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突然了些。不过这是朝鲜人该操心的事，你就别管了。发信就是。”
“平时？呵。”孙达苦笑一声：“平时捐四千两都未必有个百户，更不用说千户了，千户可遇而不可求啊。想我孙某人干了一辈子，赶上乱世了，才混到一个千户...唉，当时我要是有钱捐就好了，指不定能捐个指挥使~”
“你还指望他骂你？”
“你嫌累了？因为锦衣卫人太少？”
“不不不。孙师兄，按照你的工资来算不只一辈子，得...我算算啊，得三辈子半。”
“我就是问一下。他最近怎么了？”
“谁说不是呢。孝陵卫好歹还看大门，看大门有钱拿也就罢了，最可气的是吃空饷不干活的锦衣卫千户。有时候我也在想，咱们锦衣卫收那么多闲职千户干嘛。一看名录，好家伙，锦衣卫全体四五万人！真到了办事的时候，干员六十三个。这图个啥啊，锦衣卫又不是敬老院，干嘛全都挂在我们头上。”
“人家郑芝龙给他照着实职捐的，我听师父说至少这个数。”小陆伸出手翻了五遍。
...我们的车营在哪里？”
“四个？哦...好。这么突然吗？这又不是叫四只烧鸭。”
“阿陆，给国内发信，让朝鲜人马上发四个团的车营过来，现在就要。”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小陆点了点头：“难怪这幅画当个宝挂了那么久。这搁在现在，能卖不少钱吧？”
“朝鲜那边可以调来现成的车营。本来准备跟着西路军走，咱们如果要那就可以马上开过来，一个月以内能到。”
“是，师叔。”孙达把肩膀上的大刀卸下来，靠在门柱上，自己走了进去。
“拉倒吧。”小陆摆了摆手：“师兄啊，不是我说你。你捐个指挥使也得在我师父手下办事。你要真跟他一个辈分了，你反倒会被他针对。”
“那倒不一定。你看，郑家那个郑鸿魁，老郑。他不就是突然冒上来的？邵指挥还是在他手下干得卖力。”
“我给你举个例子——就，崇祯年快完蛋的时候，大行皇帝让人在北京募捐，满朝文武都不捐，最后一个六十岁的王老头儿到户部去捐了毕生积蓄400两。好家伙，大行皇帝一下子给了他一个锦衣卫千户。你说这虽然精神可嘉是吧？但这也太多了！”
邵纲坐在桌子后头，他站在桌子前头垂着双手。
“人家是武进士！崇祯13年的武进士你知道多难考吗？那年考文举人要加试骑射。他一个武进士你知道他多厉害吗？他能提着几百斤的石锁唱《定军山》，20斤的大关刀舞得虎虎生风，快马骑射十发九中。”
“因为...额...”
“好。”小陆点了点头，从邵纲的营帐里头走了出去。走出门口，又走了回来，走到了站在门口的孙达面前：
“就咱们还在北京的时候，挂在那个挂在大堂的屏风，就原来让东厂拿去拜的那个关公像。”
“干活去！别在这站着。孙达，你进来。”
“我...这么多？我一辈子也赚不了那么多！”
“听说是以前的指挥使画的，好像姓商。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你是晓得的，锦衣卫指挥使都要销档。你懂的吧？那是宣德年的事，有藩王造反，所以有关档案销得很彻底。”
“我说孙达啊，你怎么和他在一起啰啰嗦嗦半天，你和他是一种人吗？阿陆已经没救了，回头我打算让他尽快转文职。你是我看好的后生，你怎么一点都不严肃呢？”
“这平时是什么‘价位’来着？”
第2481章车营
“啧。”孙达摇了摇头：“到底是穷学文，富学武。郑家养出这么个武进士，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钱——诶，对了，他捐锦衣卫指挥使的时候捐了多少来着？”
“喂，你们两个嘀咕什么呢！”邵纲忽然从背后的门帘中探出个脑袋，二人登时便吓得原地立正。
“师兄你别说了，我家连着四代人都没过百户这个坎，我到现在还没袭我老爹的职呢。我听说孝陵卫还要并过来？好家伙，那不多了一大坨不干活的千户？”
“我说，孙师兄啊，我师父怎么心情那么好？我回了他一句，他竟然不骂我。真是奇了怪了。”
“我不怪你们，毕竟你们也是人
“是有点...”
“这什么世道啊！想我孙某人干了一辈子，赶上乱世了，才混到一个千户...唉，当时我要是有钱捐就好了。”
“我听说是《关羽擒将图》找回来了。”
“什么‘关羽擒将图’？”
“那是幅画啊？！我当那是镶在屏风里面的刺绣。我的乖乖，那么大一幅画？谁画的？”
“我估计补上十几年的经费是没问题的。不过也不一定，最近收的闲职太多了，开销飙升啊。”
“有这回事吗？”小陆摸了摸头：“我觉得我们经费还挺充裕的啊，顿顿有叉烧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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