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很胆怯地说:“杜翼不让我随便下载东西,别人用Q传的文件也不让我接,别人给发的网址也不让我点开,说电脑要是被下木马就糟了,他放在里面的文件可重要呢,要是被人窃取,他就破产了。这个教学资料,我很需要,就侥幸下载了,谁知道差点出事。妈呀!”
一张桌只坐六人,椅子摆得很松散,杜翼却把两把椅子靠紧,让苏夏坐他左边,左手一直不离她的身体,一会儿搂肩,一会儿搂腰,一会儿摸脸,让人觉得很是碍眼。张鹏是厚道人,什么也不说也不看,黄腾则一向视而不见,程皓枫和李文斌却是十分气愤,左一句右一句讽刺挖苦,说当初怎么教训学生来着,在公共场所这样太不纯洁。
“别慌,我这就过去。你先说说怎么回事。杜翼不在吗?”黄腾指示司机苏夏家的位置,就紧张地听苏夏说话。
老师们和高三学生还有两天就开学,杜翼打算中饭后回家一趟,把杜母的车开回去就不再用,除了回京前再回去一趟,其余时间都要陪苏夏。
两人都不知道也没料到的是,这情形会落在别人眼里,还被不怀好意地留了证据。
白曼在春节假期结束前给苏夏打了两个电话,都被拒听了,白曼没怎么生气,这是早料到的。
接到黄腾电话的时候,苏夏正一筹莫展,像抓到救星一样不等对方说话,急道:“黄腾,你在哪儿呢?离我远不远?”
苏夏只道脸已丢光了,尤其在李文斌面前,一点师尊都不剩下,干脆就低着头吃东西,不做任何反应;杜翼更是像没听见一样,径自把苏夏搂在胸前一口一口喂食,还不时低头亲一下额头。那两人气得撸胳膊挽袖子一杯一杯灌酒,声称天下第一不要脸男女非这两人莫属。
她认为苏夏不知道杜翼是杜怀明的儿子,不然丁盈盈不会不知情,而且杜翼似乎住在苏夏那里不怎么回家,也就是说杜翼瞒着父母和苏夏谈恋爱,苏夏一直走不进他的家庭。
黄腾急忙赶过去,一查看,并没有被木马入侵,也没染上什么病毒,是苏夏下载文件的时候,随便点了保存,却不知道保存到哪个盘哪个文件夹了。黄腾让她想文件的名称,她说忘了,黄腾就问能想出几个字不,她就拼命想出几个字,黄腾通过搜索关键字把文件找出来,剪切到E盘新建文件夹中,命了名。
白曼琢磨还是得从苏夏那里得到确切信息,如果两人没有和好,她想帮苏夏支支招。临回京前的晚上,她去了苏夏家,却不料在楼门口看到了令她惊诧的一幕。
黄腾看她的眼神就很心疼,低了头问:“还有什么想要的?还有想学的东西吗?”
白曼琢磨,像杜怀明那样一心想让儿子缔结利益婚姻的人,绝不可能同意儿子与一个比自己大六岁的小老师结婚。那么,杜翼和苏夏的爱情将是一颗重型炸弹,严重破坏杜家的家庭关系。
她看见苏夏和一个年轻男孩双双走出楼门,那男孩不是杜翼。他们刚出楼门还没下缓步台,一股风吹来,苏夏揉上眼睛,显然沙子迷了眼。那男孩给她翻眼睛看,吹了好几口,苏夏都摇头,应该是沙子还在眼睛里。那男孩非常深情地把舌头舔上她的眼皮,然后双手捧住她的脸,怜惜地看着她。直到苏夏点头,两人相视一笑一起离开。
“我在车上正去饭店呢,打电话给你想让你没事早点过来说说话。”
白曼然后和杜怀明幽会时,像是随意聊天问杜翼最近是否仍不肯原谅父母不回家住。杜怀明说以前他就很少在家住,一直住在另外一套房子里,倒是经常回家吃饭,态度平常,好像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
站定,等待眼泪把沙子冲出来,可不行,她就上手揉。黄腾把住她的手,翻开她眼皮吹,吹了好几口也吹不出来。苏夏拿纸巾让他擦,黄腾说不行不卫生,你呆好了别动。说完两手捧住她的脸,舌头就伸到眼皮上,一舔一卷,问怎么样。
午饭前接到李文斌电话,说杜翼在歌厅留的钱还剩了一部分,晚上哥几个再喝一顿酒,定了时间和酒店。下午,杜翼回桥南,苏夏上网,两人约好各自直接去饭店。
“我下载了一个文件,不知怎么回事,刚才要找出来看,咋找都找不到了。别是电脑有病毒了,被下木马了。杜翼回他家了,黄腾你快来,要是有木马可就糟了!”
苏夏当时真懵住了一下,舌头舔在眼皮里的滋味,她还是第一次尝,是软软的压迫牵动软软的酥麻,让心尖一颤。苏夏点头说没了,咱走吧。
问苏夏,如何保存下载文件这样的知识都不会?她说杜翼教过她,后来从没没用过,时间一长就忘了。
这是白曼希望看到的,她希望杜怀明父子关系破裂,他失去一个儿子后自然渴望再有一个孩子继承他衣钵,如果她能给他生一个孩子,就可以让他离婚成功,这个男人的一切就都是她的了。所以她现在特别希望苏夏和杜翼如胶似膝棒打不散,她要想法怀上杜怀明的孩子,再把杜翼和苏夏同居的事告诉他,让他们家庭矛盾激化导致破裂。
到了饭店,几个人早到了,苏夏像小鸟一样飞扑向杜翼,边让他给脱外套边叽叽喳喳说下午上网都看了什么。李文斌说整天腻在一块还这么多话,不就一下午没见吗,快落座。
白曼藏身树后用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她有拍照的嗜好。聚会时,苏夏与毛灿相视碰杯,苏夏拉住刚进门的杜翼,苏夏喂食杜翼等等,她都有拍下来。这一次苏夏和另一个男孩如此亲密的证据落在她手里,说不定以后会有什么用处。那么这一幕是不是也说明另一种可能,苏夏的身边人已不是杜翼。可是即使换人也太快了点,那么是苏夏同时与杜翼及另外一人交往?
那天聚会上杜翼受到伤害走了出去,不知道苏夏哄得他和好没有。白曼打电话想探探情况,苏夏不肯跟她说话。
“那你先到我这来一趟。不好了,出大事了!快点过来。”苏夏的声音表明她那里的天塌下来了。
苏夏又让黄腾教她截屏,再问了一些零碎问题,两人就出了门。苏夏想,跟他们几个吃饭不需要好视力,就什么眼镜也没戴,两人一出楼门,一阵狂风卷了砂石迎面扑来,苏夏的左眼就进了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