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无穷无尽的能量从律者核心中迸发,但是犹如用滚烫的铁棒去触碰雪团,弑神者的剑刃带有天然的对崩坏能灭杀性。姬子手中的巨剑剑刃已经近乎融化,但同样,数米之厚的崩坏能护盾也在这重压之下,被缓慢且艰难地推进着。
——“姬!子!”
但是对于姬子来说,能够束缚住第二律者这短短的一会儿,已经足够了。
姬子浑身上下的力气全部都灌注在刚刚的一击之中,可显然,她距离突破第二律者的崩坏能护盾就差了那么一丝。
崩坏能护盾在专门研发的弑神兵装面前如同纸张,但哪怕是纸张,只要凭借量的优势叠上成千上万层,也能阻挡钢铁的锋刃。
——“我是你曾经的舰长!是你的老师!是人类的,【凡人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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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长发早已散乱,在风中狂乱地飞舞。她的发梢被火焰点燃,如同神话中以烈焰为饰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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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神明的质问,向天空举起叛逆之剑的凡人却回以锐利得几乎将她的言语劈开的怒吼。
她记得芽衣会在放假的时侯收拾房间,然后唠叨自己为什么总是不注意房间卫生。
“死!死!”姬子的搏命一击显然令第二律者心有余悸,她的脸上瞬间浮现出滔天的愤怒,疯狂的杀意汹涌而出,将那个单薄的身影彻底淹没。
姬子的身体向着无尽的深空坠落,头下脚上,冰凉的风在她耳边呼啸而过,与她身体上沾着的血和汗水合谋,一同掠夺着她的体温。
但终于,她停下了。
可她是个凡人,是个对于神明来说,朝生暮死,蝼蚁一般的凡人。
她记得布洛妮娅在做家务的时侯总是偷懒,会让重装小兔代劳。
——“无!量!塔!”
狂舞飞腾的鲜血之炎如同一只金乌,仿佛连空间都要融化掉。
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膀,让她浑身一激灵,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什么时候停止了坠落,也没有意识到身体的疼痛突然间消失。她的体力耗费得实在太多,尽管心中的警惕让她勉强打起精神,但她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体力挣脱那只手掌了。
“纠缠不清的蝼蚁!”第二律者被这两个不要命的疯子彻底打怕了,哪怕她知道自己绝不会受伤,可那种拼死也要从她身上咬下一块肉的疯狂却让她打心底莫名生出一股恐惧来,“难道你以为,凭你这样渺小的尘埃能奈我何!你以为你是谁!在我眼中,你只是一个……蝼蚁!”
走马灯迅速掠过,她又看到圣芙蕾雅学园里慵懒的午后,铿惑在校园里嚣张地大笑,身后跟着一群寻仇的学生;琪亚娜考试又不及格,躲在房间里不肯出门,偷偷找铿惑让他签字。
凡人的面庞被汗水盖满,可那双燃烧的双眼却比神明更加炽热。
作为燃料的鲜血已经燃尽,伤痕累累的剑刃未能在彻底融化之前完成它的使命,破破烂烂的女武神装甲也已经无法再保护她的躯体。
齐格飞的身后,一道红色的倩影如同利剑般穿过狂风和雷霆,穿过烈焰和能量洪流,手持着一柄巨大的橙红色巨剑,向着天空挥舞出凡人的叛逆。
就那么一丝,便是天堑。
【终究是……来不及,赶不上,求不得。】
她记得……很多很多。
恍然间,姬子想起曾经那些稀松平常却又温暖的日子,在那段时光里,父母健在,亲友俱全。
汹涌的崩坏能没有经过任何属性变化,单纯以战舰级的输出功率疯狂膨胀,以纯能量的形式冲压这齐格飞,将这具早已残破不堪的身体高高地向后抛去。
她想起,在自己尚在读书的岁月里曾有一个男人,笑着的时侯眼角会微微扬起,仗着自己长得高总是揉她的脑袋。她记得他曾牵着自己的左手,在林影斑驳的小径中散步,偷偷地把一枚戒指塞到自己的掌心。
物质化空间化作的长矛毫无花哨地刺穿了姬子的身体,带起一蓬刺目的血花。
——“叫我的名字!”
她还记得德莉莎会把珍藏的曲奇饼干藏在橱柜上,但那个高度只要自己一扭头就能看见。
烈焰,雷霆,物质化的空间和锋锐的高压流体碰撞在了一起,爆发出的高压冲击波带着极高的温度,几乎在瞬间蒸发了姬子体表的液体。庞然的冲击力以两者的碰撞点为中心向四周扩散,
姬子勉强
在这仿佛无穷无尽,没有尽头的坠落里,她记起来了很多。
越来越模糊,失血过多的症状已经悄然出现在她的身体上。
这一击,没有任何留力,没有任何怜悯,是冲着必杀必死而去的一击。
“老年人就该喝着茶去旁边歇着,费体力的事,还是交给年轻人吧。”
恍然间,她听到一声幽幽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