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望远镜没？”
“大人，这都冬天了，我们又不能去放牧。这附近的草吃了个精光，只能杀...”
“拜大人你看江中间的姜甸。”
“四百多！你们吃了一百多匹马？！我们也就吃了五十...咳咳...谁让你们吃的？！”
“你们虎山有马没有？”
“不晓得。早先天还是黑的，我们只看到他们用小车推着几个木头架子站到了那个土丘的后面。那土丘后面丁玲咣当响个不停，不过...大概两刻钟以前没了动静。”
“有没有？”
“除了那些小艇，还有没有别的动静？”拜堵喀问了一句。
“呦，拜大人还有这么新鲜的东西？”
“十几个。还有江对面那些个明军，也都搬个马扎坐在那里不动，不知道在干什么。”
“嗯。我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少炮，看看这仗还能不能打——”
“大概有多少？”
“那几个‘尖’什么时候露出来的？”
“额...”
“哪里有人？”
第一千零八十八章隔岸观火
“吃掉了一点点...”
“还有五分钟。按理说不打紧。鸭绿江上有不少沙洲，就算是极限射程也多半是达到沙洲和瑷河里头，正面打远了也是在防火带以内，应该不会引燃山火。我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各单位注意，往后撤，打一个基数确定一下弹着区，然后一直打到十点。十点以后开始包围。”
“马的饲料都是豆子。大人呐，一匹马一天吃的豆子，能给我们吃好几天呐！这如何养得起？就只好杀掉一些充饥了...就杀那些掉膘最厉害的马。”
“是...大人...”
一众人目瞪口呆地望着那些个火箭——留给他们发呆的时间也不多了。第一发火箭转瞬及至，在他们视野中不断放大，爆鸣也愈来愈响。
“呼~~呼~~”拜堵喀带着三百多人气喘吁吁地挤过石缝，沿着长城的阶梯攀上了山顶的烽火台，这是万里长城的东起点的第一座烽火台。
“没有。”
“就那个小山头后头，背对着我们的地方。”
他只见到，这些明军排列整齐，黑压压一大片，都在码头上待着，似乎还坐在马扎上头。江上漂浮着的三艘炮舰没有什么动静，倒是炮舰旁边漂浮了不少把船头对准他们的小艇。
动。刚才已经交代过斗舰那边，宁可打近不能打飞，绝对不能把火箭弹打出去。”
“行了行了，别解释了。你们能走多少走多少，没得马骑的跟在后头跑路，是死是活靠天收。”
“把我的望远镜拿来。”拜堵喀朝后头招了招手，一个随从便递上来一柄木壳望远镜。
“诶？怎么突然有个火球升起来了？”他刚一举起望远镜，便看到一个耀眼的火球从炮舰上头腾空而起。片刻后，一声凄厉的尖啸姗姗来迟。
“我们...我们还能吃到么？”
“您估计看不太清楚。他们躲在那个土坡后头，就露出了几个尖——您老看，就那几个尖，还反着光呢。”
“吃了多少？”
“这是何大人差人送盛京送来的，包在这次的补给里头。你们的补给我也带来了一部分，挂在马背上，马在下头拴着。等这次地事情结束了，我改天再把剩下的粮米给你们送来。要是这次...要是这次守不住，我们回凤凰城接着吃存粮。”
他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船上岸上岛上，几十个大火球突然间一齐飞了起来，拖着黑色的尾迹朝着虎山的方向袭来。
“那里？”拜堵喀顺着守军指的方向望去，一个人影子都没看到。
不过，明亮的火光只持续了一瞬，这硝糖的发烟能力要比燃烧能力强得多。转瞬之间，密不透风的黑色浓烟腾空而起，把火焰完全笼罩在了里头。
“还剩四百多...”
“不清楚，夜色太暗，什么都看不见。天蒙蒙亮的时候，那几个东西就已经在那里了。”
“得令。”邵纲应了一声，低头看了一眼表，距离八点还有四分钟。
三分钟后——
“嗯？哪里？”
仅仅数秒后，浓烟便升到了长城上，遮蔽了双方的视线。与此同时，在以瑷河、鸭绿江还有防火带为边界的三角形区域里，三十多发火
爬上烽火台，和虎山的守军碰了个面，他们便一齐朝对岸的义州城张望。
“砰”，那火箭打在了虎山的山壁之上，炸出一团火雨般的碎片。大团的硝糖黏在山壁上缓缓流下，有如山壁上突然喷出了岩浆，流到哪里便烧到哪里。
说罢，他举起了望远镜，对准了两公里外的义州。
“嗯...是看到了。他们在后头干什么？”
“诶？”拜堵喀望着江对面的明军，他的疑惑没有降低半分。先前他一直在懊恼这些明军到底去哪里了，但站到虎山上以后，他又开始懊恼这些明军到底在干什么。
“那马的饲料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