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塔已经不是第一次跟着琪亚娜进入虚数空间了，但每一次都会给她全新的感受。
最开始的疑惑出现在那箱燃烧弹和高爆手雷出现的时候，她一眼就看见了箱子上的那行字，而且觉得极其眼熟。
在神城医药的实验室找到的那份文件里写着，神城医药要在一座人口稠密的城市展开实验。这个实验死亡率很高，如果神城医药真的在天穹市展开这个计划，天穹市上千万的普通人将何去何从？
换句话说，如果她们继续在这里潜行，很可能直接迷失在不知何时会扭曲的
这是第二个疑点——那道空间波动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渡鸦弄出来的，还是另有其人？
若是把渡鸦窜进去的那一层的空间比作水面，那么这个【水面】上有一只蜻蜓轻轻地点了水，荡漾出细小的波纹。
找铿惑很重要，也是她离开圣芙蕾雅学园的原因。可现在的她也有很重要的事，甚至和找到铿惑一样重要。
琪亚娜的表情太凝重了，而且时时都在变化，好像她不是在考虑之后的事，而是现在就遇到了麻烦。
琪亚娜的心中其实还是有疑惑，但现在并不是说的时候。
这是一个无法用常理形容的世界，人类用于描述实数空间的语言在虚数空间苍白无力，这完全是人类未曾涉足的另一种空间形态，人类所有的语种都没有可以准确描述这种状态的词汇。
虚数空间门是来往【虚数界】与【实数界】的通道，当琪亚娜进入虚数空间门的时候，本质是从实数空间进入虚数空间，在虚数空间中移动，再在离开虚数空间的时候进行坐标转化，使自己出现在实数空间的特定坐标点。
【不……不能看，一旦看了，心就会动摇。】
“走。”琪亚娜停下了思考，不再在这种事上浪费时间，因为阻止神城医药的事更加紧迫。
大战降临，她不想为了这种事干扰自己的状态。
而实际上，琪亚娜确实遇到了麻烦。
换句话说，她只不过是把在实数空间赶路转成了在虚数空间赶路。
空间稳定系数下降，较小的空间裂隙突然间合上或扩大，较大的空间裂隙甚至分裂成了数个较小空间裂隙。
但是当时情况紧急，琪亚娜没空想那么多，直接拿起燃烧弹就用。事后本想回头看一下那个箱子，却又被逃走的渡鸦吸引了目光。
那是一种非直接的震撼感，就像清晨在被窝里安眠时房子边开过一辆火车一样，也像一堆人在桥上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齐步走一样。琪亚娜甚至觉得自己是在一个盒子里，而盒子外的人开着一辆车从盒子上碾了过去。
这波纹很小，甚至还不如水面本身的起伏大。可作为空之律者核心的持有者，她对于空间的敏感度甚至超过大型的空间勘测仪器，她在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情况下感应到的异常波动一定不会是误判。
“怎么了？”丽塔察觉到了琪亚娜的异样，看到对方脸上那犹豫的神色，再联想到之前那箱出现得很奇怪的投掷物，只能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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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虚数空间门在两人面前展开，琪亚娜深吸一口气，拉着丽塔冲进了门里。
“没什么……”琪亚娜摇了摇头，抓住丽塔的手，“我会直接把传送门的终点设定在实验楼的最顶端，我们必须得快一点。”
那箱子上的字体尽管只是一瞥，但琪亚娜却莫名的感到熟悉——倒不如说实在太熟悉了，熟悉到好像以前每天都要看许多遍，但在这个时候，琪亚娜却偏偏想不起来到底在哪见过。
以往，都是琪亚娜拉着她在虚数空间中飞行。但这一次，丽塔却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而就在刚才，琪亚娜望着渡鸦消失在神城医药实验楼的中层，注意力高度集中，竟然察觉到了一丝放在以往根本察觉不到的空间波动。
也许她应该回头去确认一下那个箱子上的字迹，可若是她看了，无论那字体她认不认识，都会对她现在的心境产生动摇。
这两个问题直接让琪亚娜犹豫了起来，但考虑到天穹市的普通人，她现在更应该专心阻止神城医药的阴谋。
这是一个疑点，再加上那箱燃烧弹出现得太巧，巧合得就像游戏里打boss的时候周围一定会刷出对boss特效的道具一样，就让这个疑点变得更加可疑。
“可是……”琪亚娜在这个时候却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丽塔。
鸦撞进了实验楼中层，琪亚娜才后知后觉地叫出了声。
她们经过的这片虚数空间正在震荡，就像楼下的人在用震楼器震房子一样，琪亚娜甚至怀疑这块虚数空间是不是下一秒就会扭曲碎裂。
“不用管她。”丽塔拉住琪亚娜，摇了摇头，“她现在的状态应该已经构不成威胁了，我们不能把时间浪费在她身上——去顶层，去那个崩坏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