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想必是龙吟。是祥瑞啊。”孔阁老点头说：“没想到这船还能制造祥瑞，实在是意外之喜。”
“千户！这玩意儿在响！这玩意儿在叫！”
“到也未必。”孔阁老摆了摆手：“君不见麒麟年年有。那么，每天一声龙鸣多半也没什么问题。反正这东西摆在这里，谁都不知道里头有人的烧锅炉，兴许真有人觉得皇家手握了神器呢。你想啊，这打鸣的可不是鸡，是龙啊！让龙打鸣，这得有多大的面子？”
“响就对了！说明它转起来了。好，保持这个速度，继续添煤，稳住。”他顶着炉子里头的火，又回头问了问坐在后头抽烟的老头：“现在这炉子够热了不？”
个锦衣卫随即抓着“把手”开始拥立摇。所谓“把手”，其实是连着一套曲轴连杆，要四个人来回推拉。这是从宝船上原来摇橹的支架改来的。一台机四个人摇，拢共两台，八个人像推磨似的用力摇。
其他人依照原先的训练去做，把曲轴从盘子上拆了下来。果然，这盘子真的自己动起来了。锅炉那头在烧火，这边的走马灯就自己动了。这原理很好理解，但这么大号的走马灯他们倒是第一次见。
——“哦？什么声音？”站在岸上的钱谦益听到了这一声长鸣。这沉重的音色闻所未闻，像是喇叭。但他不敢相信这东西真的是喇叭。因为这说明吹喇叭的不是黄风怪就是巨灵神。
他挥了挥手，叫来旁边的一个锦衣卫和他嘀咕了两句，那锦衣卫愣了一下，问：“阁老，您不
第2312章喇叭
“孔阁老啊，咱们都在说上古神器了，您还管那么多干嘛?兴许他们真的有多出来的‘雌喇叭’。要是能讨要来，我们就能直接把它搬到南京的鼓楼上了。从今以后南京早晨不打鼓，改吹喇叭。也可以摆到宫里头，或者摆到太庙里，朝会或者祭祖祭天的时候吹一声。”
那走马灯越转越快，越转越快。渐渐地，竟然出现了刺耳的低鸣。声音虽然不大，但能透过千斤重的铁壳传出来，可以想见里头正在发生很可怕的事情。
“那就松手，把轴松开，让它自己转！”
钱谦益摊手道：“怎么不能，那些天造地设的宝贝都是一对。你看，芭蕉扇、紫金葫芦，这不都是一对？”
“呜~~”得一声巨响，蒸汽从喇叭口喷出来，卢比杨已经听不清这东西的音色了，只觉得震得头皮发麻。他被震得到退一步，送了手，阀门落了下来，那喇叭的声音这才收住。
孔阁老也想了想——他其实抹不开面子。但这喇叭实在太够劲了，连他也想要一个。
“千户，盘起来了！这盘子自己动了！”
“这...”钱谦益想了一阵，点头道：“还是孔阁老想得周到。看来这宝船的里头的宝贝还不少，回头要不要差人把这宝贝给讨来？”
“孔阁老，刚才着什么声音？”
有人摇，那盘子自然就转起来了。这盘子是个斯特拉涡轮，原理和普通的涡轮一样。按照锦衣卫的理解，这就是个巨型走马灯。转动的盘子会吸气，吸进来的高压蒸汽又会继续冲动圆盘。转了两圈，那些锦衣卫突然发现手上的连杆轻了不少。再一松手，那盘子自己就转起来了。
卢比杨走到这台机的侧面，用力拉动一根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的绳子——
孔阁老看着宝船，他觉得这船愈发地神秘了。这简直不是一艘船，简直就是个宝贝山，是名副其实的“宝船”。他倒真想上船看看，看看是什么宝贝让这么大的家伙动起来。
他拿定了主意：“行，一会我找卢比杨问问去，看制台有没有多留一个喇叭下来。”
卢比杨这次放了心。因为他完全不知道这鬼玩意儿的原理，就知道它和走马灯差不多。整台机也并没有任何仪表，只能凭借某种外在表现在作为运转情况的参照。炉膛温度依靠目视，蒸汽机压力就听个一音。
“行了，够用了。看来铁炉子确实是不一样，烧得快，就是费柴。”
“那是乡野之谈罢了，哪有什么天造地设的宝贝。如果真有，那紫金葫芦岂不是紫金山上长的？我也未见到紫金山上有什么葫芦仙藤。”
那是控制的一个开口。这边一拉，汽包顶上就会开个口。本来应该跑到圆盘里头的蒸汽会顺着开口冲出去，冲进天花板上的一个管道。在锅炉房的正上方，隔着个天花板，赫然摆着一架半人高的黄铜喇叭。
“阁老，它要是天天都能吹，岂不是天天都有祥瑞？那这祥瑞就不值钱了吧。”
孔阁老皱着眉想了想：“我倒是想要，只怕制台不愿割爱。毕竟这么响的喇叭，肯定不是寻常的凡物，定然是上古的神器，说不定还是轩辕黄帝上朝时用的。如此珍贵的东西，我又怎么好讨要来呢？”
“多的？这玩意儿还能有多的？”
“诶呀，孔阁老，您面子大，您可以问问啊，你问问他有没有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