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必了，多谢国姓爷。我师父还在等我，我先回去了。”
“嗨，能进锦衣卫是前世修来的福报，还要什么军饷？吃好喝好就行了。虽说平时活多了些，但我们待遇好啊，年节还发飞鱼服穿呢。飞鱼服的料子就值不少银子呢。”
“你怎么跑到日本人这里来了？你师父让你来的?”
第2513章炸鸡
“天这么热你出来逛干嘛？走走，我带你去吃杯茶，顺便聊聊你师父的事情。”
他派小陆出来也不只是为了盯住日本人，还是为了看看到底有多少“逃犯”在南洋的大街上转悠。
“啊！国姓爷，你真的要送我那个？那个好贵的啊。”
“啊，国姓爷，您中午好。”他扶正了大帽，对郑成功微微鞠了一躬。
“我知道。但咱们都是同僚，谁跟谁啊，是吧？”郑成功把肩膀搭了上去：“来来，小陆，和我说说你师父。边走边说，我带你去看那些日本人，你也好交差不是？”
这其实对朝廷来说是找回了脸面，是朝廷对南洋的认可。这么一算，那些提前来南洋的就不是什么“天朝莠民”了，而是高瞻远瞩。
“师父在总督府里头。”
外去简直是不可理喻。
“额...”
“可以，我们也对南京送货。你可以直接把冰券寄回去，让你的父母凭券去订冰——先不说这个，我问你你在锦衣卫拿多少军饷？”
“不不不，我就是随便逛一逛。”
“那行，你跟我来。我正好也要到日本人那里去——在外头看哪能看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要进去看才有用。”
“我说，小陆啊，你入门几年了？”
“你是出来监视这些日本人的吧？”
“五六你年了，我12岁入的门，就是崇祯16年的时候。”
“哟，这不是小陆吗。”一个声音忽然在背后响起，还挺耳熟。小陆回头一看，竟然是郑成功。
“一块冰算什么，回头我送你个冰箱。”
“那我送你一年份的冰块好了。郑泰！你回头记着给小陆一张表，就是配送冰块的那张表。拿给他，别的都填上，姓名的住址让他自己填。”
“可我的冰快化了...”
巴达维亚的夏天实在是热得不行，他全靠这杯冰镇的红茶续命。眼看着冰快化了，他就准备打道回衙门，加了冰再回来。
“国姓爷你能不能送个别的东西？我全身行李就拿一包，你给我个冰箱我搬不走啊...”
“哦...好吧。”小陆点了点头，被郑成功搭着肩膀就走了。他手上地阳伞也收起来交给了旁人，另有人打这个大阳伞跟在后头。
“拉倒吧，我就没见过军饷长啥样。”
“完了完了。”他把手伸出阳伞试探了一下巴达维亚的阳光——他觉得手像伸进了烤炉里头。
饶是如此，邵纲也并不想给这些“前逃犯”有什么优待。在他看来，一日是逃犯就一辈子是逃犯。只要没在大堂上过一道，终究是个犯罪分子。现在他们脱罪是借了朝廷大政的东风，但他们在邵纲的心里头可依旧是欠了那一顿杀威棒。
“啊，太邪恶了，太邪恶了。”他又念叨了两句，觉得嘴唇有些干。“滋溜~”一声，他吸了一口冰红茶，觉得茶好像不太冰。
“没军饷？没军饷你们干什么活？”
“我什么都不知道，都是国姓爷你说的。”
“崇祯16年加入明军...你还真会挑时候啊。”
“哦，随便逛一逛是吧。你师父呢？”
“妈呀，妈呀，大街上全都是逃犯，太可怕了。见到我不但不跑还打招呼，实在是太邪恶了。我可一定要好好奏报这件事呢。”他毫无感情地念叨着，隔着几公里给邵纲做戏看，只为了心里头舒服一点——他心道，大热天的出来跑腿，念叨两句也算是为国尽忠了。让他在太阳底下站着一个个盘点“逃犯”，他可站不住。
当然，现在是时过境迁了。朝廷不但不追究逃户的事，还打算从此以后都不用户籍来禁锢人口。甚至朝廷还自己下南洋，带头开发南洋的物产。
“我老爹说了，他知道我这人不是干这行的料，但咱们家世世代代吃的就是大明朝的饭。所以他交代我上阵时如果要跑，那就放三枪再跑路，也算是对得起皇上了——哦对了，我能不能填我家里的地址？我家搬到南京去了。”
他把不透光的保温竹筒杯搁到耳边晃了晃——出门的时候里头装满了冰块，晃起来叮铃咣当。现在再晃已经没声了，里头的冰块已经化了个七七八八。
“你啊，没有追求。一套衣服料子你就乐成这样了，你看我，我从不计较自己穿什么，因为别人不会因为我穿葛布就觉得我是穷人，还会觉得我有古人之风。所以，你有没有想过，凭你的本事能转到更多的钱呢
“你刚才还说自己就是随便出来晃晃，现在又说你师父在等你——小陆啊，你说谎了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