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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亚娜——”
街道很安静，民众撤退的嘈杂声仿佛被隔绝在了这个街道之外。夜色下，德莉莎和琪亚娜遥遥对望，相视无言。
有些事，即使不说出口对方也会懂，有些事不说出口对方就绝对不会懂。而还有一些事，即使说出口了，对方懂了，也不会接受。
琪亚娜的声音小得像蚊子一样，仿佛是用尽肺里的最后一丝空气挤出了这句话：“大姨妈……”
“齐格飞……他很关心你，真的很关心你，但他没办法来见你。这次是因为知道了你有危险，才奋不顾身地去了天命总部。”
这个世界上出不了口的事太多了，导致绝大多数都憋在了人们的心里。
第七百零一章请你
“大姨妈……我……不能回去。”
“那么，我们之间的关系便就此结束吧。”
“大姨妈，你知道，我很任性，很任性很任性。”
“德莉莎，如果你是来找你的侄女，因为担心你的侄女而要把她带回圣芙蕾雅学园去……”
“我是个蠢人，只会用这种蠢办法，去做这种蠢事。”
德莉莎的话没有半分气势，但她的哽咽却让它更深入人心：“琪亚娜……你……你那么为铿惑考虑，可齐格飞呢？他是你父亲。八重樱呢？芽衣呢？布洛妮娅，姬子，希儿……你把她们又当成什么了？”
如果她回去了，却在不确定的某一天突然失去了控制，那她宁愿在外面漂泊。
琪亚娜的情绪如雪崩般崩塌，她哽咽着恳求德莉莎，眼中的执念却如疯子般璀璨：“大姨妈……我想……我想去找他……求你了……让我走吧……你们都说他死了……我怎么能接受……我接受不了……”
德莉莎用力地把琪亚娜抱紧，似乎是怕她突然间消失：“嗯。”
德莉莎能感觉到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在收紧，琪亚娜的脸埋在她的臂弯中，泪水则滴落在坚硬的臂甲上，固执地不肯落下。
琪亚娜的话还没说完，德莉莎便瞬间冲到了她的面前，狠狠的一个巴掌扇过去，硬生生把琪亚娜的话打回了肚子里。
“琪亚娜……”德莉莎紧咬的牙关终于松开一丝缝隙，但她有口难言，只能喃喃地重复着一句话，“你是名字是琪亚娜，齐格飞为你取的名字，你是琪亚娜，是我的侄女。”
她不是那么成熟的人，也没有那么理智，她做不到在任何时候都顾全大局。她好像很懂事，但那范围只限定在寥寥几人之中。如果让她想出一个不会伤害到任何人的办法，她做不到。
一秒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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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找他，哪怕靠一双脚把整个世界走遍都好，我要去找他。”
琪亚娜的身体一晃，险些摔倒在地，但在触地之前就被德莉莎一把揪住。
“琪亚娜……”德莉莎把跪在地上的琪亚娜抱在怀里，下巴拄在她的头顶，把自己最脆弱的要害暴露在了琪亚娜的面前，轻声细语地安慰着她，“你现在的状况很不稳定，你必须学会控制自己的力量。外面很危险，在你学会控制自己的力量之后，如果真的有铿惑的消息，我们一起去找他……好不好？”
“你回来……”
“德莉莎，你们说他死了，我不信。如果他活着，在某个地方等着人去救他，又有谁能去救他？”
德莉莎觉得怀中一空，刚刚拥抱着的温热如海市蜃楼般消散。她的双臂下意识地收紧，却只抱到了一团在空气中渐渐消散的羽毛。
“所以……我才不能留在圣芙蕾雅学园。”
可是无人应答。
德莉莎抓着琪亚娜的衣领，把她拉到自己面前，直视着琪亚娜早已哭得不像样的脸，想大声地骂她，却终究是出不了口。
琪亚娜抓着德莉莎胳膊的手慢慢松开，不顾女武神装甲上的凸刺抱住了德莉莎，给了她一个紧实而又温暖的拥抱。
德莉莎茫然地向四周张望，像疯了似的大喊着。
“我会一直撞一直撞，等把墙撞倒了，可能才会想起来疼。”
直至下一秒前，德莉莎还以为自己终于说动了琪亚娜
德莉莎紧紧地咬着牙，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同样在流泪的琪亚娜。而琪亚娜也紧紧地抓着德莉莎的手，跪在地上，泪眼婆娑，仿佛在恳求着德莉莎放了她。
咬紧牙关，她不忍看到德莉莎这副恳求的模样，可是一想到她回到圣芙蕾雅学园后可能发生的事，她的这一点点心软也随之消失。
“我，不再是圣芙蕾雅学园的女武神，不再是你的侄女，不再是……”
“你……你怎么敢说这种话……”
“铿惑说蠢是春虫之动，是不经大脑毫无意义的乱动。我就是这种蠢人，只会蠢蠢欲动，撞了南墙也不知道疼，因为我反射神经太长，反应不过来。”
“琪亚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