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船上的”好东西”还不止那个带拔步床的套间，还有一样“老树发新芽”的大杀器。
“哇！头能伸进去！”他把整个脑袋放进炮管比划了一下，竟然还空出了一拳的距离。”
“问题就是成品率底下。铸这么一门炮，内外得铸造双层壳体，稍有不慎就是个回炉重铸。现在铸十门炮，要报废六门炮的料子，只有四门能出来。不过比铜壳铁芯的要好办——铜壳铁芯的将军炮要是嵌套一下，就没法重铸了。
“差别大了。一开始我们是拿不准，采用铜芯铁壳。现在造了一年多的炮，我们对炮材熟了，就开始复制几十年前就有的铁芯铁壳炮。这门炮，内里是熟铁，韧但是不够硬。外头是生铁，硬但是发脆。内外嵌套一下，这门炮就能兼有二者的优点，比铸铜炮都要好用。”
他回头问道：“这炮有多重?”
因而，郑成功虽然在艉楼里头办公，但他并不在艉楼里头居住，他居住在底舱。
人并不算特别多，因为这是楼船“初号舰”开阳号的下水仪式。这艘船其实就是拿一艘封舟改的，实验意义大过实战意义。不过再怎么说，这艘船也比斗舰大得多，拿来当指挥舰倒是很合适。
“俸禄以后还能不能涨上去？”
“福住少爷，你看着炮管。”他冲着炮口指了指：“这炮管砍了半截长，所以轻了不少。另一个，这门炮是铁芯铁壳炮。铁芯铁壳，算是老树新芽，万历年我们大规模引进红夷大炮之后就研究出来了。海军先前用的将军炮都是铁芯铜壳，这门大发熕把铜壳换成了铁壳。”
第1454章发熕
不过，郑成功对这艘船倒是兴致十足，因为这船住着舒服。
由于开阳号的船体大致就是个封舟的加固版，还依旧保留了封舟两头上翘的弧度，所以不大适合开全通火炮甲板。虽然个头大了不少，火炮甲板也增加了一层，但炮位只是从38个增加到了五十个，其中还包括三门平行于龙骨的轴炮。
“哥啊，这么大一门炮，不会炸膛？”
“这是卡隆炮，不会炸膛。”郑成功上前试着推了一下炮车，竟然推动了。
子。”
“这么轻？”郑福住从炮管里头拿出脑袋：“这不会炸膛吧？”
由于这是照着封舟来修造的，船上有一间给使臣准备的极宽敞的套间，里头的卧室、马桶、浴桶全都独立设置，还有一个通过屏风来分割的会客厅。为了隔音，这间房还用大量的地毯、窗帘之类的布料装修过，就是一栋漂在水上的豪宅。
“只和大将军炮一样重。另有弹重30多斤的，大致是32磅炮的口径，但只有18磅炮的重量。”
“俸禄和军衔挂钩。你进去以后，我给你安排的是一个从七品小旗的位子，你就在小旗的位子上慢慢干，然后再接受锦衣卫的训练。有我帮你保底，你完成训练之后至少也是个百户，这就吃喝不愁了。”
“切...工钱还不够零花。算了算了，就当找个乐子，这活我接了。明天我先去吃碗茶泡饭，等吃完了再去锦衣卫报道。”
“只管来讲就是，重量只有同口径火炮的三成，三门抵一门炮的重量。”
海上的人都知道，船上最舒服的地方就是水线以下的底舱。因为有海水的阻隔，这里极安静，没有海面上的喧嚣，只有海浪冲击船身形成的低沉白噪音。不少人很喜欢这种声音，觉得它能催眠。
“四两？！就四两？四两能干什么？”
次日晌午，龙江船厂聚了不少人。
斗舰为了构建一个尽量平直得火炮加班，因而直接取消了船首楼，艉楼也被削得很低。不大的艉楼里头塞了救生艇和炮门，并不适合居住。
“这有什么不一样吗？”
比起昼夜都有人往来穿行的甲板，还有头顶上有人猜来猜去的艉楼，这船底的居室简直就是天堂——但这和封舟比起来就又不同了。
保持生活品质，对维持主帅的战斗力非常重要——郑成功非常赞同这一点。
“你就知足吧，这工资不低了，够你在南京租房住，还能天天下馆子喝酒。再说了，你在家里头住，吃喝拉撒全都有人负责，还在乎什么俸禄。”
“哇...这...”郑福住站在炮口前面，拿自己的脑袋比划了一下。
在空间拮据的船上享受如此巨大的空间，这才是真正的奢侈。和依靠海水降噪比起来，睡在一张四面封闭的楠木雕花拔步床里头不但更安静，也更能保持生活品质。
由于并不像斗舰那样有着“划时代”的意义，这次的下水就只有有关人员来，宋应星没清诸位朝廷大员来捧场。
“国姓爷，这就是船头安的那门大发熕，弹重50斤。按照西洋的叫法，这是一门68磅重炮。”
“嗯，有什么问题？我知道这么好的性能肯定有问题。”郑成功摸着炮问道。
“讲得直观一点，单位换算听着头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