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父快速吃完了碗里的食物起身就走,杜母也不抬头地猛吃。苏夏僵着脖子,僵着脑袋,食不知味,真恨不能钻进地缝。她知道只有杜翼是安然地,心和脸都无波无痕的,年轻的他爱得毫无忌讳,表现得真挚坦荡。
饭后苏夏要收拾碗,杜母说不用你,你们赶紧去补觉。杜翼就一把扯住她往回走,苏夏怎么挣也挣不脱,进了卧房就敲打他:“我的脸都让你丢光了,你爸妈还不得以为我怎么狐媚你呢。”
杜父杜母惊异地看着苏夏,又看看儿子,感觉不可思议得很。这轮不可思议还没过去,第二轮冲击迎头而来。
杜母也觉得实在对不住苏夏,说:“苏夏啊,你自己也吃,这半天还一口东西没吃呢。”
杜母的眼神在苏夏和杜翼脸上逡巡了几个来回,忍住气也忍住笑说:“上午我让钟点工把三楼打扫出来,卧室的床单被褥换上,再添一张梳妆台。”
杜母打量了她,笑道:“起得蛮早的,睡得还行吧?八点多了,既然起来了,就下楼一起吃早餐吧,难得一家人能一起。”
“没事,妈,我……”苏夏的脸被捧牢,杜翼一口封上她的唇,将口里已咀嚼烂的食物送进她的嘴里,然后又靠回椅子,眼睛仍闭着。
苏夏明白了,杜父杜母也明白了,他与媳妇过夜不想跟父母在一个楼层。苏夏的脸烧得像一团火,明摆着这媳妇就是勾男人魂的狐狸精嘛!摆明了她和他的淫逸指数达到了一个让公婆望尘的高度。
“你本来就狐媚得我神魂颠倒。”杜翼一只手制住她不得动弹,另一只手把玩她的下巴,眼中蓄起了阴寒:“苏夏,我警告你,以后不许你爸你妈这么说,那是咱爸咱妈,你得像叫丈母娘一样叫他们,否则我真生气。”
黄腾考研结束刚回J城,李文斌、张鹏都打来电话,杜翼让程皓枫张罗初三聚会,说之前先不见面,都忙。
午饭时,苏夏问杜母办年货等一些过年的准备工作都有哪些,下午和杜翼一起去处理。杜母就说哪用得着你们,公司办理过年福利的人把家里所需的年货一起置办了,还说给你妈和你姥姥家拜年的东西也准备了。苏夏的心里一阵阵温暖,眼睛潮红,说不出话。
谁都没想到苏夏到杜家住最拘谨的是什么,她的拘谨让杜翼在回家的第一晚很不爽,以致第二天的表现让杜父杜母大跌眼镜。
“三楼外间你那些运动器材和乐器太乱了,好久没收拾,再说三楼的卧房里就一张破床,什么都没有。”杜母疑惑着强调。
杜父杜母都看傻了,这两人吃饭的方式着实令人震撼,这得多恩爱才能做得如此淡定、自如。苏夏不能不脸红,哪个女人当着公婆的面被男人这么施爱,都需要将脸皮练到一定的厚度才行。
快吃饱的时候,杜翼睁开了眼睛,推开苏夏的手,让她自己吃,然后懒洋洋地喝着豆浆,突然冒出一句:“妈,我们要住三楼。今天就搬上去住。”
杜翼非常非常后悔,怪自己智商低,怎没料到会出现此种情况,真不该回家来住。这一夜他们不是因贪欢而睡眠不足,是因不尽兴造成睡眠不香。杜翼用力捏揉苏夏的胸,凶狠又无奈地埋怨:“你这个磨人的妖精,太难伺候了!”
