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托满意地点了点头:“没错,资本家会当场给超级打字员跪下,承诺把超级打字机分配给他,并且承诺超级打字员可以把打出的字得到的收益跟他五五分成。甚至资本家可以答应超级打字员只工作半天,留给他半天时间去当歌手,打字得到的收益依旧跟超级打字员五五分成甚至二八分成都可以——饶是如此,超级打字员带给资本家的收益依旧高于普通打字员。超级打字员加上超级打字机,一天可以产出一百万字。哪怕二八分成,资本家依然能得到十万字的净利润,远超那个普通打字员。”
“我……”铿惑考虑了一下,“我会试着争取让那个超级打字员留下,如果他还是要辞职,也就只能把超级打字机分配给普通打字员了。”
所谓梦想,比目的要更加遥远,更加飘渺,也更加难以抵达,甚至现实与梦想之间可能隔着一道巨大的峭壁,让人只能望崖兴叹。
“梦想……”铿惑迟疑片刻,却觉得这个词离自己有些遥远。
“我……不知道。”铿惑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的目光其实并没有那么长远,”
奥托并没有为铿惑的冥顽不灵感到生气:“没关系,没有的话,你可以以后再去寻找。换种方式来问你吧,如果你有一个梦想,你梦寐以求的,朝思暮想的梦想。如果有人挡在
配给他得到的收益远超普通打字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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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托看出了铿惑的犹豫,稍微把条件放宽了一些:“凡是你追求的,都可以是梦想。梦想有远有近,并不是遥远到不可触摸的才是梦想。”
“没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如此。但是,实干家把太多时间放在低头做事上了,没有时间去抬头看。梦想家大多会死死地盯着那个遥远的目标而不看脚下,可只要有一个不看脚下的梦想家走到了目的地,人类就会猛地向前跨出一大步。铿惑,那你的梦想是什么?”
“这就是资本如何奴役资本家的实例,而资本家也不会看到除了资本以外的东西。”奥托慢悠悠地用面包片沾着奶油浓汤,“天命不需要资本家,但是需要资本家背后的资本,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铿惑的眉头微蹙,刚要开口回答,奥托却接着说了下去:“与此同时,那个超级打字员来了。他要辞职,因为他的梦想是当一名歌手,这个时候你觉得你作为资本家该怎么做?”
铿惑愣了一下,有些犹豫。
“什么都可以,”奥托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并不要求铿惑给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回答,“你的梦想是什么?”
“这说明你不是一个合格的资本家,因为你和我的本质一样,我们都是梦想家——而一个合格的资本家在这种情况下的举动是……”奥托话只说一半,等着铿惑自行领悟。
“……给超级打字员跪下?”铿惑灵光一闪,大致想明白了奥托的意思。
“很好——那么现在问题来了,那个普通打字员噗通一声跪在你的面前,求你把超级打字机分配给他,因为他的孩子得了重病,需要大笔的钱去治,你会把打字机给谁?”
至于梦想……铿惑觉得自己并不拥有这种东西。
铿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天命需要什么?”
奥托笑了笑,仿佛是在嘲笑着什么:“资本家的最终目的是使自己背后的资本增殖,在这种前提下,他可以做出任何事情。尽管他可能也觉得普通打字员可怜,但那也没办法,因为普通打字员没有这个价值。资本家可以用超级打字员赚来的钱改善公司内部环境,为普通打字员提供更多的福利,但绝不会把超级打字机分配给普通打字员。”
他想要什么?最初只是寻找自身存在的意义,到了后来便是能够安稳地生活下去,再后来的他渴望能够保护身边重要的人,让这份宁静惬意的生活能够一直延续。
“这算什么?”铿惑觉得有些不可理喻,但又偏偏在情理之中。
铿惑说不出话了。
铿惑的的表情沉静了下去,心思却在飞速地运转着。
“这听起来……有点虚。”铿惑摇了摇头,“并不是所有梦想家都对这场战争有益,也有许多顽固的梦想家在平白地消耗人类的资源。我觉得比起梦想家,实干家更有用一些。”
梦想?铿惑从未把这个词和他自己挂上钩过,他只有过目的,却没有想过梦想。
“梦想家。心中有理想,有追求,为了那个梦想愿意燃烧自己一切的人。铿惑,人类与崩坏战斗了数千年,如果将前纪元文明也算在内,那就是数万年——而人类之所以能与崩坏抗争到现在,依靠的是数不尽的梦想家的前仆后继,而不是资本家的精心算计。”
“再假设,这个普通打字员苦苦哀求,说他每天能打十万字的话,可以不收十万字的酬劳,只收三万字,甚至两万字的酬劳。在这种情况下,你的决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