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炮兵掩着口鼻说道“黄头咳咳...我们这也是没办法，这鬼地方全是沙土，一开炮咳咳...一开炮全给震塌了，灰尘满天飞啊。”
“我带人继续行动，你们在城墙上祈祷吧，祈祷他们的炮手一直手抖。”
“冰箱”开炮为什么不会炸？因为冰箱是半截埋进土里的。沙土固然可以吸收爆炸的冲击力，但也给重新装填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啊？”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三，二”上尉用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倒数着。当他数到二时，刺目的火球再次腾起，整个城墙都似乎为之颤动。
“黄头，要不你把那些殷人的萨满请来，给这冰箱念念经，开开光？照这样下去就只能撞大运了啊。”
炮兵阵地上顿时热闹起来，殷人的十几个战争萨满，包括疯马本人都来到了炮兵阵地。他们抄起地上的铁铲加入了刨坑大队
“得。”黄嗣把衣袖摞起，拿上了旁边的铁铲。“我和你们一起干吧。念经开光？我们这没有会开光的萨满，只有会拿棍子敲人的萨满。得了得了，那些萨满好歹有股子蛮力，我把他们叫来一起刨坑。”
上尉打飞炸药包也惊到了联军这边。
“黄头，我们的开炮前都用炮规仔细量过，每一门炮摆的方向都分毫不差，炸药包留得引线也全都一样长。可谁知道打出去竟然每个的落点都不一样！鬼知道我们再开炮会打到哪里。”
由于黄嗣和他的手下是第一发现人，他们自然是要描述详细情况的。这一描述就被手下的兵说漏了嘴...虽然因为有“冰箱炮”救急崇祯没有指责他什么，但那眼神明晃晃的写着“无可救药”四个大字。黄嗣因此也截胡那个士兵的午餐罐头。
“你们就不能架在地上开炮吗？”
“奶奶的！杀千刀的西班牙人，把红夷炮给拆了，还害我在陛下面前丢了个大脸。现在这可如何是好。”黄嗣对昨夜袭击营地的西班牙人怨念深重——虽然不是针对敌袭，但黄嗣也是在仓库附近布好了“十面埋伏”，谁知道一个人都没抓到。
在奇瓦瓦城历练的这五年也让他磨平了棱角。对于这样一个力挽狂澜的英雄，即使是身为佣兵他也回不吝赏赐，以礼相待。
鲁伊斯几次在他面前提及上尉有多么的英勇，而胡安对此都是嗤之以鼻，甚至有些莫名恼火。在他看来，这个不谙世事的小子只是被那些佣兵的鬼话忽悠了。但今天上尉逆着人群冲出去的背影却也让他铭记于心——看来这个佣兵果然有过人之处。
“不错，还挺识大体，和那些低贱野蛮的佣兵不一样。看来的确可以提拔一下——前提是奇瓦瓦城能守住。”一想到城外还架着五门“巨型臼炮”，胡安觉得自己的城主任期差不多也到头了。但上尉的行动让胡安的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你们是怎么搞的！忙活这么半天都没打出去第二炮，你们是打算一炷香开一炮吗？”看见许久没有开第二炮，正带人垒沙包的黄嗣跑到了炮兵阵地，却发现炮兵们还在挖坑填土。
“没有把握。我能不能拦住主要看对面的家伙手抖不抖。”
“我数了一下，从炸药包出膛开始计时，最快的七秒爆炸，最慢的竟然十九秒才爆炸。具体炸得多快恐怕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你们多久能开一炮？真要一炷香一炮？”
看到城主下楼迎接，上尉愣了一下，随即脱下宽檐帽行了鞠躬礼。
上尉朝着角楼走去，士兵们都自发地推到两边给他让开路。他扫视着这些擅离岗位的士兵，每个人都低下了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上尉先生，你还有把握挡住炸药包吗？”有了上尉的示范，让士兵们把炸药包全部打飞也不是不可能的。
炮兵放下手头的事，从烟尘里面走到黄嗣面前。“让我先喘口气，差点呛死...黄头，这玩意可不能在地上开炮。这玩意原来就是个冰箱，在地上开炮就是个铁皮炸雷啊！只能半截埋进土里开炮。更要命的是药室和火门都在桶底，每开一炮我们都得把它刨出来装引线，这一来一回又要不少时间。”
“一炷香不至于，我估摸着一炷香能打三炮出去。但现在的问题不是能打多快...”炮兵苦着脸拿出了腰包里的“炮规”。
胡安亲自走下角楼在门口等着他。一直以来他只是对这个佣兵团长保持着适当的尊重，这还是看在鲁伊斯的面子上。要不是鲁伊斯那么看得起他，胡安绝不会让这个佣兵和自己同桌进餐。
每个西班牙人都长舒了一口气，这一劫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过了。
第五十四章对不起我走错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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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炸药包竟然被打下来了，靖海军的将士们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本以为第一轮射击就能结束战斗，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救了他们。最难受的莫过于炮兵了，他们正在一边吃灰一边刨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