苏夏立马乖乖地垂了眼,告诫自己万万不可恃宠而骄,他绝对不是无原则地宠自己。
杜家的二楼有三个房间,杜父杜母的主卧、杜翼的卧室和一间客房。杜翼的卧室很大但没有卫生间,把二楼起居间的卫生间划归他们用,虽然也很独立,但毕竟要出卧室的门,如果在起居间碰上杜父杜母,就得注意衣着得体。
这让杜翼极其郁闷,要知道每次交欢,苏夏的娇啼是他的一大催情剂,此时她不仅要忍住不出声,还每每分神听房外的动静,以至她不可能得到欢娱。杜翼使劲发力,期望让她因疼痛而呼出声,不料苏夏主动自觉地将毛巾塞进口中,强忍痛感强自迎合。
“儿子,你没睡醒?怎么起来的?”杜母惊恐地大声说完,小声对苏夏说:“他有特别凶的起床气,你怎么敢叫他?”
杜翼开着车带苏夏回这边的家,收拾了两人的衣物。苏夏盯着书柜里的小葫芦说不放心,杜翼笑说,难不成走到哪儿都带着存折?杜翼非要把古筝搬过去,说除夕那天亲戚都来看新媳妇,要弹上两曲显摆显摆。
第二天一早,苏夏先醒来要去卫生间,将睡衣穿戴整齐出了房间。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真真冤家路窄,碰上了上楼的杜母。“妈。”乖乖地叫。
杜父杜母口里含着食物抬起头看向儿子那边,只见苏夏拿着一个烧饼碰碰杜翼的唇,杜翼张开嘴咬了一口,苏夏放下烧饼,端起粥碗,舀一勺粥用舌头舔舔,送到杜翼唇边,随即那勺粥被吞没,然后再换蔬菜再换鸡蛋。总之,杜翼闭着眼,一手还玩弄着苏夏的发梢,苏夏则忙得两只手不够用,喂得极其耐心周到且无比自然熟练。
“行,那上午我和我老婆再补一觉。”杜翼说着,就着苏夏的手又咬了一口饼,一把搂过她身子,低头就吻,将那口饼渡进朱唇内。“宝贝快吃,接着睡觉去,瞧你黑眼圈。”一手搂紧了苏夏,一手端起粥碗在她嘴边,轻轻地喂。
之后的行房,杜翼本来特兴奋,因为这是他们第一次在这个房间办事。却不料苏夏畏手畏脚,除了喘息控制不住,连轻微的呻吟都使劲憋在嗓子眼。杜翼一个劲告诉她房间的封闭性很好,再说与父母的房间也不是相邻,叫出声来不要紧,苏夏就是不肯叫。
“老婆,喂饭。”杜翼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不晓得他怎么知道苏夏已把两个烧饼里夹好了肉片和蔬菜,简短地发出霸道的命令。
“我决定了,我们住在三楼,东西不用动,二楼的房间不用动,只是不想睡二楼。”
“我困,老婆不喂,根本没法吃。”杜翼咽一口鸡蛋,差点噎着。苏夏赶紧送上一口粥。
连苏夏都放了碗盯住他。什么住三楼,他抽什么疯?
苏夏坚决不让杜翼用浴巾裹住她抱回房间,更不让他在卫生间内动手动脚,她把杜母给准备好的睡衣穿得规规整整,开了门一溜烟跑回卧室。
杜翼无奈地爬起来,随在苏夏身后下楼,眼睛半睁不睁地被苏夏拉着来到了饭厅,一屁股坐下来,靠向椅背,又闭上眼睛。
苏夏连忙点头称是,进了房间又拍又吻的,将杜翼弄醒,说套上外套先吃了早餐再睡,不然妈肯定认为我不尊重她。
“起床气?什么起床气?没有啊。”苏夏纳闷地睁大眼睛看着杜母,然后锁眉使劲回忆,从来没有因叫他起床被气过,且多数是他先起床叫她。再问杜母:“他怎么个气法?”
“杜翼,你自己吃,这样像什么话!”杜父感觉很羞惭,好像给儿子娶个童养媳回来,太压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