,眼睛不敢看人,只是一个劲羞笑,慌着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