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准。”
倘若有一监生能中举,他怕是能乐疯了。
“话说,每年你们国子监到底多少人?”朱聿键回味了一下钱谦益的话——举人考上的国子监全都留下来,留在夫子庙旁边安心备考,等着烤进士。
虽然他们考了三次都没考上,连国子监这个头号复读书院都没能进,但举人老爷毕竟是举人老爷。虽然戏本和小说里头状元多如狗,进士满地走。对于寻常百姓来说,举人这一级指不定就是他们这辈子见过最大的官了。
“是。陛下说从朝贡国里头选人,这叫官生,一般照例也是他们本国付学费。但还有私生,是自己找上门来考的,我们一般参照捐款入学的‘例监’”
实际上,他们也不是非得在国子监读书,因为他们离渡劫成功就差一步,全国各地的书院都爱收他们。比如宋应星和他哥哥宋运升考上举人后,就在白鹿洞书院“修行”。
监生无甚大用,有些甚至就是外地捐了个国子监的学籍,他也不在国子监念书。若是后头再考不上,监生也只是花钱买了个高不成低不就的出身罢了,只是面上好听。
“那私生又如何处置?”
“这我倒是没想到...”朱聿键发现,这倒真是个问题。别的不说,南洋华人要是想把人送来国子监,这怎么办?他们中有不少人离国都超过一年了。出国一年不回来,一般是算作失踪——人丢了也就罢了。真要是自己跑出去的,天朝也懒得管。
朱聿键觉得这就很不妥。
第2285章监生
哪怕是不作官,他们回到地方已经是一县之头面人物。平日里可以和县令谈笑风生,也可以在地方上开学讲课。县衙判案的时候,举人还可以去当陪审团,县里头的大小事务也都要让举人老爷知晓。
这倒是没什么。朱聿键也不想太苛待这些“举人老爷”,因为国子监的举人是翰林院弄来的。他们在考进士的时候落榜了,但在落榜的学子中排在上游,翰林院觉得他们依旧是可造之材,只是这次运气不好而已。所以他们实际上是翰林院的“委培生”。
通常而言每三年都会换一茬人,但有的人每次就都是名落孙山,离考中就差那么一丢丢,所以在国子监已经住了七八年了,熟门熟路。
但他们的户口怎么算呢?他们原籍的户口早就销了,有的人甚至就是在南洋出生的,国内压根就不知道有这么号人。他们的户口怎么算?学籍怎么算?如果要给他们挂南洋的户口,那随之而来的就得是往南洋派驻一整批的流官机构。那问题可就大了。
但现在朝廷的风向大转,南洋一下子就从蛮荒之地变成了机遇之地,提前跑到南洋去的华人非但不是“天朝莠民”,还是十足的良善百姓。他们为了大明的未来,自己跑到南洋的不毛之地受苦,这可太伟大了。
外头招人,内里也不能落下。捐的例监名额增加了,各地贡监的名额也得增加,多选些生员来南京念书。生员是考上来的,学费就别让他们出了,朝廷出。你们只赚外人的钱即可。”
朱聿键也懒得管那些举人。其实他在当唐王的时候,平日里养的那些门客也就是举人了。人家爱在秦淮河玩那就玩呗,反正成年人也得有成年人玩法。
这些举人委培生,是到国子监备考来的。因为国子监学习氛围不错,每年还有人讲题,押题,适合在这里再复读三年。三年之后,再决定去留。
“你这不是和稀泥吗?”
举人也不是非得考上进士才有活路。到了举人这一级,已经可以直接入仕了。比如宋应升就直接从举人当了县令,往后一路升上去也未尝不可。不过举人终究不是进士,他们会在省级碰到天花板,再往后就得靠机缘了。
“不对啊,你说按下葫芦浮起瓢。那代价呢?”
“私生?”
“这个,办法是有的。”钱谦益似乎一早就准备好了答案,直接将其抖了出来:“陛下,我建议参照旧例,使用附籍。即,名义上恢复其本籍,但不入本县,而是在现居住地挂上附籍。过去的商籍即是如此操办,我建议在附籍里头单独开列‘侨籍’,以后出海的百姓都入附籍管理。”
“钱阁老,你觉得这怎么办?你有没有办法?”
“陛下,和稀泥可是古往今来为官之道之集大成啊!孟子是和孔子的稀泥。《大明会典》和大理寺的‘典型案例’是和《御制大诰》和《大明律》的稀泥。咱们这一团稀泥和出来,既没有损害太祖爷的旧制,又做出了变通。朝廷多了税源,南洋华人黑户变良民,这再好不过了。陛下,还等什么呢?赶紧下手去和稀泥吧。”
但那些普通的监生要是和举人一样玩,那可就不对了。监生只是监生而已,洪武年的监生或许还有些用,但隆武年的监生确实是不值钱。
“代价就是...”钱谦益喝了口茶:“国姓的兰芳公司恐怕要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