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要让摧毁了新西兰的律者温蒂受到审判,而没有抵抗的乖宝宝温蒂重获新生。也许是很久都没有人和她说过话的缘故,她竟然觉得这个人挺有趣的。
可在这个瞬间过后,那个男人就将她推入了深渊,仿佛之前和她说的那些只是为了让她在坠入深渊的时侯落得更深一些。
控室的能源供应,切换到备用能源线路。”
【他在为我感到难过吗?】
“你好。”也许是察觉到了对方进来的原因,她竟微笑着打起了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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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个瞬间,但也最多那么一个瞬间,她相信了那个男人。
韦德走到温蒂身边,将她扶了起来,放在轮椅上:“来不及的话,就不赶回来了。”
死后的世界会是什么样的?会有天使来迎接她,还是会有魔鬼将她迎入地狱?还是……一片空洞的虚无与永远的宁静,让她再也不需要去考虑这些麻烦的东西?
她不知道,而且很好奇,甚至有些渴望快些见到死亡后的光景。
那个时候,她还没能从自我放弃的蛋壳被击碎的状况中恢复过来,可蛋壳外的阳光却洒在她的身上,暖暖的,让她忍不住想拥抱些什么。
挺好的,因为她就要死了,她想要多清醒一会儿来享受这种安宁感。
“好啊,去哪里?”温蒂已经彻底放下了心中的执念,这个看起来和那些僵尸脸不太一样的僵尸脸要带她去哪,做什么,都已经无所谓了。
“不,不去手术室,我们去外面。有星星的地方,有风的地方,有夜宵的地方。”
而她,身处剧中,比任何观众都能更深切地
他说要走,那就走吧。
……
不知为何,她蓦地想起那个说过要把她带回圣芙蕾雅学园的人。那个人带着如山般的压迫感来到她的面前,击碎了她用以保护自己的外壳,将她从自我封闭的牢房中拉了出来,强硬地塞给她一个选择的权力。
温蒂歪了歪头,笑容愈发明显:“可是我要去做手术了,我们来得及赶回来吗?”
“那就当我是来劫持你的好了。”韦德微笑着,用极其温柔的语调说道,“我要把你劫持去一个很好的地方,好不好?”
“秘密。”韦德把自己的食指竖在嘴前,“但是现在还不能去,再等一会儿。”
她不愿意做出选择,所以那个人便替她选了一个他觉得不错的放在她的怀里。她拥抱着那个选择,竟然破天荒地觉得这样也不错。
一种类似于大脑放空的状态让她感到分外安心,不用去担心自己还能活多久,不用再绝望中等待着自己幻想中的救赎,也不用想着自己渴望的东西对抗冰冷的现实。
“你要救我?”温蒂笑出了声,但她的笑容却有些奇怪,她的眼角向上扬起,嘴角弯起的幅度也超出了笑容的范围,她扬起下巴,笑得像在看一出滑稽的闹剧,“救我?可我不需要被救啊。”
无所谓了,无论是拯救也好,劫持也好,这对她来说都无所谓了。
至少在那个瞬间,她相信了那个眼神里有着些许难过的男人。那种眼神不是怜悯,而是难过。
她一度以为自己只能作为死士死去,或者作为律者活着。可是那个男人却说她有第三种选择,那是她曾经想都不敢想的选择。
“晚上好,可爱的小姐。”韦德蹲下身,把轮椅停在她身边,“要出去散散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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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蒂笑得更起劲了,她笑得很用力,用力到让人觉得这是假的:“好啊。”
她想活着,如果可以的话,更想以人类的身份活着。
可出人意料的,那个僵尸脸竟然也对她回以微笑,这是她从未见到过的。
那个时候她笑得好开心啊,她已经好久没有那样笑过了。人类果然很有趣,有趣到总是能让她感觉到不同的滑稽感。无论是对无价值者的蔑视也好,对有价值者的追捧也好,对人如春风般温暖的关怀也好,对人如棉里藏针般的祸心也好。这些感情揉杂在一起,让这个世界变成了一幕充满了反转与黑色幽默的喜剧。
她这么想着,心底那个一直被她束缚的渴望在那个时侯也疯狂地跳了起来。
那个负责看守她的僵尸脸推着轮椅走了进来,温蒂抬起头,定定地盯着那张让她感到有些新奇的脸,竟不自禁地露出了微笑。
顺其自然,看看这些反复无常,出尔反尔的人类会玩出什么样的把戏。这对于她来说,大概是最后的消遣了。
她知道这是没有用,也没有意义的。这些长得一模一样的冷面人从来不回答别人的问题,看着她的眼神也冰凉凉的,让人想起科幻电影中的机械眼,使她有些不舒服。
“不是带我去手术室吗?”
温蒂很想睡觉,可是她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