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他，其实都是自私的人。
“所以这……这是个玩笑对吧？”
“如果我真打了你，接下来就就要罚我绕操场跑三百圈对吧？然后我打个电话给琪亚娜，发现她还在圣芙蕾雅学园，接着面前这堆投影唰的一下消失，露出后面的摄影机，你拍拍我的肩膀说这段整蛊录像你会在我婚礼上放，对吧。”
……
“你爱她，不是吗？那你就去救她。”
铿惑将奥托抵在墙壁上的那只手又添了三分力气，脸上的表情也陡然间凶狠起来。奥托几乎能听见自己这具身体内骨架的吱呀声，可他不但没有住口，反而愈发冷静地解释起来。
铿惑的声音里，慢慢沾染上乞求的颜色。
铿惑脸上的血色尽失，色厉内荏。
他能否认吗？他怎么否认？
“你害怕失去，可这世上哪有不会失去任何东西的人。”
“用你和她之间的爱来构建桥梁，战胜律者的人格，让她的人格重新占据主导。”
“你要做到，你必须做到。如果你做不到，我就会将她列入不可控名单，她的下场只有死在这里。”
你倒是反驳一下啊，你说你是骗我玩儿的，就像测试装甲那天巧借名目坑我一样，就像那天理所应当地骗我去刷碗一样……
“我给了你一个机会，让你成为天命的，乃至世界的英雄，而你的伴侣成为超越了人类的神。这样的机会，你难道不想好好把握吗？”
“身为超人生命体的你和她，寿命会比普通人要长得多。
“对吧？”
我的计划？所以你其实是同意了的，只是希望用一点点的反抗来证明你不是那么冷血无情的人，来表示你有着英雄一样伟大的道德所以不能坐视这样的事情发生，对吗？”
“对吧。”
一连四个问题，让铿惑脸上的表情由凶狠变成了无助。
“你不是……要我信任你吗？”
“你要明白，这个世界不会满足你所有的愿望，你只有拼命从它手底下争取到那一线可能。”
奥托不避不让地向前走去，而铿惑却在奥托面前步步后退。
“铿惑，你是天命的英雄，也是人类的英雄。你本该做出英雄的选择，但我帮你，让你哪怕做出英雄的选择，也有收获圆满结局的可能性。”
奥托停顿片刻，似乎是让铿惑稍微喘息一下，这样才能让他的毒药侵蚀得更深。
“你没有像现在这样声嘶力竭地怒吼，也没有用尽一切手段阻止我，因为当时这件事在你看来，完全比不上你要为此付出的代价，对吗？”
“兄弟之间互相开个玩笑不是这么难承认的事情吧？你倒是说啊？”
奥托的压迫力从来都如一座山一般。平时你看着那座山，只会觉得那座山很大。可当那座山动起来，朝你脸上拍过去的时侯，你才能明白山给人的压迫感有多深重。
“天命大主教的位置，人类英雄的身份，近乎永恒的伴侣。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这些东西终将都会是你的。”
走廊的警报灯光骤然一停，红色的闪光不再出现，像是被人为地终止了自动警报。明亮的白光灯再次照射在两人的脸上，但这一次，不再是其中一方单方面地压制着另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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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实验，已经开始了。”
可是这不对吧？这太不对劲了，不该是这样的，我不是你亲口承认的弟弟吗？我不是很牛逼的吗？你至少会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对吧？你也得考虑考虑我临场反水的可能性和代价对吧？极东支部这么大个支部，你说放弃就放弃了？这种事怎么想都不可能成立的不是吗？
“铿惑，你害怕失去，可这不是我该考虑的，而是你该考虑的。”
“你说话啊？”
“哦，或者说，其实我理解错了。当牺牲者是与你无关的人时，你就明白杀一人救一万的道理；可是当牺牲者是与你有关的人时，你就不懂了，对吗？”
“铿惑，你没有资格对我咆哮。”奥托抓着铿惑的手腕，强硬地将其掰开，挺直了身体，“因为你和我一样，只不过是……自私而已。”
奥托的手轻轻抓住铿惑的手臂，骤然收紧。放在普通人身上足以将臂骨捏断的一钳并未让铿惑松手，却让铿惑在心理层面感受到如面对山岳般的厚重。
“你他妈倒是说【对】啊！”铿惑的咆哮如同平地里的闷雷，将玻璃墙都震得发出嗡嗡的颤动声，单臂前压，奥托身后的裂纹顿时扩大了一圈。
“铿惑，你是说，与你有关的人，性命比其他人类都要高贵，对吗？”
“如果你不想失去她，那就去用尽全力呼唤她，唤醒她，帮助她战胜律者的意识，帮助她掌握【神】的力量。”
“如果你要救她，那就听我的。我会给你准备一个宏大的舞台，整个世界都会看着你，看着你如何拯救这个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