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铿惑都对她说,我要去旅行,要很久才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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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循环重复了不知多少次,仿佛永远也没个尽头。
等到下一个铿惑来的时候,也会说,我回来了。
对,这座城怎么可能重置?从神胚胎的攻势越来越强,这座城如果一直保持最初的状态,怎么可能挡得住从神胚胎的侵蚀?
大炮里装填的是纯粹的金丹意志,每一发打出去都地动山摇,炸出漫天的异象。
这个时候,铿惑才明白自己为什么愿意在丹朱面前说那个谎。
前方黑暗中的烛火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一道又一道微弱的光从地下回溯,向城内飞驰。
铿惑拉住身旁的战士,想跟他说几句话。可这个灵魂却仿佛没感觉到一样继续着自己的动作,让铿惑平增尴尬。
铿惑身旁的战士停下手,破天荒地看了铿惑一眼,然后跳下城墙。
这一个个面容模糊的金甲战士身上带着丹朱的气息,
她见过【自己】,算上这次应该是第九次。
铿惑一步一步地登上城头,看向面前无尽的黑暗,和黑暗之下渺小如逐火的金甲战士们。
铿惑是幸运的,他只经历了一次自己的人生。哪怕是这短短的人生,也有笑,有泪,有欣喜,有辛酸。
丹朱与每一次轮回中的方士,他们经历的这场战争太过久远,他不想让他们继续这么打下去,继续重复死亡与复活的,地狱般的痛苦了。
仅凭这一点,铿惑就能猜出这座城不会跟着梦境一起重置。
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琪亚娜,再也见不到丽塔,再也见不到自己所认识的任何人。
铿惑不知道这样蒙骗她对不对,可这无数次的轮回中,只有她和阿赖耶驻守在这里,铿惑不忍心连一点希望都不给她。
丹朱面前摆着八个贡品,他没有向阿赖耶求证,但应该是以前的【铿惑】留下的。
它必然要从一次次的轮回中补强,每一次轮回里前往无尽深渊的方士都是它的养料。
漫长的岁月里不像梦境中的地球一样可以轮回,他们度过的岁月是真正的岁月,与阿赖耶一样长的岁月。
灵魂体的面貌取决于自己的记忆,而无尽的岁月洗刷掉了它们,也洗刷掉了他们的特征,他们甚至已经忘记了自己的模样。
可丹朱是他的祖先,当他来到丹朱身前的时候,不忍心破坏这个谎言。
接着,他们从树中结下,再度奔往战场。
前八个人都失败了,再也回不到他们的家乡。
铿惑仿佛一个过客般站在城头,身旁金甲的战士在给大炮充能。
名为苍玄与丹朱的双生子,一个镇守在梦境里,一个在现实与梦境的边缘战斗。
所谓黄泉路,并不是亚空间,而是地球这个梦境与【现实】连接的通路。越是接近黄泉路的最深处,就越是接近【现实】。
所以她认得自己,记得自己来过八次。
他的身体在空气中不断凝实,仿佛投入黑暗中的火炬,猛地爆发出更加璀璨耀眼的光。
可他们呢?背井离乡的灵魂连自己的样貌都忘却了,却依旧在为后方的梦境争取着时间。
地球的每一次轮回,都是建立在他们无数次的牺牲之上。
他的视线向上抬起,看向方阵跑来的方向化作巨树的丹朱。
他来到这里,不仅仅是为了让自己还在阿赖耶梦里的家人能够继续活下去,也是为了眼前这些奋战未休的灵魂。
铿惑捂住自己的胸口,觉得心脏跳得很慢,却富有力量,似乎随时都准备好蓬勃跳跃。
也许她就是最初的丹朱,也许她是一次又一次接收每一个轮回里丹朱的记忆,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历尽了从最初到最后的时间跨度,是最漫长的战争的见证者与参与者。
所以他说,他回来了。
如果严格地说,他和丹朱并没有直接关系,他并不认识丹朱,丹朱也不认识她。
他忽而有些胆怯,他知道自己一旦再向前踏出一步,就真的无法回头了。
每一个金甲战士都是接近于灵魂体的存在形式,铿惑不难发现这些金甲战士与丹朱之间的联系。每一个战死的金甲战士都会溃散,接着被脚下的大地吸收,沿着城中的根系回流到丹朱的所在之处。
酆都,这里是最接近【现实】的地方。尽管刚才阿赖耶刻意隐瞒了对黄泉路的表述,但他还是能从种种迹象里猜出来个大概。
因为这里是梦境与真实的边缘,只要向前再踏出一步,就是【真实】。
而这里,存在于酆都的丹朱,已经具备了一定的【真实】,甚至于已经是【现实】中存在的个体。
刚刚苏生的战士已经默不作声地接过了岗,向大炮中继续填充金丹意志。
着,试图从里面找到那个消失的守门人,却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