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华装作没看到,草草将粥喝完,把碗碟洗净,回到了卧室。
符华下意识地将玉佩盖住,瞥了一眼季忍冬,却发现他在偷偷地看符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可是还没等她把玉佩拿出来,季忍冬就拿着本子进了卧房。
符华轻笑两声,这个世界上能够腐蚀她心志的东西,恐怕并不存在。
“可是……”季忍冬有些委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那是方士们给她的通行玉佩,有了它,就可以畅通无阻地在方士们设下的绝大多数公用禁制中来去自如。
“不戴了不戴了……”季忍冬像条泥鳅一样在床上扭来扭去,一面哈哈大笑着一面躲避着符华的痒痒肉攻势,“我睡觉我睡觉哈哈哈别挠了……”
“咕唧咕唧咕唧咕唧……”符华险些笑出来,她挠着季忍冬的痒痒肉,“还戴不戴了?”
“怎么这么高兴啊?有什么好事吗?”符华强忍着笑意,摆出一副古板严肃的样子来。
符华感觉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下:“你先睡觉吧,明天再背。”
但是很开心,在与季忍冬生活的这几年里,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心似乎有了些许的变化,不再像以前那么坚硬,反而像是被季忍冬敲开了一道缝隙一样。
符华笑着停下手,插着腰,监视着季忍冬。
她沉思片刻,低下头,果然看到腰间似乎有东西在发亮,她立刻摸向腰间挂着的那枚玉佩,想拿出来看一看。
温暖的风和阳光会从缝隙里溜进来,给疲惫而麻木的灵魂带来一丝慰藉。
符华心中松了一口气,坐回桌边,把那枚玉佩取出来仔仔细细地端详,却没发现它有什么特殊。
符华将那些书一本一本拿起来,观察着玉佩的反应,终于在拿起一本并不怎么陈旧,甚至可以说有些新的书时,玉佩的光芒突然变强。
季忍冬的脸上浮现出天大的失望,他松开手,三步一回头地往院子里走去。
“哦……”季忍冬的声音拖得长长的,磨磨蹭蹭地脱下鞋子,坐到床上,小声嘀咕着,“没背错啊……哪出错了呢……”
她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可能这个孩子真的有什么神奇的魔力。
欧罗巴大陆的人怎么能理解方士的传承呢?在他们看来,方士的典籍应该和那些讲述神州哲学的书一样,根本分辨不出来才对,她也不知道自己拿了一箱假货回来是为了什么。
“不过也是,就算有什么特殊我也看不出来吧……”符华苦笑一声,,哪怕方士们尊称她为先祖,她依然是不通方士之术的。
“不嘛,阿妈那个动作好帅,我长大了也要戴眼镜……”
尽管对于这些典籍并不抱什么信心,但她还是打算看一下。
也许……真的有办法呢?
符华将窗户关好,免得风吹灭了蜡烛,接着才把那个手提箱打开,将里面的典籍一本一本摆在桌子上。
符华叹了一口气,看来今天不表演一下那个,季忍冬是睡不着的。
“阿妈回来吃饭了!”季忍冬蹦跶着,脸上挂着能让积雪融化的笑容,“好不好嘛……”
“去去去一边去,我不是说过了不许叫我阿妈吗?”符华原本打算半推半就给他表演一下,但是一想到那个场景,顿时觉得太过羞耻,赶紧将季忍冬推开,“去把栅栏门关上,你刚才背错了两个字,去床上再看几遍。”
“噗……好好睡觉,床都被你滚乱了。”符华板着脸把季忍冬摆正,给他把被子掖好。
“好好复习。”符华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而对于方士们的技法,她又不怎么关心,毕竟她所使用的力量来自于别处,与方士并不同源,修习方士之术不过徒增负担,反而会影响自己的战斗方式。
毕竟是小孩子,白天练了许久的基本剑术何拳法,现在累得不行,再加上时辰已是戌时,正是他该睡觉的时候,所以季忍冬入睡很快,不一会便呼吸平稳了起来。
“啊我受伤了!”季忍冬被飞来的眼镜打中额头,大喊一声,身体往后一倒,躺在了床上滚来滚去,作出一副负伤了的样子,“好疼好疼啊我死了!”
想到这里,符华的心思突然动了一下,她想起自己返程途中的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不禁有些急躁。
“小孩子……真的是搞不懂……”符华叹了口气,如果让她一个人去单挑一群妖怪,她是半下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可是让她照顾小孩子,她照顾了六年还是没什么心得。
但是当她一本本地将那些陈旧的线装书摆在桌子上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屋里有些亮。
她坐在椅子上,半侧过身,右手搭上了眼镜框的边缘,头向侧面微微一斜,一头银灰色的秀发随之一甩,将眼镜扯了下来,两指夹住,朝着季忍冬的方向一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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