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琪亚娜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杨的思绪却在别的地方飘荡。
【从他在棋局和这些天里的表现来看,我并不认为他是个比凯文安全的家伙。】
但他没有这么做,因为他不想让琪亚娜看到那样的铿惑。
有的人天生就是棋手,这并不是因为棋手冷酷无情,而是因为他懂得棋局的本质是一道数学题。
无论是生还是死,都是为了达到棋手的目的。
“铿惑和凯文有一场赌约。”杨抬起头,望向那两个各自独立的虚拟机,“他们要实验谁对抗崩坏的方法是最可能成功的,输的那个人从此以后要听从赢家的战略方针。”
这就是铿惑在那些天里展现给杨的东西,这才是杨觉得奥托在铿惑身上复活了的理由。
铿惑将伟大而遥远的目标拆解为一个个小目标,并利用人类本身的欲望吸引人类不断向着大目标靠拢。
“啊这……他确实没说过……”琪亚娜有些紧张,“我还以为他是心血来潮了什么的……可能是忘了吧——下棋是什么意思?”
比凯文更加精密的数字计算再加上对人性的了解,铿惑在操作他的棋局时总让人感到不寒而栗,那是一种连人性都被算计进去而导致的不寒而栗。
“就是铿惑输了的准备啊。”琪亚娜气鼓鼓的,“你既然担心铿惑输,提前做什么准备了没有?”
“这个……”杨沉吟片刻,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没有这个功能,而且我们如果对他们各自的棋局进行观测,会导致维度外观测者增多,会对棋局内世界的混沌系统产生不可知的趋势影响……”
说到底,杨能理解铿惑的做法,也能明白铿惑的决心和魄力。只不过……如果铿惑知道这件事,也一定不会同意琪亚娜去旁观。
琪亚娜听得云里雾里的,但好歹听懂了不能围观这一项,顿时有些失望:“那我们岂不是得一直在这等到他们下完?他们什么时候能下完?”
杨不知道琪亚娜为什么对铿惑这么有信心:“有信心是好事,但不能盲目乐观。”
杨顿了顿,转过头来:“换句话说,如果铿惑输了,他所做的一切都将给凯文作嫁衣。”
“什么准备?”杨推了推眼镜。
【严格来说,铿惑所认识的瓦尔特·杨和自己是两个人,铿惑也一定清楚这一点。】
杨其实骗了琪亚娜,因为他作为这两个【棋局】的最初公证人,在那台计算机的运算环境之内与铿惑凯文一样,是不会作为观测者出现的。
看着琪亚娜下意识地为铿惑开脱,杨还是觉得有点无奈。
忠诚而又不畏惧死亡的战士,全心全意探究世界真理的科学家,被纵横盘亘的利益牢牢绑在一起的军官,这些人确实做到了棋子该做的事——被棋手在精确的计算后发挥最大的价值。
——
杨正是看到了在棋局中这样的铿惑,才不由得产生了对他的警惕。
杨轻咳了一声:“……这是我们约定好的事,更何况我不是参与者,只是一个公证人,我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有人赖账。”
在杨眼中,铿惑之所以不同意凯文的【圣痕计划】,绝对不是因
“那盲目悲观和盲目瞎猜不也没有用吗?”琪亚娜抱着膀子,似乎对杨的问题有些不乐意回答,“那我在这瞎想能影响到结果吗?那你做了什么准备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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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亚娜的眼中不可避免地闪过了一丝了然:“哦哦,这样啊……”
“铿惑呢?”琪亚娜见铿惑突然消失,顿时急了,“铿惑呢铿惑呢铿惑呢?”
“不知道。”杨摇了摇头,却突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补充上一句,“不过铿惑刚才说……他距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我不清楚他是在虚张声势还是真的抓住了胜机。”
“那我们能不能观战?”琪亚娜突然满怀期待地问道,“就像游戏里的观战系统一样,只能看不能说话,静静围观那种……”
杨险些就要把眼镜摘下来擦擦了。
而棋手的目的只有一个,并且绝对不是为了让棋子尽可能多地活下来。
“你就一点儿都不担心?”杨试探着问道,“你就不担心如果铿惑输了,他迄今为止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为什么要担心?”琪亚娜的眼中还是悄悄划过些许担忧,“他应该……不会输的吧。”
【合着并不是铿惑一个人这么无耻。】
看着琪亚娜突然间闪闪发亮的双眼,杨默默地往后退了两步。
“他去下棋了。”杨叹了口气,从半空中飘了回来,“铿惑之前没跟你说吗?”
不顾及感情,只讲究理性。用最少的换取最多的,用最快的替代最慢的。
“……?”
简而言之,他完全可以一边观测【棋局】的走向,一边给琪亚娜实况转播。
“那你赖账岂不就是无敌了?”