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另一只脚却始终没有踏上去——抽了抽鼻子，他看向了一旁的安提加:“你们罗马人多久洗一次澡？”
“又干嘛？”
朱由检朝他微微颔首致谢，一只脚踏上了马车的踏板，准备上车。
“大都督？”安提加提着一个行李箱敲响了酒馆的门。
“不是跟你说了，最后边的那辆啊。”
“那你这是...”朱由检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忙？老头子和你说的？”
“告辞。”二人又握了握手，朱由检回身拿起了衣帽架上的避雷针头盔，夹在腋下走了出去。
这里的确是圣地——商人们的圣地。和
真是有鳕鱼吃，那笛卡尔先生的命...算了，还是笛卡尔的命重要，鳕鱼等下回来吃吧。
第一百九十八章阿姆斯特丹
“你这是做什么？”朱由检从马车上探出头道。
“里面坐不下了。”
“呼。”他吐出了白烟，躺进了沙发里。
“我是一直赶路才赶到威斯特伐利亚的，向来从威尼斯下船开始就没时间洗澡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来着?上个星期...不对，上个月...也不对,上个...”
“不就一个木桶吗？怎么坐不下了。”
十分钟后，夜色正浓。
“顺便催我去救东罗马，是吧？”
“小克里斯，希望你不会为自己的决定后悔。”他把那纸条放回了口袋里，从壁炉里借了点火，点着了烟斗。“两年的时间，希望你能如约回来。”
窝着一肚子火，他打开了车门。
“呦。”里面的人朝他招了招手。
“那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首相先生，告辞。”
“那你上次洗澡是什么时候...”
克里斯蒂娜愣了两秒，接着道：“我是来负责军售事宜的。这批货我来帮你提，顺便去见见那个德雷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身上肯定有猫腻。”
“没有...”
“我坐哪？”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对了，克里斯蒂娜没来？”
朱由检扶额苦笑了两声，关上了马车门，回过身朝自己的马车走去。
“嗯。”朱由检点了点头。
“你？带你做什么？”
“公爵大人，那我怎么办啊？”安提加追了两步，赶到了朱由检身后。
“人？谁在里面。”朱由检打开了车门，从车上跳了下来。
“去洗澡。”朱由检面无表情地说道，他指了指酒馆的里面。
他裹着一条毯子，一边冻得发抖一边在心里暗骂道：“是哪个偷懒的小子跑到那里躲着！”
“好吧，上来吧，多个人多双筷子。”朱由检朝后招了招手“你就坐后面装行李的马车吧，拉开车门的时候小心一点，我的格瓦斯在里面，别碰倒了。”
“可里面已经坐了一个人啊。”
“能不能把我也带上？你们要回中国是吧？”
“搭你的顺风车，没意见吧？”
但十秒后，他又跑了回来，敲了敲朱由检的车门。
此时的克里斯蒂娜枕着一个皮包，躺在马车的座椅上，侧着脸和朱由检说话，一副上了炕的地主婆的模样。
“能不能把我也带上？”
今天是阿姆斯特丹“平凡”的一天——仅仅对阿姆斯特丹而言。虽然今天不过年不过节，春季也不是码头忙活的时节，这里的大街小巷依旧被行人和车辆挤得水泄不通。在阿姆斯特丹，每一天都像朝圣日那样热闹。
次日中午，朱由检一行人抵达了一百多公里外的阿姆斯特丹。
在雪地里踩了十几米，他走到了车队的最后方。
“诶，多谢大都督。”安提加飞一般地提着箱子朝车队的最后面跑去。
朱由检被吓的怔了一下：“女王陛下，你在这里做什么？你不是很忙吗？”
“有空的话可以天天洗，洗澡在新罗马是很流行的消遣。”
“多谢公爵大人！”安提加拎着包朝前跑了几步，抢先赶到朱由检的马车前，给他打开了车门。
“我想回家看看，看看老祖宗们住的地方是什么样子。顺便...”
“你坐我车里吧，反正能坐两个人。”朱由检无奈地说道。
“那就多谢公爵大人啦。”她笑了笑，朝朱由检微微点了点头。
“唉。”老首相望着窗外，长叹了一口气。他的手中紧紧攥着一张纸，那纸被他细细地叠了四五道，捏在指尖。他看了看那张纸条准备打开，但还是放弃了再刺激自己一次的念头。
“大都督啊。”
安提加红着脸点了点头。
“她？她忙去了，去忙她的大事了。孩子大了，腿长在她自己身上，留不住啊。”乌克森谢纳叹息了一声。
晚上十点多，朱由检一行人的车队正停在旅馆门口。这个时候出发，差不多明天中午就能到阿姆斯特丹了。毕竟马车不是马，拉着一车东西没法像之前德雷克那样一夜跑到目的地。
“是啊，从新大陆换乘一下就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